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治療傷處

  靈玉抬眸看了方亦羽一眼，心跳的厲害，剛剛平靜下來的小臉重又紅了，垂首低語道：「你救了我兩次，還保全了我的貞潔，我是不會忘記的！就算是我拼盡所有力量，我也會治好你的雙手的。」


  方亦羽沉沉地看著靈玉，好一會之後，低聲說道：「無論你能不能夠治好我，我都會放你離開的。你不要太過勉強自己了。」


  聞言，靈玉幽怨地看了方亦羽一眼，低聲道：「我……我相信你！」


  「嗯，這裡條件不是很好，現在也沒有人能夠限制你了，我們要不要換一個地方？」


  靈玉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在這裡住了幾天，都習慣了。雖然有些陰沉潮濕，但卻也不錯了。」


  「那就依你的意思！」


  方亦羽也不再多言，盤膝坐在了石床之上，等待著靈玉為他治療。


  靈玉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查看了方亦羽的雙手，好一會之後，便開始使用異術為他治療手上的傷處。


  時間就如同流水一般，緩緩流淌而去。方亦羽雙目緊閉，一句話也不說。而靈玉也全神貫注地為方亦羽治療。生怕自己一分神，就會使治療失敗。


  直到洞內油燈已然熄滅，兩人的肚子都餓的咕咕叫的時候，靈玉這才停止了治療。


  方亦羽睜開雙眼，為油燈加了點油，借著那微弱的燈光看向自己的手，雖然進展緩慢，但是方亦羽卻發現，原來那裂開的肌膚紋路已然完全消失，同時那種撕扯心肺的痛苦也消失不見了。不由地暗贊靈玉治療術的神奇。


  「外面他們應該準備了食物，我帶你出去吃吧！」


  方亦羽揉了揉肚子，朝靈玉淡淡一笑說道。


  「嗯！好的！」


  靈玉溫順地點了點頭，跟著方亦羽的身邊離開了囚牢。


  這座山中城寨存儲了很多的食物，不過一柱香的功夫，兩人便找到了廚房。那裡有著一切應有之物，而靈玉也變身成為一個一流的廚師，短短半柱香的功夫，便弄出了幾盤小菜以及十幾個熱騰騰的饅頭。


  看到這滿桌的食物，方亦羽不由地產生了一種家的感覺，思緒飛回到了曾經年少時的荒唐歲月。


  那時母親還活著，自己從簏山書院放學之後回到家中，母親都會將飯菜擺在桌子上。雖然菜不多，但是方亦羽卻很開心。


  靈玉見方亦羽死死地盯著食物發獃，輕然一笑，溫柔地說道：「你嘗嘗看吧，我做的菜不太好吃的。」


  「不管是誰，娶到你都是天大的福份。」


  方亦羽隨口一句話使得靈玉嬌羞不已，不過，卻沒有反駁方亦羽的話，低聲說道：「你不要笑話我了！」


  「我說的是真的。」


  方亦羽拿起筷子，夾起一截青菜放入口中輕輕地咀嚼，細細品味。


  見此，靈玉不由掩口一笑道：「真的有那麼的好吃嗎？」


  「呵呵……的確很好吃的！」方亦羽笑著回答。


  聽到方亦羽這麼回答，靈玉感覺到心裡甜甜的，雖然方亦羽此時身上不再冰冷，但是卻讓靈玉有些著迷。


  兩人吃完東西之後，靈玉乖巧地將一切收拾乾淨，十足一個賢慧妻子的形態。


  呆坐在那裡的方亦羽望著忙碌的靈玉，心裡不由地想起了田芷與歐陽情。


  「不知道她們兩個現在怎麼樣了！」


  「我們繼續治療吧！我想儘快的將你的傷給治療好！」


  將一切收拾好之後，靈玉牽著方亦羽的手向玉風團眾居住之處走去。很快，兩人便找到了一間舒適的房間，繼續療傷，直到靈玉累極沉沉睡去才結束。


  「唉！你不應該捲起那場血雨腥風之中的！」


  方亦羽靜靜地坐在靈玉的身邊，看著陷入沉睡之中的玉人。


  「你為什麼要殺那麼多的人啊？你真的是壞蛋嗎？」靈玉突然翻了翻身子，說了句夢話。


  方亦羽一呆，以為靈玉醒來了，可是觀察了好一會，發現剛剛玉人說的話的確是夢話。


  「你……你不是壞蛋！壞蛋不會救我的！」就在方亦羽打算盤膝打坐的時候，靈玉又說了一句。


  只不過，這一次，靈玉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說道：「你的眼睛怎麼是藍色的啊！那麼美！美的讓人心醉，美的讓人心碎！你……別……別跳下去啊！那……那是火……你……你會死的……別跳啊……」


