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好兄弟
聽周玄武這麼仔細地一解釋,燕雪嬌還真找不到什麼破綻來反擊,確確實實是這麼回事,如果秦少虎要欺騙她,那個場景不應該是那樣的。燕雪嬌看了一眼唐冰,唐冰也找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來,可見這件事情是她誤會秦少虎的可能更大一些。
燕雪嬌不服氣地說:「行,這件事情就當你有理,那麼他為了爭名奪利騙取我的信任,借軍車去招搖撞騙,置我的感受於不顧,你怎麼解釋?如果軍車出了點什麼意外,會害得我伯伯丟官罷職身敗名裂的,他為了自己的丁點利益,有為別人想過嗎?」
周玄武重重地嘆出口氣說:「我見過不少愚蠢的人,但像你這麼愚蠢的,我真是第一次遇到。行,別的我不想說,我就問你一句,在你心裡,覺得少虎是不是真笨到弱智的地步了?」
燕雪嬌說:「他才不弱智,他要弱智的話怎麼會知道騙人!」
周玄武說:「對,你的意思就是不相信他弱智了。那麼我問你一個問題,在他找你借車子的時候,如果他沒有對我說謊的話,那個時候你應該很愛他。不管你怎麼想的,但至少他感覺到了,你對他的感情是真的,是想跟他過一輩子,而且從你冒那麼大風險借軍車給他也看得出來你對他的用情至深。那麼我想問你,他再追名逐利,無論是搶下整個黑虎幫的地盤也好,還是拿下整個街霸社團也罷,能比得上他娶了你所能夠得到的嗎?難道他不知道得到你只是舉手之勞,而要靠混靠拼會有流血和坐牢的危險?難道他不知道只要得到你,以後他在蜀東就能夠把無論黑虎幫還是街霸社團都一腳踩了?他真蠢,蠢到有捷徑不走,要走彎路?如果他真是一個心機深重的卑鄙小人,會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如果他真是卑鄙小人,你被菜刀幫綁架,他會那麼緊張,拚命救你?如果他真是卑鄙小人,他有那麼厲害的武功,不知道攀權富貴,還去賣煎餅?如果他真是卑鄙小人,還會把自己辛辛苦苦煎餅賺來的一多半錢捐給孤兒院?如果他真是卑鄙小人,在今天晚上酒吧打砸的時候,你找他的麻煩他竟然還那麼奮不顧身地站到你身邊保護你?如果他真是卑鄙小人,即便怕你,惹不起你,不知道悄悄地離開蜀東,會願意站在那裡挨你一刀?時代變了嗎?小人開始行善了,開始不怕死了。你告訴我,你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種小人?如果有的話,尼瑪的老子馬上去拜他,願意跟他做一輩子的兄弟,願意為他出生入死!」
聽了周玄武憤怒地質問,那一瞬間燕雪嬌才有種如醍醐灌頂如夢初醒的感覺,眼淚在臉上流成了河,她在問自己,難道真的錯怪了秦少虎嗎?
但她還是想不明白地問:「如果他真的光明磊落問心無愧,那麼這發生的這一切又怎麼解釋?還有,他跟一個女的合租在一起的事情,為什麼一直瞞著我?」
周玄武問:「難道他沒有告訴過你他有苦衷?你喜歡他,願意跟他在一起,難道對他就沒有一點了解,沒有一點信任?如果他跟那個女人有鬼,都住一起了,還敢跟你大張旗鼓的打電話,談情說愛?你根本就是一個沒長腦子的人,跟你說什麼也都是對牛彈琴。我只能這樣告訴你,這一輩子我很難去佩服一個人,但他是我從心裡崇拜的,敬佩的。他是我心裡的英雄,一輩子的好兄弟。幸好今天他活過來了,否則的話,不管你是什麼首富的女兒,我一樣會殺了你。雖然我知道他這一刀挨得冤枉,但既然他是心甘情願用這一刀來跟你了斷,我不會違背他的意思對你做什麼。也許,他得挨了這一刀才會吸取教訓,一個男人太感情用事不是什麼好事。即便他對一個女人再好,也沒有鳥用,該傷他的還傷他,該害他的還害他。」
燕雪嬌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唐冰推了一下周玄武的身子,責怪說:「你能不說了嗎?她心裡本來就很難受,你還要在傷口上撒鹽!」
周玄武回頭看著唐冰,質問:「我為什麼不說?這些都是實話,我為什麼不能說?她難受,那少虎呢?你能想象就在這黑暗的江邊,一把匕首深深地插進他心臟的痛苦嗎?那是心臟,不是腳趾頭!如果是被仇人傷的這一刀,他會很坦然,但傷他的這個人,是他只要跟我提起就會覺得幸福的女人,是他在萬千女人當中最中意的女人,是他願意無怨無悔地去付出的女人。我只是想告訴這個愚蠢的女人,無論她出身多高貴,長得多麼漂亮,永遠不會再有一個男人會如此包容她,任由她發瘋。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秦少虎,不會有第二個!行了,我沒工夫跟你解釋和要你相信什麼了。我寧願跟長得像豬腦子正常一點的女人一起,也不想和長得正常但腦子像豬一樣的女人廢話,尼瑪的太讓老子心裡冒火了!」
