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異變出現
此時，黑暗天空中漂浮著的唯一一朵白色的雲彩已悄無聲息的浮到了眾人之前，在那朵潔白的雲彩之上，站著一名身穿灰色長袍的人，他一動不動地地盯著下面的戰場。
「靈玉！」那一聲焦慮的呼喚在山風的加持之下，回蕩於群山之間。
「你……別再找了，她既然不在此處，一定是走了！」
這是歆月第一次看到方亦羽如此的失魂落魄，這讓歆月有些生氣的同時又不禁有些心疼。她很想告訴方亦羽，她不喜歡方亦羽去找靈玉，可是她卻始終無法張開這個口。
蜿蜒千里的山脈，直插雲霄的山峰，帶來的並不是令人流連忘返人間仙境，而是令方亦羽心情焦慮浮蕩的找尋。飛馳之中，方亦羽不時地回頭問歆月：「你有沒有看到她？」
歆月有些生氣地說道：「我難道還會騙你嗎？是不是你連我都不相信了？」
聞言，方亦羽猛地停下了腳步，他有些歉意地看著一臉怒氣的歆月，低聲說道：「對不起？」
歆月扭過頭去，冷冷地說道：「你沒有對不起我，你自己做你自己的事情，而我也做我自己要做的事情，你幫了我們，我現在幫你也是應該的。」
方亦羽知道歆月生氣了，連忙摟住歆月的小蠻腰，討好道：「好月兒，我是真的擔心她，畢竟我是答應了她要送她下山的，你也不希望我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吧？」
「方亦羽，你想要做什麼，我無權干涉你。畢竟你也不是我什麼人……你到底是要做言而有食的君子，還是要做言而無信的小人，這些都與我無關。」歆月掙脫方亦羽的摟抱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月兒……」
「請你稱呼我為歆月首領！」
「你……」
見歆月一付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方亦羽猛地一把摟住了歆月，大嘴更是直接朝著歆月的小嘴壓了上去，這一吻便如同乾柴遇到烈火，很快便燃燒了起來。
直到方亦羽手已然伸到了歆月的下身之時，歆月才回過神來，玉手連忙壓住了方亦羽的大手，羞澀地說道：「不要在這裡！」
方亦羽微微一笑，輕輕地吻了一下歆月的小嘴，然後說道：「還生不生我氣了？」
「哼！你心裡都是裝著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我。」歆月輕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方亦羽，不過方亦羽卻也知道，伊人只是在耍小性子，已經不再生他氣了。
「月兒，你說她會不會出事？」方亦羽輕聲問道。
一聽方亦羽再次提起靈玉，歆月剛剛平復下去的情緒再一次沸騰了起來，正當歆月想要朝方亦羽發脾氣的時候，卻發現方亦羽一臉真誠地盯著她。
剎那間，歆月讀懂了方亦羽眼中的含意，心頭的怒火瞬間消失。甚至於，連一絲的醋意都沒有了，因為歆月從方亦羽的眼中讀出了對她的濃濃情意。
「你不要擔心，她會遁術，除了我以及那些修行有方家獨有異術的人之外，很難找得到她的。所以，她一定不會有事。
再者說了，她是方家內衛的盟友，妖魔界的代言人之一，在這個由妖魔界與方家內衛控制的地方，她能出什麼事情呢？反到是我們，在這裡危機重重……」
方亦羽也知道，他自己要做的事情，終會有一天與靈玉走到對立面上，兩人之間永遠不會有相交點。
因此，聽到歆月的話，方亦羽的心情平復了下來，事實上，方亦羽並沒有奢望什麼，只是想著能夠將靈玉安全的送回去，僅此而已。
「首領，首領，我……我在這裡呢！」
就在這時，一個虛弱急促的叫聲從不遠處的草叢之中傳了出來，撕開了兩人之間那有些沉重的氣氛。
聽到這個叫聲，歆月不由地轉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在左前方不遠地方的草叢之中，一個人都在那裡費力地朝她揮著手。
歆月不由地怔了怔，隨即雙眸之中掠過了一道驚喜，她幻步至那呼喚之人的身旁蹲下，滿懷關心地問道：「風揚，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沒什麼事吧？」
「首領，我……我沒事！」
風揚微微地笑了笑，眼睛望著方亦羽，神色之間掠過一道怪怪的光芒，隨即不解地問道：「首領，你……你怎麼會與他走在一起？」
「嗯？他是我們玉風團的客人，我與他走在一起有什麼好奇怪的？」歆月淡淡地反問。
就在這時，方亦羽如離弦之箭一般幻到了風揚的面前，寒星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風揚，好一會才道：「你可看到了那位姑娘？」
方亦羽那冰冷的目光讓風揚的神魂一陣的顫抖，喃喃地回應道：「你說什麼？……哦，你是說那個女人啊！她不是與你一起離開這裡的吧？」
「嗯！」方亦羽聽到風揚的回答，有些失望。
