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愛的戰鬥力2
我明白了這一點之後,還不是很確定到底正不正確,因此沒敢對別人說。反正蟲怪已經打跑了。看天蟲時,傷勢雖也不輕,但沒有雙目依舊神采奕奕,到不了致命的程度。
我和黃金童與張舒望,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先坐下,我對他兩個說道:張大爺,黃大哥,事情走到這一步,任誰都想不到,我覺得你們兩個,是時候退出暗三門江湖了,不適合在這裡繼續廝殺,畢竟都拖家帶口了。
張舒望難掩一臉喜色,老來得子的欣喜是無法掩飾的,說道:有句話我不知該說不該說,我現在這個狀況,還真不能隱退江湖了,我老了,沒法把孩子拉扯大,即便退出暗三門江湖,我還能再活幾年?七八年撐死了,留下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跟誰過日子去?還不得靠你們這些年輕人撫養?說的通透點,有什麼搶死的活,還是我去比較好,畢竟死了還留個好名聲,你們還念我的好,孩子自然也給照顧著,倘若就此隱退,孩子我託付給誰去?
我一聽,張大爺這也是肺腑之言,便說道:張大爺你可別這樣說,就是你不去赴死,我們誰活著,也不能丟了你的孩子,你還是聽人勸吃飽飯吧,最最起碼,你得讓孩子知道誰是父親,總也得等到孩子有個父親印象才成。
張大爺道:我看咱們現在越發回不了頭了,所以啊,如果我能頂個名額去死,能換回你們一個不死豈不更好?
黃金童道:師父,你說的這是渾話。王得鹿說的有道理,其實吧,我觀察現在咱們對戰的情況,要嘛全死,要嘛全活,蟲怪還和你商量一下誰死誰活?對了!王得鹿,你說蟲怪為什麼就突然怕了你,以至於用打獸龍筋把他打倒在地,不能起身呢?
聞聽此語,我心想:是時候把我的猜測和他兩個商量商量了,人多點子多。
我說道:目前來看,蟲怪曾經害怕過三次,一次是韋綠,一次是我,另一次就是張大爺。
張舒望一臉茫然,我繼續道:當初蟲怪也怕你來著。我們三人本沒有什麼共同點,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曾為了心愛的人擋在了蟲怪的面前,你們琢磨琢磨是不是這個現象?
黃金童翻眼皮朝天,細細的追憶當初情形,張舒望本就第一次見到蟲怪,對韋綠那次事件沒有什麼印象。
黃金童想了想道:你還別說,還真就是這麼回事,韋綠當初敢站在蟲怪面前擋刀,是因為我,還口口聲聲的罵我,說我個沒良心的,要拋棄她們娘倆,乾脆大家一塊赴死得了。王得鹿你是在蟲怪傷了天蟲,攻過來的時候,主動擋在了林慕蟬面前,我師父就更直接了,蟲怪伸手去抓孩子的時候,我師父以死相拼,這三個時刻蟲怪都害怕了。
我接茬說道:對,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蟲怪不是殺不了我們,他對付看霞散人都不困難,咱們在它眼中就像螞蚱一樣,當咱們為了愛奮不顧身的時候,蟲怪一切手段道門都用不上了,自己也不抗打了,泯然常人矣。而且我還有個大膽的猜測,蟲怪的這個特性並不是來自於掃雪真人、蔣宏山還有諸葛摟異,一定來自與北極蟲母,因為江湖上從沒聽說過哪個高人有這種特性。
張舒望雖對整個事件不是很了解,但也從我們話鋒中聽出了端倪,說道:嗯,你們這麼說來好像有些道理,極有可能就是這樣的。當一個人為了別人命都不要的時候,能夠生成一種特殊的氣,蟲怪怕的就是這個。
黃金童也點頭讚許道:原本我對這事絲毫沒有頭緒,經過你這麼一分析,越想越覺得是那麼回事,不錯,你分析的很對,蟲怪怕的就是這個,至於是不是一種氣,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
張舒望忽然想到了一點,說道:不過,道德經中有一句話,叫作,人知其為善,斯惡已。是不是這種愛,被外人覺察之後,就不靈驗了呢?為了打敗蟲怪而去愛,會不會適得其反,沒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了呢?