唐冰指責:「你這人怎麼滿口粗話,動不動就罵人呢,我招你惹你了嗎?」
周玄武說:「你沒招惹我,我招惹你不行嗎?你以為你很金貴,罵不得嗎?惹火我把你先奸后殺,信不信!」
唐冰哼了聲:「你當我是三歲小孩,怕嚇的嗎?」
周玄武一伸手抓住了唐冰的手臂,故意裝得惡狠狠地說:「你不信是吧,那要不試試?」
哪知道唐冰卻很淡定:「在醫院的時候,你像瘋子一樣的,我還真怕。但現在,我是真不怕了,你不用嚇我。」
周玄武倒不解了:「為什麼,有什麼不一樣嗎?」
唐冰說:「既然你把秦少虎說得那麼偉大,你又是他最好的兄弟。近朱者赤,你還裝得這麼窮凶極惡的我當然不怕了。如果你真能做出什麼沒有品行的事來,那就說明了秦少虎的好,都是你編出來的,但我看到了你說秦少虎時的真情流露,不相信你是個壞人。」
周玄武看了眼淚流滿面的燕雪嬌,對唐冰說:「看來你比這個蠢女人要聰明多了。尼瑪的我就想不明白,既然喜歡一個男人,為什麼不去看這個男人的好,非得要雞蛋裡挑骨頭骨頭裡再挑刺的來找不是?尼瑪的還真歹毒到直接一刀刺進心臟,大姐,那好歹是個人,不是豬,而且還是在一個親過抱過的男人,你就能那麼殘忍?要你以後的男人背著你搞女人被抓了現場的話,你還不當場把他雞雞割了?」
唐冰忙拉著他說:「我求你了,你不要再刺激她了行嗎?事情變成這樣,又不是她願意的,你非得要把她急出什麼事來才甘心嗎?你就不能學秦少虎一樣,大度一點?」
周玄武說:「要人人都是秦少虎的話,這個世界的男人早活不下去了。行了,不跟你浪費時間了,我還忙著呢。」
說罷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唐冰問:「你去哪?這裡不好坐車,送你回醫院吧?」
周玄武回頭看了眼唐冰,說:「不用了,我就是到這裡來開少虎的車子回去的。」
說罷,下車,關上車門。
唐冰趕緊打下車窗,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對這個男人有了莫名的好感。
雖然這只是在「雙喜」娛樂城的酒吧之後第二次見到他,但她從心裡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好感,一個有血有肉的性情中人,是她所怦然心動的。在周玄武為秦少虎陳述的那個過程里,他為秦少虎的難過,說起秦少虎的痛苦,感同身受,唐冰在一個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潮濕,看到了心中的真情澎湃。認識的時間雖短,但印象深刻。
真正的男人就是這個樣子的。有幾分粗獷,有幾分細膩;有幾分洒脫,有幾分擔當。率性而為,卻知輕重;看似輕浮,其實穩重。
周玄武下車,才走得兩步,聽見車窗搖下的聲音,回頭一看,正對上唐冰的目光。唐冰沒想到周玄武會突然回頭,目光交錯,心裡嚇了下,趕緊將目光收回看向車子裡面。但接著她的耳邊就想起了一個聲音在問:「怎麼,喜歡上我了嗎?」
唐冰聽聞聲音回頭,周玄武已經站到了車門邊,目光如電,忙掩飾說:「你胡說什麼,我只是看你走了沒有,怕你回來再折騰。」
周玄武說:「你臉都紅了,還紅到了耳根,還不承認?說實話,我覺得你也還不錯,是我喜歡的類型,要不留個號碼,有空可以約著一起玩玩,發展發展?」
唐冰哼了聲:「你有女朋友,還想招花惹草,真是無恥!」
周玄武問:「你怎麼知道我有女朋友了?」
唐冰說:「今天晚上在酒吧里你帶在身邊的不是嗎?」
周玄武說:「是,不過我跟少虎不一樣,他對女人比較專一,而我呢,沒那麼死板,我覺得女人多多益善,我一點都不介意多一個。」
唐冰罵了聲:「無恥。」
周玄武說:「你回家問你爸有沒有睡過除了你媽以外的女人再來罵我吧,如果他不承認的話,你再密切注視他一年時間,如果還一清二白,那我就是真無恥了。男人自古以來就三妻四妾,只不過現在法律改變了,但身為一個男人,多擁有幾個女人,是本事,怎麼能是無恥呢?」
唐冰說:「強詞奪理!」
周玄武問:「怎麼,真不留個電話號碼給我?」
唐冰說:「慢慢做你的白日夢吧!」
周玄武說:「那算了,我對女人從來只做兩廂情願的事情,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後會有期了。」
說著轉身往秦少虎的那輛悍馬車走去。
突然,他站住了腳步。
一道破空之聲,直奔他的腦子襲來,右方,三點鐘方向,不確定是什麼東西,但從與空氣摩擦而出的聲音判斷,應該是銳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