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奪命生死門
我一聽,哭笑不得,自己果然是張烏鴉嘴,本來以為入江湖以來,就這件事情時間充裕,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平添這麼一件事。
我便說道:袁先生,你們這個領導來的可真是時候,之前一萬年都不來一趟,這個時候終於想起你來了。
袁作敏說道:其實我這個編製,是解放后沿襲了民國時期的做法,我師父那輩人中,還有人多多少少能聽說我們是幹什麼的,那時候還有人稱呼我師父一聲先生。現在不行了,現在根本就沒人知道我們了,也不知道這個水文站的重要性,他們以為這是壩上的附屬建築,其實別的壩段都沒有我這種守門工作,全黃河就剩我一個工種,他們想取締也在情理之中。
我心道,這事請孟叔出面解決比較好,他手眼通天,警務系統,軍方背景,都協調的遊刃有餘,一個小小的黃河河務局,還不是手到擒來?
想到這裡,我便給眾人說道:這樣吧,還是請孟叔出面解決吧。
眾人點點頭,在我們看來,孟叔協調這種事有些高射炮打蚊子的意思,沒人會懷疑孟叔的協調能力。我便開始打電話,給孟叔打了十幾遍,提示音都說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難道孟叔的手機沒電了?
這個時候黃金童一臉晦暗,說道:別不是被蟲怪殺了吧?
我們都懟黃金童道:胡說什麼啊,烏鴉嘴!
其實我們個人心中都在打鼓,生死難料,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突發事件呢?我又給刁賀榮打電話,刁賀榮手機也是關機,我心情忽然沉重了起來。
不光因為刁賀榮和孟叔,關鍵是張舒望是否安全,深究起來,張舒望也倒罷了,畢竟年齡那麼大了,最最關鍵是他的孩子。我長嘆一口氣,心道:但願他們沒有事。
好在刁賀榮的工作人員還在持續向我們播報蟲怪消息,要知道這群人躲在一個秘密基地中,他們並不與刁賀榮在一起。
我們必須儘快完成看霞散人想要的死局,只有滿打滿算三天的時間,還得留出一天來做準備工作,這還是蟲怪一門心思找我們的情況,倘若是不想找我們,我們還得想方設法引誘它到來,因為蟲怪在外面流浪一天,就會讓許多無辜的生命死亡,另外我們十天之內解決不了蟲怪,那麼韋綠能否安全也是未知數,看似十天時間很充裕,實則竟碰到些驢不走磨不轉的事,必須儘快往前趕。
我便問道:兩個能和官面上人說上話的,現在手機都關機了,這些領導要來視察,咱們該怎麼辦?
黃金童脖子一梗:還能怎麼干?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就是不能讓他們進門。
我搖頭苦笑,確實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只能先這樣了,我們只需要堅持三天,他們來多少人都不要緊,三天以後,他們愛拆就拆,想把老袁調到哪就調到哪,實出於無奈。
這個時候柳向晚問看霞散人道:咱們非要用那個洞嗎?能不能換個別的地方?
看霞散人道:倒不是非要用那個洞,天下洞穴很多,咱們主要是用黃河水。
柳向晚道:原子彈都沒炸死它,黃河水能淹死它?
看霞散人道:正常的水是淹不死的,咱們做個死局,就能淹死蟲怪,這個我有把握。在洞中的時候,老王八一放水我就感覺到了,裡面要是有個死局,
柳向晚道:你對蟲怪這麼了解?
看霞散人說道:我對蟲怪不是很了解,但我對常天銘的奪命死局十分了解,沒問題的,你們相信我就成。別看常天銘這副模樣,他才是我們天下第一厲害之人,包括方外寶境中的那幫人一起說著。
林慕蟬說道:我有個更好的主意,等袁先生領導來了,咱們不用動手,讓老王八發水,領導一看發了水,肯定不敢上去的。
袁作敏苦笑道:發水是不行的,領導是不敢上去了,可他會調人來救水災,到時候人更多。
林慕蟬遂不言語了。
我心道,被看霞散人尊為天下第一的人,竟然是被林慕蟬用神農古鐮勾著脖子綁架來的,說起來很可笑。看霞散人見我們面露不屑之色,鄭重說道:我給你們講,最厲害的人不一定會打架,拳腳之外的手段才是最厲害的,等咱們完工你們就明白了。
我重新打量這常天銘,絲毫看不出天下第一的手段。黃金童問袁作敏道:你們領導什麼時候來到?
