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為了自由
「姑娘，請留步！」
方亦羽沒有再與孽形獸糾纏，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攔住了女人的去路。
女人停下腳步，那雙如萬年冰川一般寒冷的眸子中滿是不解的光芒。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方亦羽，雙手交叉擺在身前，素雅的就像是深塘中的荷花。
「請問姑娘要往哪裡去？」
方亦羽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說，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用強力的手段攔住這個女人，明顯是不可能的。但是，孽形獸的話，又對他產生了很大的影響。畢竟，六道輪迴烙印與他有著相當大的關係。儘管，方亦羽不知道孽形獸所說的話是真還是假，但是他都覺得有必要去做。
女人依然沒有說話，山風吹來，帶著一種潮濕的寒意，就好像天空中下著毛毛的細雨一般。
方亦羽抬頭看了看幽藍色的天空，沉默了一會，輕聲說道：「在下有一事想請姑娘幫忙！」
「你是想問你身體上擁有六道輪迴烙印之事吧？」
女人終於開口，語氣沒有當初身為七彩蝴蝶時那樣的強勢，不過，聽起來還是透著一股冰冷的寒意。
方亦羽點了點頭。
「你想闖玄天五行大陣？」
女人像是看一個怪物一樣看著方亦羽，好一會才說道：「別以為身具玄天五行大陣，就可以將任何地方當成是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之地。以你現在的實力，如果不是得了那隻孽形獸之助，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
「姑娘，在下無意冒犯。只是剛剛那些小動物們要殺我們，所以……」
方亦羽也不清楚怎麼回事，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她，可是任他想破了腦袋，都無法想清楚到底在哪裡見過這個女人。
「這裡本不是你們應該來之地，但你們既然已經破了『蜂鼠旋風陣』，我也不會為難你們。我的使命已經結束了，需要離開這裡。」
說到這裡，女人抬頭望了望天，踏進花拱門的時候，雙手平伸而出。緊接著，天空中射下一道七彩的光芒將女人完全包裹在其中。
那道七彩的光芒剛一包裹住女人，那女人的身體就開始慢慢的變得透明，最後竟然一點點的化作瑩光隨著那道七彩的光芒消失了。
「你為什麼不攔住她！」
方亦羽像是一根木頭似地呆站在那裡，直到孽形獸憤怒的聲音傳來，這回過神來。
「你告訴我怎麼攔住她？以我的實力，我能夠攔得住她嗎？」
方亦羽很是憤怒，他心裡一直想著，為什麼對這個女人有一種熟悉感，但是怎麼都想不出來。剛剛有一點線索的時候，卻被孽形獸給打散了。當他喝叱完孽形獸，回頭再想的時候，發現那一絲的線索已經消失不見了。
「算了，即然你自己都不對自己的事情上心，那麼我還操那份心做什麼呢？」孽形獸不明白方亦羽為什麼會突然發那麼多火，但是它卻明顯的感覺到方亦羽的火氣，它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再與方亦羽挑起矛盾，因此只好選擇沉默。
「亦羽哥哥，你有沒有發現，那個女人看你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這個時候，田芷跑了過來，低聲在方亦羽的耳邊說道。
「哦？」方亦羽轉首看了看田芷，有些不明白：「哪裡怪了？」
「那女人看亦羽哥哥的眼神就像是芷兒看亦羽哥哥的眼神一樣。雖然，那種眼神只是一閃而過，但是芷稱知道，那個女人喜歡上亦羽哥哥了！」
方亦羽聽到田芷這麼說，又看到田芷的小嘴輕撇，一付吃醋的模樣，不由憐惜地笑了。方亦羽摸了摸田芷的腦袋：「芷兒，這樣的醋也吃啊？」
田芷眉目一展，嬌俏一笑，輕嗔道：「人家哪裡有吃醋了！」
「好了芷兒，我們應該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了！」
