第一百五十五章燙手的山芋
趙永生一見吳顯貴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到他手上,馬上就推了回去說:「不不不,還是吳會長你說了算。」
他知道吳顯貴心裡肯定是恨死了秦少白,他如果說不追究,吳顯貴必然把仇恨轉嫁到他頭上;而他如果按照吳顯貴的意思,要弄死秦少白或者廢掉他,就會跟秦少虎結仇,手下兄弟不滿,而外人還要看笑話,以後也難混。所以,他決不能來做這個主。
但吳顯貴還是繼續地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到了他的懷裡,讓他無法推脫。吳顯貴說:「趙老闆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這樣客氣的話我很生氣的。秦少虎說得對,我跟趙老闆你是自己人,你給我面子,我肯定得給你面子,這是你的人,所以還是你來決定吧。」
吳顯貴自然有把握,把這個皮球踢給趙永生的話,他是不敢放過秦少白的,他樂得來隔岸觀火。
而秦少虎見吳顯貴把這個皮球踢給趙永生,也知道了事情的不妙,吳顯貴這是在將趙永生的棋,趙永生肯定只能領會吳顯貴的意思,來幫他充當這個劊子手!而只要趙永生把這個決定說出來,他就沒有說辭了。若是他和秦少白並肩站在一起,護著他,也會引得群起而攻。他不是怕危險,但是卻會因此破壞整個大局。
該怎麼辦?秦少虎的腦子裡像齒輪一般飛速轉動,在尋找著一個千鈞一髮的解救之策。他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秦少白在自己的眼前出事。
趙永生也糾結著,在思考。他甚至把目光投向趙詩雅,希望她能在這個時候給點意見,把他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要麼徹底的得罪吳顯貴,而且還包括得罪馮大金和黃雲天;要麼就跟秦少虎結仇,讓手下兄弟失去信心,同時被同道在背後戳鼻樑骨。
趙詩雅也在絞盡腦汁的想,但是擺在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兩條都是自絕之路。權衡之下,倒向吳顯貴要好些,但趙詩雅看見秦少虎孤軍奮戰的站在那裡,為了他一個多年不見的堂弟,頂住這麼大的壓力,她又很想幫秦少虎一把。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趙永生的臉上,在等待他的決定。
秦少白都已經做好準備了,如果那個宣布要整死他或者廢掉他的決定一出來,他馬上就會大開殺戒,首先沖向吳顯貴,狗日的,欺人太甚!
這就是一個千鈞一髮十萬火急的時候。
吳顯貴見了趙永生的猶豫,還猶豫了那麼長的時間,心裡不高興了,問:「怎麼,趙老闆很為難嗎?混到今天,難道沒殺過人,沒見過血?」
終於,沒從趙詩雅身上得到建議的趙永生心一橫,做了決定,看著秦少虎說:「按照道理說,你弟犯了這麼大的事,僅止鬧了天上皇宮一件,就已經足夠被毀屍滅跡了,更何況還調戲了薛秘書,頂撞了吳會長,打了黃隊長,更是罪該萬死。但畢竟你是自己兄弟,是你的弟弟,跟我自己的弟弟一樣,死罪就不追究了,但是活罪逃不了。廢掉雙腿,留一口氣,以後好好反省吧!住院的所有費用我出,另外我再給一百萬補償!」
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權衡的最好辦法了。廢掉秦少白,能解吳顯貴的氣;而留秦少白一條命,還付醫療費和保障費,也算是仁至義盡,對秦少虎和手下兄弟都是一個交代。
而就在趙永生的話落,秦少虎突然眼睛一亮,看到了一線生機!
