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方外決戰1
黃金童所說的,也正是看霞散人囑咐過我的,實際上看霞散人有兩層意思,第一是讓我把暗三門那些人攏在一處,免得再惹出北極蟲母之類的東西,第二有些讓我守住方外寶境入口的意味,畢竟將方外寶境的入口打開是一件破相的事情。
我沖黃金童鄭重的點點頭說:但願這是咱們最後一戰。
黃金童也嘆口氣說:但願吧。
我們兩個商量完,一起走進母蟲房,方大同也在皺眉思索,我看的出來,他也在猜忌我們,不知道我們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同時王山志也令我很忌憚,因為他憑一己之力,差點將王山志三百多人弄死,先不說手段如何,智商還是很高的。
黃金童便對他說道:剛才我們兄弟商量了一番,咱們可以合作,但是必須得將除掉王山志之後的事情定好。
方大同一見黃金童說要定好成功之後的事情,眼睛一亮,顯得非常高興,因為他知道,這才是真正想合作的談話方式,不談條件一口答應下來,反而讓他起疑。
方大同便說道:好啊,你們有什麼要求嗎?
黃金童說:方外寶境入口的地方,我們要劃出五百里土地,控住方外門口,進來的就別出去了,外面的閑雜人等也別想進來。
方大同說道:其實奇門歷來的規矩就是這樣,如果有人能守住門口,那最好不過了,五百里土地又算得了什麼,這裡的土地不值錢,咱們合作成功之後,除了長耳族人的土地,剩下的還不是你們想要哪塊要哪塊?這個無妨。
我一聽方大同也不像是難說話的主,不過在江湖上這種人一般屬於大姦猾之人。
協議終歸是協議,彼此都提心弔膽的不放心,方大同說:咱們應該歃血為盟,舉行個儀式。
黃金童說:好,歃血為盟提議好。
方大同便將我們兩個讓到他居住的屋裡,我一看屋內的陳設雖然粗糙,但五臟俱全,像是那些獸人製作的粗笨家什。
方大同屋內竟埋著兩罈子果酒,是後山峻岭上的野果做的,味道酸烈,沒想到方大同在這裡還苦中作樂,其實也可以理解,一個人在這裡呆久了,時間能把人心底里的寂寞都激發出來,不造點酒打熬不過去。
方大同端起一碗酒,拿出一隻匕首來,出門而去,不一會,拿著一隻鳥進來,看樣子和松雞有的像,只不過尾巴比松雞長很多,把來一刀殺了,將血滴在酒碗里,說道:咱們三人對天盟誓,喝下這一碗酒,永不生二心。
我們三人便分喝了那酒,黃金童趁機向方大同要了大量補給。方大同在這裡生活了很久,對此地物產已經十分了解,有各色肉乾,光是禽類就有五六種之多。
其實我心裡知道,盟誓這種東西充分說明了關係之脆弱,只有建立在不信任的基礎上才會盟誓,這種東西完全不如隨便說說來的靠譜。
我們雙方可謂是各懷鬼胎。
方大同自己也擔著不少的風險,沒有人質扣押的情況下,放我們一去,他所有的秘密很可能都暴露到王山志的耳朵里,所以才會信誓旦旦的樣子。
不過方大同是老江湖,看人比較准,一看我和黃金童這個樣子,就知道和王山志尿不到一個壺裡去,對這一點他還是有信心的,只是拿不准我們兩個能否拖住王山志,這是問題之關鍵。
我們略略休整半天,就辭別了方大同重新上路。
在路上我問黃金童:你對歃血為盟怎麼看?
黃金童笑道:逢場作戲,這個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誓言,真能靠住的東西壓根就不用發誓。方大同的小心思我摸了個七七八八,這個人是野心很大,是靠不住的,早晚會鬧翻,不過現在不用擔心,我最擔心王山志那邊,咱們的人還在他們手裡啊。
我說道:沒事的,如果和王山志撕破臉,咱們的人聚到一塊之後,一起逃跑,雖然沒有羽車,咱們有那隻臘大鳥,肉沒了骨頭也能飄著,可以當羽車用,有林慕蟬在,王山志追不上咱們,咱們一路引他到三星井應該問題不大,之後的事,就看造化了。
黃金童點點頭。
因為是回程,所以比來的時候要快,只用了三天時間。
回到王山志的營地附近,正是晚上,我倆沒敢直接進營地,我和黃金童失蹤了七八天時間,還不知王山志的營盤裡發生了什麼呢。
不過在我出現以前,王山志不敢拿我們的人怎麼樣。
我倆趁著夜色,觀察了一下營盤,情況比我們想象的好。我見林慕蟬拿著一隻小桶在營地中打水,顯得很平靜,看來我和黃金童失蹤的這七八天內,王山志並沒有難為我的朋友們,按理說不應如此,我和黃金童悄悄嘀咕,黃金童說:這有點反常,當初雖然料定王山志不會殺咱的人,可他總得控制控制咱們的人吧?