方亦羽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扯下去，因為他知道，任何一個女人對自己的丈夫都有一種如同守護自己孩子一樣的心態。要想女人不吃醋，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田芷似乎沒有想就這麼算了。
「亦羽哥哥，芷兒剛剛是有些吃醋，不過，芷兒剛剛的醋吃的可是有原因的。」
看到田芷一臉認真的表情，方亦羽不由地有些不解：「芷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亦羽哥哥，也許難道你自己就沒有感覺嗎？那個女人認識你的。」
「認識我？」
「是啊亦羽哥哥，那女人看你的眼神，根本就沒有一絲的陌生感。彷彿很久很久之前就認識你了。可是看我的眼神呢？就像是冰錐一樣，像是要扎透我的心一樣。
我知道，一個女人之所以會莫名其妙的恨另一個女人，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個女人認為另外一個女人搶了她的男人。」
「芷兒，這話就不說了。」
方亦羽無奈苦笑，對田芷吃這樣飛醋，感覺到有些無可奈何。
「亦羽哥哥一定是認為芷兒在吃醋，芷兒都說了，剛開始芷兒是吃醋了。但是，芷兒的感覺也是對的。可亦羽哥哥卻不相信芷兒。」
田芷有些憤怒地嗔了方亦羽一眼。
「好了芷兒，亦羽哥哥相信你好不好？別生氣了……」
方亦羽正待要哄田芷，孽形獸的聲音傳來：「你錯怪田姑娘了，那女人看你的眼神的確是像看一個很熟悉的人一樣。我雖然在玄天五行大陣之中，可是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的一舉一動。你還是好好的想想，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這個女人吧！」
方亦羽見孽形獸也這麼說，便想起了剛剛自己的感覺。事實上，剛剛方亦羽對這個女人也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只不過，他任他如何搜索自己的記憶，都無法找到哪怕一絲有關的片段。而當他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抓住點什麼的時候，又被孽形獸的話給打散。回頭再尋，便再也尋不到了。
搖了搖頭，方亦羽沉聲回道：「我是真的不記得曾經認識過這麼一個女人。好了，這事暫且放下，我們還是走下一步吧。」
「嗯，噬靈花海已經摧毀，接下來，就是對付玄天五行大陣了。」孽形獸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介面說道：「你聽好了，玄天五行大陣由寒煉之金、復活之木、幽溟之水、融鋼之火、死亡之土等五個小陣組成。
這五個小陣能夠根據破陣者的攻擊路數隨機互相轉變，使得破陣者的每一次進攻，幾乎都取不到任何的效果。
而且，玄天五行大陣可以從天地之間吸收無窮無盡的力量，使得整個陣式的能量永遠不會因為破陣者的攻擊而消耗。
所以，從玄天五行大陣存在至今，從未有一個人能夠從這陣中走出去。別說是我，就算是設陣之人梵天大神來了。也無法從禁錮之處破陣而出。」
「什麼？」
方亦羽不由地皺了皺眉頭：「既然連梵天大神親自來了都無法從玄天五行大陣中走出，那我怎麼能夠破陣？」
方亦羽是非常的狂傲，有的時候甚至於達到了狂熱的地步，將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甚至於連創世的梵天大神也不例外。但那畢竟只是一種心態而已。具體到實力，他卻很有自知之明的。
「你別急，聽我說啊！」
孽形獸連忙說道：「可以說，玄天五行大陣是無法從陣心之中走出的。但是如果從陣外的話，卻不一定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方亦羽連忙問。
「意思很簡單，玄天五行大陣是可以從外面破解的。」孽形獸有些得意地說道：「這一點甚至於連設陣的梵天大神都不知道。」
「那你怎麼可能知道？」
方亦羽對孽形獸的得意很是不屑。
