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歆月之秘（2）
歆月的逃避，並沒有使她甩開天一真人，就在他們逃入山林后不久，一聲清脆的仙鶴鳴叫聲便從樹林之外的上空傳來。
「出來！」
聲音清澈，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拒絕的力量。聽到這個聲音，歆月就像是被針扎似地，渾身顫抖，雙眸之中滿是凄婉無助，散亂的眸光四處尋找著可供她躲藏之處。
可是，這樹林之中光影斑駁，但卻沒有一處可供她藏身之處。最後，歆月那凄惶的眸光落在了方亦羽的身上。
看到方亦羽那堅定的眼神之中，歆月突然之間感覺到一股力量從神魂之中湧出，恐懼的心靈到現在才算安定了下來。
方亦羽輕輕地將歆月摟在懷裡，深吸了一口氣勸說道：「不用擔心，就算他有通天之能，也不敢將你怎麼樣。」
聞言，歆月奇怪地看著方亦羽，好一會才道：「你……你不怕？他……他可是仙人！」
方亦羽淡淡一笑，沉聲說道：「仙人又如何？這裡是世俗界，不像仙界。不是他們可以為所欲為之處。你先在這裡等著我，我去會會這個仙人。」
聽方亦羽這麼說，歆月心下大定，神色之中的凄惶也隨之消失，沉吟了一會之後，開口道：「你還是不要出去了。他的目標是我，與你無關。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去得罪一個仙人。」說著，歆月就要推開方亦羽，出去面對天一真人。
方亦羽雖然不知道歆月與仙人之間有什麼糾葛，但是他卻知道，以歆月現在的實力出去，就是去送死。
因此，方亦羽搶在歆月的前面，幻出樹林，冷眼掃了掃坐在仙鶴背上的天一真人，不屑地哼了一聲罵道：「這年頭道是有趣，什麼樣的阿貓阿狗都敢在本大爺的面前大吼大叫。難道不知道本大爺最討厭別人打擾本大爺的美夢嗎？」
歆月被完全被方亦羽給嚇住了，她完全沒有想到，方亦羽竟然一開口就是一付敵對的態度，根本就沒有將仙人放在眼中。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竟然敢當著仙人的面侮辱仙人。這讓歆月一時之間怔在了原地。
身為世俗界中的仙人，天一真人一向受到眾人的崇拜，不用說被人當面辱罵，就算是對他稍有不敬的人都很少遇到過。被方亦羽這麼一罵，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臉色陰沉沉，不過，卻沒有朝方亦羽發難，而是沉聲問道：「剛剛到底是何人施展的『影飛術』？」
方亦羽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歆月的飛翔術名為『影飛術』。他回頭看了看歆月，發現歆月低垂著臻首，嬌軀輕微地顫抖著，一付心虛地表情。
只不過是一種異術而已，竟然讓仙界之人追蹤至此，方亦羽不由地覺得有些奇怪。只不過現在外敵當前，他也不方便去問。
退到了歆月的旁邊，方亦羽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我……」
歆月抬頭看了方亦羽一眼，小嘴張了張，不過卻沒有說出什麼，只是小手死死地抓住方亦羽的手臂，根本就不敢看仙人一眼。
「到底是誰使的影飛術？」
天一真人眉頭一皺，再次開口問道。
「你煩不煩？沒有看到我們有話要說嗎？就算想早死早轉生，也要等老子把要緊事解決了再說吧？」
方亦羽猛然回過頭來，瞪了天一真人一眼，那表情，根本就沒有將天一真人當成什麼仙人，而是當成一隻最微不足道的螻蟻。
方亦羽接二連三的嘲諷、辱罵，使得天一真人臉色怒紅，心中都有一種想要將方亦羽生吞活剝的念頭，不過他畢竟是久修成仙的仙士，控制自己情緒的能力很強。
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天一真人第三次問道：「到誰是誰使的影飛術？若是不想回答的話，就莫怪本仙都手了。」
聞言，方亦羽心頭的火氣涌了出來。他根本就對仙界中人沒有任何的好感。
冷哼一聲，方亦羽回了一句道：「是老子使的影飛術，你想怎麼樣？動手嗎？老子的手也癢了，只好拿你來練練手。」
「你！」
方亦羽如此的挑釁，非但沒有使天一真人立即動手，反而使得天一真人冷靜了下來。在天一真人看來，方亦羽從一開始就處處侮辱自己，還一付想要打架的氣勢，這很不正常。