這時，風揚想起了靈玉那雪蓮花般的容顏與聖潔的氣質，不由地吞了吞口水，待看到方亦羽那略略有些擔憂的目光，心頭掠過了一絲的忌妒。隨即，風揚便一臉嚴肅地朝方亦羽道：「哦對了，剛剛我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朝東邊去了，但是我卻不敢確定會不會是她！」
風揚的話音還未落，方亦羽像如利箭一般飛射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密密麻麻的山林之中。
見方亦羽那麼輕易便上當，風揚心頭不由地浮出一絲的擰笑，陰沉沉地笑罵道：「蠢貨……首領……哎喲……」
歆月畢竟帶著這些手下很久了，熟悉這些手下人的品性，見風揚臉露怪笑，便清楚風揚一定有所隱瞞。冷哼一聲，一把抓住了風揚的衣領，沉沉地說道：「你剛剛說了謊的對不對？」
風揚跟隨歆月都那麼久了，自然知道此時的歆月已經真的動怒了，臉色瞬間變的慘白，諂媚地笑著道：「首領，你……你別這樣嘛！我……我只不過是與方公子開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啊！」
只聽到喀嚓一聲骨頭碎裂聲傳來，歆月已然一腳踢斷了風揚的腿骨。同時，歆月冷冷地盯著風揚道：「記住，不是什麼玩笑都可以開的！」
聲落，歆月已然消失在了山林之中。完全不去理會抱著小腿滿地打滾哭爹喊娘的風揚。
歆月運氣飛行術，在低空之中飛掠而去，很快便發現的方亦羽所在的位置。
「亦羽，你停下，風揚剛剛是在騙你！」
「我的確是看見了白光，只不過，一眨眼他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方亦羽一邊回應歆月的話，一邊飛速前馳，根本沒有一絲要停下來的意思。
「哦？難道說真的有人？」
歆月大吃了一驚，她本以為是風揚故意作弄方亦羽，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方亦羽竟然真的看到了人影。因此，她加速飛至方亦羽的身邊，朝方亦羽伸出手去，催聲道：「拉緊我的手，我的速度要比你快的多。」
聞言，方亦羽也沒有多想，伸出手來，抓住了歆月的小手，然後手指著東北方向的山林道：「就在那邊的山林之中。」
「你不要著急，我會盡全力追的。」
說到這裡，歆月手捏法咒，整個人立時被一層血紅色的煙霧包裹，隨後急聲道：「抱著我！」
聞言，方亦羽連忙摟住了歆月的小蠻腰，此時，方亦羽只感覺到眼前的山林已經變的虛幻起來，就像是腦海之中掠過的一個個片斷一般，速度快的令人幾乎將神魂都甩出體外。
眼前的山林非常的濃密，樹木也是稀疏不均，甚至於其間還有許多橫貫而出的藤蘿，使得飛行的難度非常之大。不過，這卻難不住歆月，血紅色的光芒就如同在虛無的宇宙中飛射而過的流星一般，眼前所見，盡數被毀。
追最大約四五里地，紅色的光芒猛地變淡，接著，兩人便墜落在了一片山坡之上。
「你沒事吧！」方亦羽看到歆月臉色慘白，知道她是消耗了太多的異力，便扶著她坐了下來。
猛吸了兩口氣，歆月苦笑著搖了搖頭，望著周圍的奇峰險谷，心頭掠過了一絲的無奈，看著方亦羽，歉然地說道：「真的對不起，我的力量消耗光了，暫時無法使用飛行術了。」
事實上，歆月的飛行距離要遠的多的多，只不過，這一次她用了極速飛行，所以異力的消耗非常嚴重。
「月兒，你不要這麼說。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方亦羽輕輕地撫了撫玉人的臉龐溫柔地說道：「再說了，你已經盡了全力了，也許，是我眼花了吧！」
雖然方亦羽話是這麼說，但是他的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因為他的的確確的看過一道白光掠過，只不過速度非常之快，想要追蹤並非一件容易之事。
歆月知道方亦羽在安慰自己，同時歆月自己也明白，方亦羽絕對不會看錯的。但是，這裡山林密布，奇峰險谷多不勝數，想要藏匿一個人非常之簡單，但是要想找一個人的話，則比登天還要難。
贏將軍部署了那麼多的士兵與方家內衛，同時又有方氏兄弟做內應，經過了數個月的時間才確定了那麼多叛軍的位置，更何況他們只是兩個人找一個人！
「你下一步準備做什麼？」
歆月平復了心頭的氣血之後，輕輕地問方亦羽。歆月不想提靈玉，一來是她心裡吃味，二來也是不想讓方亦羽太過擔心。
方亦羽深吸了一口氣，靜靜地坐在了她的身邊，沉吟了一會，然後說道：「我準備下山了。」
「你要明白，你斬殺了贏將軍，這件事一定很快就讓眾人知曉的。無論是方家內衛，還是贏將軍，都不會放過你的。你一個人下山，太危險了。」
方亦羽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放心吧，我有我的計劃，必要的時候，我會主動聯繫你的。再者說了，以現在方家內衛的那些人，想要抓住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說到這裡，方亦羽話鋒一轉，突然問道：「聽說，有邪術師這種說法的！」
「邪術師？這是自然，像你、我、還有弓馳、藏劍等人，都可以稱得上是邪術師。只不過，這是方家內衛給我們這些人起的特殊稱號，反正在方家內衛那些人的眼中，像我們這種只要不是修行他們規定的異術，或者是妖魔術的人，都是邪術。」