「這可是我在這幾萬年前，無數次闖陣，無數次被虐的體無完膚所總結出來的經驗！你不信我就算了，竟然連我這幾萬年間所受的罪都不相信！」
孽形獸對方亦羽的不屑很是不爽，方亦羽雖然是他將來的主人，但是孽形獸還是有自己的驕傲的。
「好！好！好！我信，我信還不成嗎？咱們的時間可不多，快點說，這個玄天五行大陣應該怎麼破。」
「每一個陣式都有一個陣眼所在，這個陣眼控制著整個陣式的運作。只要將陣眼解除，那麼整個陣式都會解除掉。
玄天五行大陣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它將陣眼隱蔽的很深，甚至於可以說，它的陣眼會根據破陣者在陣中的位置，隨時改變。每時每刻，它的陣眼都會出現在距離破陣者最遠的地區。對於這一點，幾乎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解決。
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這些，只是一昧地硬闖，相信憑藉著自己與梵天大神以及滿天神佛地下妖魔戰鬥的經驗，可以輕易的找出陣眼所在，然後破陣而出。
可是經過近百次的嘗試之後，我發現，無論我出現在哪裡，陣眼都會出現在距離我最遠的地區。我拚卻自己所有力量消耗，最終到在那個位置，陣眼又會出現在別的位置。總之，我根本無法接觸到陣眼。所以，我永遠不可能破陣而出。
就在我最後一次闖陣，幾乎要放棄的時候，突然間大地震動了起來。也許是地震，也許是我的力量與玄天五行大陣的力量對抗所產生的反震力，讓這個地下岩洞坍塌。無論是什麼原因，總之，因為這一次地震，玄天五行大陣能量結合點，也就是陣眼的轉換，不是那麼的靈活了。
以前，我每一次接近到陣眼十丈左右的位置時，陣眼就會自動轉換。可是因為這次地震，我到達陣眼八丈左右，陣眼才會自動轉換。
有了這一點發現，我開始不停地闖陣，接近陣眼的距離也越來越短，先是八丈，後來是七丈、六丈、五丈、四丈、三丈、兩丈、一丈……
就當我以為，我下一次闖陣，就可以到達陣眼，摧毀陣眼的時候，整個玄天五行大陣突然間變經了。
它的陣眼不停轉換中停止了，不再按照原來的那種方式轉換，而是換成了另外一個方式。陣眼按照一種獨特的規律，不停地轉換著它的位置。而且，這個陣眼也從一個轉化成了五個。
眼看著我就要逃離玄天五行大陣了，沒有想到竟然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我當時非常的生氣。可是，生氣也沒有什麼有。只得繼續闖陣，不過好在，這些陣眼都是確定的，只不過，它們轉換的速度很快，使得我即使明確的知道陣眼在哪裡，都無法到達。
我沒有氣餒，繼續闖陣，無數次失敗之後，我終於弄明白這五個陣眼的轉換規律了。而且能夠根據時間去推算出，這五個陣眼，在某個時辰所在的位置。
但是，這五個陣眼所處的位置，在玄天五行大陣的最外層，距離我所在的位置非常遠。以我的實力，無論我怎麼拼，都無法在一定的時間內到達陣眼所在。所以，我說了，在玄天五行大陣的裡面，是無法破陣的。但是，在玄天五行大陣的外面，卻有可能破陣。」
「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你那麼迫切地想要我們幫忙了。」方亦羽恍然道。畢竟，梵天大神禁錮修羅獸的地區，可不是簡單的地方。方亦羽自己雖然很驕傲，但是還沒有驕傲的目空一切的地步。
「好了，我們現在就訂主僕契約。關於六道輪迴烙印的事情，等訂完主僕契約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孽形獸接著說道：「看到前面的那座雕塑沒有？在那尊雕塑之上，有一小手指大小直通下面的小洞。
那個小洞，是這幾萬年間，我用修羅獸力一點點的打出來的。透過它，我能夠在黑漆漆的地底看到天上的星星，雖然，我知道，這裡的星星、月亮、太陽等都是假的。」
「假的？」
「是啊！你們難道沒有發現，你們沒有影子嗎？」
「的確是這樣，我還以為身處某種特異的陣式之中呢！」
「這也的確是陣式，只不過這個陣式只存在於噬靈花海之中。因為噬靈花會產生一種怪異的能量，這樣種能量維持著整個噬靈花海的存在。這裡的一切也都因這樣的能量存在。
這裡的一切，除了這座由花蕊之石組成的雕塑之外，全都是假的。當然了，那個女人也是假的。」