我想了想說道:不奇怪,王山志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判斷,再者說,世事難料,有些看似很困難的事做起來超簡單,有些很簡單的事,往往栽跟頭。
黃金童說:也許吧,今晚咱們先不進去了,明天再觀察觀察看看,小心為上。
我倆找了個大沙坑,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起來,結伴來到營前,早就有人看見了我倆,匆忙去給王山志報信,我的朋友們的也知道我倆回來的消息,紛紛走出了帳篷。
朋友們都很驚異,隱約中我還聽到了他們埋怨我倆的聲音,大意可能是埋怨的我們不辭而別。
王山志一聽說我回來,步履生風,走在最前面,隔著營盤的柵欄問我道:王得鹿,你這好幾天去哪了?
我說道:送我的人出去,順便幫他們安頓安頓。
王山志一聽,好像長出了一口氣似得,說道:那都安頓好了嗎?
黃金童在旁答道:安頓好了。
王山志道:那你們應該能沒心沒事的跟著我往前剿滅獸軍了吧?
我看王山志的樣子,壓根就沒懷疑我倆有什麼貓膩,竟然信了,其實也難怪,連林慕蟬和柳向晚都不知道我們去向,王山志又怎麼能知道呢,估計王山志肯定追問過柳向晚和林慕蟬,她倆只能回復說,可能是送人出去后遇到點事情。
王山志沒有辦法,只得增加眼線,不使我們的人再跑掉而已。
總體來說,實際情況比我想象的好很多,在路上,我曾經和黃金童設想過,回來之後見到情形之一,可能是我們的人被王山志圈禁了,甚至我們一打照面要和王山志動手呢。
王山志給我們打開營盤的大門,我和黃金童不動聲色的步入營盤,並給王山志承諾說:獸軍不破,我們再也不走了。
其實獸軍早就做了鳥獸散,只是王山志不知道而已。
我們雙方竟然都相安無事,不得不佩服世事如棋啊,有的時候險象環生,卻有驚無險。
當天晚上我和黃金童就把我們真實經歷全都給自己人說了。大家頗為驚異,黃金童囑咐大家不要聲張,只等到了三星井,大家要有心裡準備,可能有一場惡戰。
轉過第二天來,王山志果然已等的不耐煩了,催促大家拔營,往前推進,寶璣被放置在當頭一輛車子上,大傢伙跟在後頭。
王山志並不知道獸軍在哪裡,他潛意識裡有一條路線,正是朝著三星井的方向,大概這是被呼啦啦控制的一種本能。
原本方大同是讓我們拖住王山志,而我倆卻引著王山志前去三星井,這個舉動是方大同預想不到的。因為我和黃金童一致認為,方大同更不值得信任,由著他把王山志幹掉的話,他會在這裡造許多獸人,這就有違人倫了。所以乾脆讓他雙方見面,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因為隊伍人數眾多,行進起來比較慢,一路上沒有見到獸軍半點蹤影,走了兩天之後,不光王山志起疑心,他手下那三百多人私下也嘀嘀咕咕,認為王山志可能帶錯了路。
出發后的第二天下午,在扎帳篷的時候王山志走過來,裝作漫不經心的和我聊天,忽然問我說:你對追擊獸軍有什麼意見沒有?
他是想問我,對走這條路有什麼看法,或者有什麼找到獸軍的辦法。我答道:自古為大將者,專信自己的直覺,不要為外人風言風語所動,一路走下去,准沒錯的。
王山志聽到了肯定他的聲音,自然高興,便沿著那條路繼續推進。
到了第五天頭上,才遠遠望見三尖兩刃山,王山志伙內有年紀不小的老者,早年就來到方外寶境了,認得那山,便在營中傳開了,說是到了是三星井了。
王山志感覺很奇怪,確認到了三星井之後,對沒有獸軍抵抗十分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第五天下午,我們一行三百多人到了三星井營盤下面。
我和王山志走在最前面,王山志根本就不知道這地方還有這麼一座營,不住的念叨:奇怪……奇怪……什麼人能在這裡修營?。
營門口忽然走出一個人來,正是方大同,哈哈笑著說道:王得鹿黃金童,你們兩個想坐收漁翁之利,當我看不出來嗎?你們上當了!
方大同一出現,驚得王山志大叫一聲:方大同,你個老王八蛋,竟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