要知道，世俗界之人遇到仙人，無一不是崇拜異常。就算不如此，也是恭敬有加萬不也有一些的怠慢。可是方亦羽卻完全是反其道而行之，一付有恃無恐的樣子。這讓天一真人很是迷惑。
「難道他有所依恃？」
天一真人心中如此想著，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方亦羽好一會，卻沒有發現方亦羽有什麼特別之處。便覺得方亦羽很有可能是粗鄙冷傲之人，根本就不懂什麼禮貌。因此，發自內心地覺得方亦羽不是什麼好人。
「居然修行此等邪術，足見你不是什麼仁善之人。今日，本仙便要替天行道，解決你這種邪惡之徒。」
「要戰便戰個痛苦，何必找什麼大意凜然的借口？影飛術無非是一種異術而已，何來邪惡善良之分？」方亦羽譏諷天一真人道：「你們仙界之人所修行之術，又有多少是所謂的善良之仙術，又有多少是邪惡之仙術？」
「只是一種異術？你說的太輕鬆了。這不只是一種異術，而且還是修羅術。按照《四界和平條約》，所有修羅術都交由仙界保存。就連阿修羅界中之人都不能修行。你一個小小的世俗人，又是從何處得來的此種禁術？」
天一真人沉聲說道：「阿修羅術都是靠吸食其它生靈之鮮血來修行，這個影飛術最起碼也吸食數千人的鮮血方能練成。你竟然不知道此術是邪，可知你並非真正的施術者，她才是。」
「放屁！」
聽到仙界之人如此的詆毀修羅術，方亦羽怒火中燒，指著天一真人道：「你哪隻眼睛看到修羅術是靠吸食生靈鮮血來進行修行的？」
「修羅術靠吸食其它生靈鮮血來進行修行乃天下皆知之事，就因為此，梵天大神當初才禁制阿修羅界生靈修行修羅術的。何需什麼親眼看到？」
天一真人冷冷地笑了笑回答。
方亦羽一怔，他知道，這種事情是解釋不清的，同時他也不想將自己是阿修羅人的事情說出來。因此，他雖然知道，修羅術並不像天一真人口中所說的那樣，卻也無法辯解。
方亦羽轉首看向歆月，他想要歆月親自辯解。然而，歆月卻根本不敢看方亦羽，待方亦羽看的她有些久了，便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直盯著方亦羽道：「這是我的事情，就由我自己來處理吧，你最好別捲入其中。」
聽到歆月這麼說，天一真人一臉莊嚴的神情，盯著兩人道：「這種邪惡之術留在世間，只會給世間生靈帶來災難。因此，我仙界眾仙，絕對不會允許世俗界有此等邪惡之術存在。任何修行此等邪惡之術之人都要被誅殺。」
天一真人的話就等於直接對歆月說，今天她一定要死在這裡。而仙人強大的戰力，也使得歆月根本就生不出反抗之心，嬌小玲瓏的身軀便不停地顫抖起來。
見此，方亦羽伸手將歆月摟在懷中，有些擔憂地說道：「你……沒有什麼事吧？」
歆月無奈地看了方亦羽一眼，嘆息一聲道：「我……我很高興能夠在這裡遇見你。」
方亦羽知道，在世俗界人的眼中，仙人就是高高在上永遠無法觸及的存在。所以，剛剛天一真人那麼說，歆月根本就認定自己必死了。
方亦羽一手輕摟著歆月，一手指著天一真人，不屑地說道：「就算是吸食別的生靈的鮮血又如何？你雖已成仙，難道就不吃別的東西嗎？你的仙鶴難道是吃草的嗎？你說別人邪惡，你自己又是什麼貨色？有什麼資格來做正義使者？」
「你！」
方亦羽的話讓天一真人一陣語塞，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應了，這樣訥訥地在那裡好一會，然後才道：「你簡直是在強辭奪理！」
「我是不是在強辭奪理，還論不到你來說。」方亦羽冷冷地說道：「你是什麼貨色？不過是仙界之中的一個小角色而已。世俗界多痴傻之人，所以才輪到你這種神棍在這裡招搖撞騙。你這種人，騙騙別人還行，想騙老子，還早了點。」
方亦羽強硬的回應，使得他懷中的歆月不由地心生一種莫名情懷，她輕輕地抬起鵝首，滿含柔情地注視著這個抱著她的男人。完全忘記了眼前還有一個強大的敵人在威脅著他們。她現在想著這一刻能夠直到永遠。
另一邊，天一真人被方亦羽那強硬的表態激怒了，雖然天一真人有些吃不準方亦羽，不想冒冒然動手，可是並不證明他怕了方亦羽。
天一真人冷冷地盯著方亦羽與歆月，沉叱道：「你們自尋死路，那就不要怪本仙下手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