袁作敏道:我們領導八點半上班,九點半能到這裡。
看霞散人看了看眾人說道:大家既然吃飽了,咱們就趕緊下水文站吧,林慕蟬柳向晚你兩個陪著袁先生在這裡等他們領導,目的是攔住他們領導不能到壩上去,不管用什麼手段,不能讓他們上去就成。其他人跟著我來。
我一看這安排,知道看霞散人的擔心我們老爺們在外面容易造成大規模衝突,或者下手沒數,萬一將領導打斷胳膊打斷腿兒,反而不美。林慕蟬和柳向晚畢竟是女孩子,溫不溫柔暫且不論,她倆擋住路口,領導來了之後,總部敢輕易跟她倆拉拉扯扯吧。
基於這樣的考慮,我們留下林慕蟬和柳向晚,她倆老大不樂意,都想見識見識天下第一的手段什麼樣,這下可好,留下來堵截領導,這是項非常枯燥無味的差使,肯定是要和領導大吵一架的。
常天銘從家裡帶來四五百斤東西,都堆在袁作敏家門口,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常天銘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試探問道:我這些東西很沉,我自己搬不動。
看霞散人便道:常老弟,你不用太客氣,該安排我們做什麼就安排嘛,我們來搬。
常天銘看了一眼背著神農古鐮的林慕蟬,怯懦的說道:我害怕……
黃金童笑道:別害怕,咱們開工幹活吧。
說話間,黃金童扛起了一個大包便往壩上走,我一看常天銘帶來的幾百斤東西,都裝在大麻袋裡,是那種粗布大口袋。
我也扛起一個大麻袋,感覺還真沉,我也沒幹過這種力氣活,走起路來晃晃悠悠的,印象中我扛過林慕蟬,也抱起過柳向晚,都不如身上抗的這個大包沉。
其他人也都扛起大包,別看幾個年齡挺大的老年人,他們干起這活來比我們還利索,可能年輕的時候都干過農活吧。
我吃力的爬上大壩,歇了三歇才走到水文站門口,大家集合起了,這才各自扛著布包下到洞里去。
這次來不同於上次,我們早有準備,人手一個防水頭燈,都箍在腦袋上,有些人是第一次來,自然唏噓驚訝一番。
進到洞里,腳下還很泥濘,我們上次來的時候發的水兀自沒有干透,我一進洞中便呼喚老王八,泥沼中忽然升起一個大鍋蓋來,探出水桶粗細的腦袋,沒來過的幾個人十分驚駭。
我沖老王八說道:我們回來了,借你的洞用幾天。
別看是我跟老王八說話,但老王根本就不看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黃金童,我便提高了腔調道:嗨嗨嗨,甲先生,我問你話呢。
老王八這才回過神來,看了我一眼說道:說好的事情,你請便就是了。
說完話之後,老王又直勾勾的盯著黃金童,這個時候黃金童並沒有功夫主意老王八,而是將肩頭的麻袋卸在地上,將我們所扛來的麻袋都堆在一起。
我發覺老王八有些不對勁,哪裡不對勁,我卻說不上來。我見整個洞中那些泥丘都消失了,也就是說老王八已經將黃河水夔留下的東西都轉移了。
我便問道:甲先生,你的財產都轉移了?
老王八聽我問話,收回盯著黃金童的目光,答道:對對,我的家什都轉移了,上次你們說的很對,現在蟲怪肆虐,我們都應該出一份力,我決定盡我最大手段,幫你們一把。
我感覺老王八態度轉變的太過突兀,上次可不是這麼說的,上次它說的意思是說:蟲怪佔領世界我著什麼急,那是蟲類大翻身,作為非人類,都應該高興才是,沒來由幫你們。
這次卻話鋒一轉,決定留下來幫我們,難道是見我們現在人數眾多,懼怕我們,故意說好聽的?不能不能,我心間推翻了這個猜測,要知道這老王八完全可以將這個空洞穴留下給我們,自己轉移了財產,隨即潛入黃河之中,不再理會我們,幹嘛非要留下來逢迎我們呢?
這裡面一定有貓膩,結合老王八一直盯著黃金童,我預感到,老王八留下來與黃金童有關係,但到底有什麼關係,我一時半會猜不透。
常天銘見老王八會說話,極為緊張,嚇得不敢上前,一直躲在看霞散人的身後,我真搞不懂看霞散人所謂的天下第一是什麼手段,看常天銘的一舉一動,怎麼瞅他也不像是高人。
這時林慕蟬給我打電話來說:王得鹿,扛完了東西就趕緊回來,我們兩個女孩家家的,對方要來十幾個人呢,得有個男的在這裡坐鎮啊。
我給看霞散人打了個招呼,正準備上去,還沒等走。只見常天銘溜達了一圈之後,指著整個洞穴中心的水柱說道:這個陣法局的死門就安在水柱這裡吧,生門的話,就安在……
我急忙打斷道:常先生常先生,你先別亂說話,你褲腰帶開了。
常天銘一看自己褲腰帶,說道:沒有啊,我褲腰帶沒開。
我上前一把將他摟住,對他說道:你先別講什麼生死局門,先跟我到上面走一趟,聽說來的那個領導指名點姓要見你一面,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