「哦，這麼說來，方家內衛竟然將世俗界的異術劃分了幾類了？」方亦羽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你的修羅術在世俗界中常見嗎？」
「修羅術？嗯就我所知，在世俗界中有很多古老的世家大族或者是門派都有修行修羅術，只不過，我師父說過，他們修行的都是殘本，都不全的。」說到這裡，歆月又說道：「說一件比較好笑的事情，雖然我們這些人被方家內衛稱為叛軍，可是比起我們來，這些方家內衛們更加討厭的是那些古老的世家大族或者門派。
可以這麼說，在方家內衛控制的四國之中，方家內衛根本就不允許那些人存在。如果遇到那些人，若是落單，他們就會全力追殺。如果是一個家族，他們就會親自將那些人禮送出境。一個最基本的原因就是，這些人都會修羅術！」
「哦？你的意思是，方家內衛竟然會害怕邪術師！」方亦羽驚訝地問道。
在方亦羽的觀念之中，四界之中仙界與妖魔界對等，世俗界與阿修羅界對等。可是現在看來，阿修羅界之所以淪落，很有可能就是修羅術被仙界封印起來造成的。
只不過，這樣說來，世俗界就是四界之中最弱小的一界了，這根本就不夠平衡，所以，現在看來，世俗界的異術也有可能被某種力量封印了，流傳下來的，都是些像在阿修羅界中所遇到的修羅術一樣，沒有多麼強大的攻擊力。當然，這是相對於妖魔術與仙術而言的。
「嗯，據我這些年來的觀察，以及師父所說的話，的確是這樣的。」歆月點了點頭，然後有些奇怪地看著方亦羽道：「你怎麼突然問這些話來了？」
方亦羽並沒有回答歆月所提出來的問題，他抬起頭來，望著遠處悠然的山巒，突然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現在回去看看吧，也許靈玉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同伴。其實，這樣也很好，至少她不用在這裡看那些她不想看的血腥廝殺了。」
「亦羽，我明白你的心思，像靈玉那種女人，別說是你，就連我這個身為女人的人，都會喜歡的。所以，你惦記她，我一點都不會怪你。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甚至於不在乎與她一起做你的女人。
可是，你要明白，她的身份與地位。她是禁地曾經城主的女兒，雖然那個禁地的城主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權力，大部分只是象徵性的。但是，世俗界七國的皇帝登基，都要他來認可的。
雖然他的這種認可沒有任何的約束力，現在戰亂之中也沒有人在乎他認不認可，但是這畢竟是數萬年來的傳統，有了他的認可，畢竟沒有他的認可要名正言順的多。也更加能夠號召百姓。
這就是方家內衛以及妖魔界的人都對他禮敬有加的原因。而靈玉，則是下一任的禁地之主，同時又有著廣泛的號召力。她是妖魔界與方家內衛維持統治的基礎。我們既然與方家內衛為敵，終有一天，我們會與她為敵的。
所以，我勸你，最好時忘記她，這樣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她都是最好的。」
聽到歆月的話，方亦羽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牽著歆月的小手慢慢地走回城寨。
可是，當兩人走進城寨的時候，卻不由地怔住了。
「人呢？怎麼人都不見了？」
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驚訝與不解，因為在城寨位置，一切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一般，地上的殘肢斷體，損壞的兵器完全消失的一乾二淨，甚至於連城寨那低矮的城牆都消失不見了。
如果不是泥濘的地面之上有著幾面破爛臟污的旗幟，真的很難相信，這裡在不久之前還是數千人廝殺，死亡兩三千人的戰場。
「看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方亦羽臉色沉重地從地上撿起一面旗幟，上面沾滿了鮮血與泥水，冷眼看了幾下之後，重新扔在了地上。
而歆月則顯的非常的憂心，「藏劍與弓馳他們不可能撤的那麼快，就算他們撤的那麼快，也不可能將這裡打掃的那麼乾淨。更何況，他們就算是要走，也會留下一些人通知那些有可能往這裡來的人。除非，有什麼異常緊急的事情發生！」
「在這裡多想也沒有什麼意義，要想找到答案，我們要去那邊。」方亦羽深吸了口氣，將目光轉向了方家內衛的駐紮地。方亦羽相信，在那裡能夠找到一定的線索或者是直接找到答案。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
歆月非常的擔心自己手下的安危，心急若焚，抓起方亦羽的手，便朝方家隊衛駐紮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