「假的？那你還讓我攔下她？還有那些小動物……」
「說假也不是真的假，那女人只是一個女人三魂七魄中的七魄之一。但是，只要你用修羅鬼力將她禁錮住，她就逃不了。而她知道許多關於六道輪迴的事情。至於那些小動物，如果你不殺了它們，它們就會輕易的殺了你。
這就是我讓你摧毀噬靈花海的原因。因為，這一切都來自於噬靈花海，如果不摧毀它，那麼這些小動物就會源源不斷地生成。」
「哦，原來如此，這座雕塑真的是由花蕊之石組成的嗎？」方亦羽有些貪婪地問。
「當然了，在解決完一切之後，你可以將它弄走。花蕊之石可是很好的東西，丟掉了就可惜了。」
「那是，那是！好了，不說這些，你快說要怎麼辦吧！」
「找到那個小洞，將你的血順著那個小洞流下來，記住，一定要用修羅鬼力護住那些血，要不然，將你的血流光，也不可能流到我所在的位置。
只要我喝了你的血，然後我會自動認主，當我認主的時候，你的修羅獸袋裡面，就會有一個我的虛體存在了。只要將我救住，我就是你的修羅獸了。」
「嗯，這好辦，那接下來呢？我應該到哪裡去找陣眼呢？」
「你放心，等我認主之後，我會損毀我百分之九十的神魂，向天地借來轉換時空的能量。給你們打開一個通往玄天五行大陣的門。只要你們踏過這個門，你們就會到達我所在的地方了。」
「損毀百分之九十的神魂？」
方亦羽非常的驚訝。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孽形獸為了自由，竟然將自己的神魂都願意損毀。
「是啊，再加上我為了壓制驅逐令魂又損毀了百分之九的神魂。也就是說，現在，我只擁護百分之一的神魂了。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我會搞什麼鬼。因為我的力量，說不定比你們還要弱上一些呢。」
「呵呵，這樣我也放心了！」話雖然這麼說，但事實上，方亦羽心裡覺得有些可惜。如果孽形獸的實力仍在，那他就可以在修羅界，甚至於四界中橫著走了。畢竟，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能夠比梵天大神還強大的人存在的。
梵天大神都拿孽形獸沒有辦法，那麼孽形獸的力量就算比梵天大神差，也差不太多的。
誰知道，方亦羽心中剛有這樣的想法，孽形獸的聲音就傳來了：「主人，梵天大的神的力量，並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真正的強者，都跳出於四界之外了。」
「啊？有這樣的事情？」方亦羽一臉的不相信。
「具體是什麼情況，我自己也不清楚，反正，這事是聽梵天大神自己說的。」
「怎麼可能呢？這個世界都是梵天大神創造的啊！」
「這我就不清楚的。不過，梵天大神與濕婆都被一個身負六道輪迴烙印的人打敗過，這事卻是真的。因為梵天大神說的時候，言詞很是清晰。我記得最清楚。」
「嗯！不去管它了！咱們現在還是先想辦法解除玄天五行大陣再說吧！」
方亦羽覺得一切都似乎與六道輪迴烙印有關係。而按照軒轅皇所說，六道輪迴烙印是讀梵天大神留下來的文字的。可是，現在聽孽形獸這麼說，又似乎不這麼簡單。具體如何，方亦羽卻是無法得知。
「亦羽哥哥，你與孽形獸說了這麼半天，到底說了些什麼啊？」
田芷的實力很低，是無法進入方亦羽與孽形獸的交談空間的。所以，當田芷看到方亦羽用牙齒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到了雕塑上的一個小洞里時，很是奇怪。
方亦羽一邊將血滴進小洞，一邊將他與孽形獸交談的內容大致說了一遍。不過，卻沒有告訴田芷關於梵天大神以及六道輪迴烙印的事情。
一來方亦羽解釋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二來，方亦羽也怕田芷將這事傳出去。無論是真還是假，都會給他帶來麻煩的。
「主人，我已經自動認主完成了，你看你的修羅獸袋上面有沒有我的虛體？」
「有了！」
聞言，方亦羽打開自己的修羅獸袋，除了看到龍焰貓的實體之外，還看到了一隻通體雪白的老虎形狀的虛體。
「那好，主人，你現在就靜坐恢復自身的實力，我也要煉化神魂去換取力量了。等到達玄天五行大陣之中后，一切都要靠主人自己來做了。我也無法幫助主人的。」