  「原來她還記得以前的事！」


  靈玉夢囈的話語東一句西一句不著邊際，如果是一般人聽到，只會想到靈玉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而在方亦羽看來，卻讓他心驚不小。喃喃自語道：「原來她早在那時就已經……」


  靈玉輕輕地翻了一個身，將小臉轉到裡面，繼續沉醉於夢中。而方亦羽也不由地痴了。


  在靈玉精心的治療之下，兩天後，方亦羽的傷勢已然痊癒，看著像是從未受過傷的雙手，方亦羽不由地連聲向靈玉道謝。


  「只要能夠治療好你，比什麼都好！」


  靈玉比方亦羽還要高手，輕然一笑，嬌顏如花。不停地翻弄著方亦羽的雙手，左看右看，生怕還有哪處沒能夠治療好。而且，因為這兩日的相處，她已然沒有剛開始那般羞澀了。


  在這兩天的時間內，兩人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突飛猛進。雖然談不上是你儂我儂親密無間，可是卻也是兩情相悅了。


  「你現在可以離開這裡，回家了。」方亦羽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這幾日，靈玉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為方亦羽治療傷勢之中。而岩洞之中又沒有玉風團的人。因此，靈玉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是被別人抓來的這事了。在靈玉的心中，只要方亦羽在她的身邊，她就不會有事。


  此時方亦羽突然提起此事來，靈玉這才想起自己還是別人的階下之囚，想到自己可以回家，靈玉不由地一喜。可是隨即便黯然了。看著方亦羽的眼神中露出了濃濃的留戀。


  方亦羽也不忍心，深吸了口氣，低聲說道：「不過，現在贏將軍兵圍鳳凰山，到處都在交戰。等戰爭結束之後，我再送你下山吧？」


  「可……可是……」


  靈玉頓了一下，緊緊地盯著方亦羽，好一會之後由衷地說道：「我與方家內衛是盟友關係。而方家內衛卻追殺過你，你……你不會恨我嗎？」


  方亦羽被靈玉問的一怔，看著靈玉那碧波一般的眸子，好一會後搖頭說道：「我從來不將你當成是方家內衛的盟友。而且，一個人是好是壞也與他所在的陣營無關，而在於他個人。有時候，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但只要不迷失了自己作為人的本性，那就好了。


  我手中也有無數條生命，但是我從來不會亂殺無辜，這就是我的底線。大家在戰場之上互相廝殺，各為其主，本沒有什麼。但禍及家人，便已失去底線了。這是我不能夠容忍的。」


  靈玉聽出了方亦羽的意思。在方亦羽的眼中，身份之類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做過什麼，想要做什麼。不過，自己畢竟是方家內衛的盟友，她不知道當初方家內衛追殺方亦羽的時候，她的家族有沒有參與其中，不過她卻知道，方家內衛與她的家族有著很深的交往。很多時候，妖魔界的命令都是通過她的家族傳達給方家兄弟的。


  「我值得你這麼對我嗎？」


  「我認為你值得我這麼做。」


  方亦羽的回答很堅定，沒有任何點的遲疑，眼神之中更是透露出執著堅毅的光芒，使得靈玉感受到方亦羽的這話沒有任何的水分。


  「你……謝謝你！」


  靈玉那顆原本就激蕩的心湖被方亦羽這句話給掀起了衝天的巨浪。她很想要投進方亦羽的懷中，可是少女的矜持終是制止了她這種太過出格的舉動。


  方亦羽凝望著靈玉那眸光有些散亂的秋水，由衷地說道：「我從來沒有將你當成是我的敵人，也沒有將你當成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方家內衛。仇我是一定要報的，但是情我也不會忘記。我不想掩飾自己的情感，但是因為我有許多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兼顧這些。


  雖然我真的喜歡你，但是我要做的事情很多，我不能夠放棄自己的職責。而且，我告訴你，將來我還會殺死許許多多的方家內衛的。但是，我不會傷害你。」


  方亦羽的話說的非常誠懇，靈玉最終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撲進了方亦羽的懷中。方亦羽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確了，他不會放棄報仇，但是不會傷害她。但也只是不會傷害她而已。如果兩人想要在一起，她一定要放棄與方家內衛之間的聯盟關係。而這，卻不是她能夠決定的事情的。而從這個意義上來講，她與方亦羽之間的距離卻是無法拉近的。而且隨著事態的前行，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反而會越來越遠。


  「你不要說什麼報恩的話，我救你是因為我喜歡你。與你無關！等外面事態平靜了，我會將你安全送回你的住處的。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