但秦少白卻在聽到趙永生的決定之後,心裡的火一下子就燃燒起來,腳一撐就準備站起沖向吳顯貴出手。但秦少虎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手按上他的肩井穴,死死地將他按住。
秦少白被控制了肩井,身體沒法使力,被秦少虎按住不能動彈分毫,心裡氣憤之極,問:「哥,你幹什麼?難道你真要讓他們廢了我!」
秦少虎說:「你做錯了事,當然應該受到懲罰,你說了什麼都聽我的,又想興風作浪了嗎?」
趙永生見秦少白那個舉動,也開始斥責了:「要是換外人,早弄死你了,給你哥面子,你還不服氣,你要再鬧的話,只怕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
秦少虎說:「狼哥能給我這麼大個面子,我十分感激,當然最感激的還是吳會長,吳會長有胸襟才會給狼哥你這個面子。不過最後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狼哥和吳會長最後給我點面子。」
趙永生問:「什麼事?」
秦少虎說:「狼哥你先把他關起來,讓他吃好喝好,再幫他找個女人,讓他過完最後健康的一天,明天早上我再親自動手!」
趙永生把目光看向了吳顯貴,問:「吳會長覺得呢?」
吳顯貴看著秦少虎,陰陽怪氣地說:「你是想找機會救他吧?」
秦少虎一笑:「在街霸社團嚴密的看管之下,我想目前蜀東還沒有一股勢力能夠輕易救人出去吧?且不說街霸社團的實力了,這是關係到吳會長您的事情,蜀東地面上誰敢輕舉妄動?就算動了,只要一有動靜,狼哥也肯定會第一時間跟吳會長您聯繫,蜀東的黑白道都會隨時支援,吳會長您覺得我如果能有這個本事的話,這件事情的局面會是這樣子的嗎?」
吳顯貴一笑:「有道理,好,就給你個面子。即便你真有本事救他,我也想看看。要不然還顯得我不夠自信了!」
於是,趙永生命人將秦少白銬起來,然後關到藏刀閣的地下室,為他準備好酒好菜,然後晚上再給他找個好的女人。
在地下室的外面,趙永生為防萬一出什麼意外,讓包永圖親自帶高手全副武裝地守衛,一有情況,要第一時間電話報告。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萬無一失的。即便秦少白插翅難逃。即便秦少虎本領通天,也不可能有辦法救得了秦少白。因為在這蜀東地面上,沒有勢力敢跟吳顯貴作對。而且有一個道理很簡單,秦少虎如果真有大勢力的話,也不會把秦少白送上門來了。
人紛紛議論著散去。
趙詩雅趕上了秦少虎,問:「怎麼,你有什麼辦法救他嗎?」
秦少虎一笑:「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我要有辦法救他的話,還會把他送上門來嗎?」
趙詩雅說:「你瞞不了我的,你這麼做就是緩兵之計,為救他拖延時間!」
秦少虎知道趙詩雅察言觀色和邏輯推理都厲害非常,所以在表情上不敢有半點顯露,只是淡淡的表情:「是嗎?何以見得?」
趙詩雅說:「其一,以你的為人,不會真眼睜睜看著你弟被廢掉,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比殺了他會更殘忍;其二,你在為他爭取的時候有豁出去的架勢和吳會長理論,還阻擋了黃隊長的偷襲,可見你的決心;其三,你在說給一個晚上的時間讓他吃好喝好玩好的時候,顯得很淡定,有充分的自信,沒有絲毫的無奈,證明你已經成竹在胸,有了一個管用的辦法。」
秦少虎聽得這話,心裡不得不吃驚,趙詩雅的觀察入微。他沒法解釋,只是反問了一句:「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為什麼不阻止?如果我真是想法救我弟的話,你爸就等於在陰溝裡翻船了。堂堂一個街霸社團,竟然看個人都看不住?」
趙詩雅說:「因為我很好奇,你到底有什麼通天本事能夠把他救出去?我也不相信你能做到,所以,就放任你去做吧。我倒要看看這到底是我的推斷出錯,還是會出現一個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奇迹?」
秦少虎裝著嘆口氣:「本來,我也以為會有個奇迹的,但是,我還是估計錯了,要不然我真不會把他送回來。」
趙詩雅一揚眉毛,問:「是嗎?你以為會有什麼奇迹的?」
秦少虎看著她說:「我以為你會幫我說話的。」
趙詩雅看著秦少虎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心裡跳了下,問:「是嗎?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秦少虎說:「從之前的接觸,我以為你喜歡我,所以肯定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幫我,看來是我這個人有點自作多情了。」
哪知道趙詩雅說:「你沒說錯,我是喜歡你,也很想幫你,可是這件事請,我確實無能為力。如果我是吳會長的女兒,我就可以要死要活的鬧。但那個場面是吳會長做主,我爸只不過是顆棋子,你不是傻子,你應該看得出來,我爸是不想追究的,但吳會長要逼著他來做這個壞人。」
秦少虎點頭:「這我知道,所以我並沒有怪你爸,我知道他身不由己。能做出那個決定,不要我弟的命,留他一口氣讓叔叔嬸嬸看得到,已經算是給我面子了。要換別人,肯定早弄死毀屍滅跡了。」
趙詩雅問:「心裡難受嗎?」
秦少虎說:「那是當然,如果是你弟的話,你會不難受嗎?」
趙詩雅說:「既然難受,我請你喝酒吧?」
秦少虎搖頭:「我一般都不會怎麼喝酒,因為喝酒不是一般誤事。記得上次和玄武喝多了點酒,結果被吳大少喊了街霸社團的一群嘍啰,都差點把我們幹掉了,玄武還因此住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院。」
趙詩雅說:「那你想怎麼玩,我都陪你吧。」
秦少虎一笑,問:「陪我睡覺你也願意?」
趙詩雅說:「願意,不過有個條件。」
秦少虎問:「什麼條件?」
趙詩雅說:「你和你現在的女朋友分手,我可不會做別人的情人,哪怕這個男人再好。」
秦少虎說:「還是算了吧,我這人雖然也好女色,但還不會始亂終棄。良知,應該是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底線。」
趙詩雅故意嘆了口氣:「我能說什麼呢?只能說相見恨晚了。」
其實她心裡才不這麼想,因為她已經布置好殺手,今天晚上就會對小泉美惠子動手,殺了小泉美惠子,秦少虎自然就是她的了,沒什麼晚不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