方亦羽點了點頭，與田芷簡單說了下，便盤腿坐了下來。
此時，由噬靈花所形成的能量幻境已經消失。天空中，藍日正散發著懶散的光芒。他們所在的地區是一片山谷，而在山谷的周圍，就是那七彩的石林。
田芷沒有打攪方亦羽恢復，輕步走向不遠處的樹林。她想要去那裡看看，能不能找到點吃的東西。
當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方亦羽才睜開緊閉的雙眼。
這時，一枚通體金黃的果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亦羽哥哥，這是我在那邊樹林里採摘的野果，填填肚子吧。」
方亦羽微微一笑，接過那枚果子吃了起來。他的確是有些餓了。連續打了那麼久，還沒有吃過一點東西呢！
「亦羽哥哥慢點吃，這裡還有好多呢，沒有人給你搶！」
田芷嗔了方亦羽一眼，用手帕為方亦羽拭了拭嘴角的果屑。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望著遠山那昏昏的夕陽，深吸了一口氣道：「亦羽哥哥，這裡的夕陽好美啊！與世俗界差不多。只不過世俗界里的夕陽是紅色的。」
「嗯……是啊！小時候，我曾問過母親，為什麼夕陽是紅色的。母親說，那是因為太陽受傷了……那時候還小，以為是真的，就追問母親。母親只是搖頭不說。呵呵……」
聽方亦羽說起他的母親，田芷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當初父母雖然喝叱自己，但終還是疼愛自己的。現在陰陽兩隔，只怕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亦羽哥哥……你說，我們還能夠回到世俗界嗎？」
「會的，一定會的！」
方亦羽堅定地回答。
這時，孽形獸的聲音傳來。
「主人，你準備好了嗎？」
「好了！開始吧！」
方亦羽振奮了一下精神，對田芷道：「芷兒，你就在這裡等我。等我救出孽形獸之後，我們再想辦法離開噬靈石林。還有，一定要記住，一遇到什麼問題，立即躲起來，不要逞能，明白嗎？」
田芷貝齒輕咬玉唇，沉沉地點了點頭，心裡擔憂方亦羽，但是卻無法說出口。直到方亦羽穿過道那道幽藍色的能量門之後，淚水才不爭氣的奔涌而出。
方亦羽穿過能量門之後，按照孽形獸的指引，很快就來到了陣眼第一個陣眼之處。其間，甚至於都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阻礙。這不由地讓方亦羽有些懷疑，孽形獸是不是搞錯地方了。
而孽形獸則是明確的告訴方亦羽，玄天五行大陣外面的最好防禦，就是那厚厚的大地。因為玄天五行大陣距離地面已達三千丈了。沒有人能夠達到這麼深的地下。
「你是何人？為何到達此地？」
方亦羽正很奇怪，因為孽形獸說這裡黑漆漆的，但是他到達之後，並沒有覺得這裡有什麼黑漆漆的問題啊，不僅明亮，甚至於還有一種人間仙境的感覺。
就在方亦羽想要問孽形獸怎麼回事的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出現在了方亦羽的耳中。
隨著這個莊嚴的聲音，一個通體幽藍水滴狀的怪物出現在了方亦羽的前方。
這水滴狀的怪物眼睛是血紅色的，在那幽藍色的體色中，顯得非常的突兀。
這就是幽溟之水陣陣眼守護獸『水靈獸』。
「你又是何人，為何攔住我之去路？難道不知，我是奉梵天大神之命，前來解除孽形獸之禁錮的嗎？」
方亦羽沒有立即上前與水靈獸交手，而是一付上位者的威嚴之態，喝叱水靈獸。
水靈獸那雙血紅色的眼睛散發出迷亂的光芒。
它奉命鎮守幽溟之水陣的陣眼，數萬年了，都沒有什麼生命來過。這次突然有生命闖入，水靈獸還有些不太習慣。但是，守護陣眼的使命還是讓它現身與這個闖入者交流。
水靈獸沒有直接發動進攻，是有原因的。這幾萬年間，除了梵天大神來過之外，就沒有外人來過。水靈獸不敢冒冒然地發動攻擊，以免做錯事。
方亦羽這一番義正詞嚴的話讓水靈獸愣了一下，它一開始就認為，除了梵天大神，沒有人能夠到達這裡。因此，潛意識裡，便將方亦羽當成是梵天大神的使者。所以，方亦羽這番話，輕易的就將水靈獸給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