要不怎麼說姜還是老的辣,這一點我未曾想到,我對張舒望說:對對對,張大爺這個提醒也極為重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為了打敗蟲母而捏造感情,肯定是浮雲一場,不一定管用。
黃金童也贊成這個觀點,說道:你們的意思是說,咱們知道這件事,但不能說破,萬一咱們知道以後,再動感情便對蟲怪不起作用,可就毀了。這麼說來,我和張大爺暫時還不能隱退,真正能生出這種超越生死之感情的,還是咱們的核心團隊,我們兩個走了之後,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林柳二人身上了,兩個女孩家家的,雖然手段道門還算可以,畢竟不是男人,萬一戰鬥現場忽生變故,你們首尾不能相顧,如何是好?不如咱們人多的時候,兩兩相救,獲勝幾率要大的多。
我一聽黃金童竟得出這麼個結論,慌忙說道:不妥不妥,我們幾個人就夠了,不單有林柳二人,還有天蟲和看霞散人鴻蒙老道呢,力量應該不弱,只是看機緣造化了。再者說,張大爺的兒子還在襁褓之中,張大爺又知道了剋制蟲怪的要法所在,嬰兒又不能攻擊蟲怪,所以無論如何張大爺不能再冒險了。誠如張大爺所說,自己壽數所剩寥寥無幾,可能沒有辦法看著孩子成人了,也得留出一對夫妻來照顧孩子,黃大哥你最合適不過,而且你和張大爺是師徒之份,照顧孩子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黃金童想了想,還想爭辯點什麼,這個時候林慕蟬遠遠的走了過來,對我們說道:你們三個在商量什麼呢?
我忙答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們在商量下一步怎麼辦,分析分析蟲怪會不會就此分裂。
林慕蟬道:哦,原來這樣。
繼而頗難為情的說:王得鹿,你過來我和你說點事。
我被林慕蟬拉起來,走到營地的最邊角處,林慕蟬說道:王得鹿,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一天是哪一天嗎?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問話給整蒙了,我心想,難道最近這幾天林慕蟬過生日?不能啊,林慕蟬和我生日很接近,茫然的搖了搖頭。
林慕蟬說道: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一天就是今天。
我不明就裡的問道: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嗎?
林慕蟬搖搖頭:不!今天在生死之際,你好帥啊,奮不顧身的把我拉到了你身後,我感動的差點哭了。
我心道,原來是這件事,女人就是容易感動,她們可能不在乎這個人多麼帥,多麼優秀,在危急時刻有人擋在她們前面,就可以感動很長很長時間了。
我有些尷尬,臉上緋紅,說道:慕蟬這……這……我竟然沒法答覆你。
林慕蟬道:行了,我也不難為你,知道你這份心就夠了,我也會對你這麼做的。
這個當口刁賀榮請林慕蟬去商量事情,我也跟著進了帳篷,刁賀榮對林慕蟬說道:金先生要了幾樣稀奇的藥物,現在我們舟車不便,還得麻煩你跑一趟蜜蜂研究所總部。
我就知道刁賀榮找林慕蟬差不多就是這麼回事,我心疼林慕蟬勞累,便說道:你們有直升機,有飛機,幹嘛要讓林慕蟬去?
刁賀榮一臉難為的表情:直升機要有林女士的速度,我說什麼不麻煩你們,飛機在這裡無法起降。這不是燃眉之急嗎,說是有味葯見風兩個小時之後就不能用了,所以委實無奈。
林慕蟬幽幽看了我一眼之後道:沒事的,我不累,給我個分金,我去取來吧。
介於看霞散人尚且昏迷不醒,我也不好說別的,只得讓林慕蟬去了。
柳向晚碰到我從帳篷里出來,笑盈盈的招呼我說:過來過來。
我便又跟著柳向晚走到小角落裡,柳向晚輕嘆一聲道:哎,今天好感人的一幕啊,把我這觀眾都差點感動哭了,真令人艷慕啊,只可惜我這小姐身子丫鬟命,怕是沒那待遇了,今生今世,也就是為別人賣個命的份了,人家還不一定領情來。
我知道柳向晚有些醋意,可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換成是柳向晚在身邊,我也會那麼做的,即便是韋綠或鴻蒙老道誰的在身邊,我潛意識也會那麼做,說道: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小團伙,當時誰在我身邊我都會那麼做的,你要是在我身邊,我也會……
柳向晚笑盈盈的道:你真會那麼做?
我鄭重的點點頭。
柳向晚用食指指著我的胸口說道:我勉強相信你一次。
之後我們幾個人一同進帳篷看視了看霞散人和趙黑塔,兩人氣息奄奄,但在金雪齋的努力下,還是保住了性命,只等林慕蟬取葯來。
又去看了看張舒望的兒子,白白胖胖與正常嬰兒毫無二致,雖然仰仗道門出生,但上天一視同仁,並沒有因此製造差異。
眼看黃昏將至,大家吃了些東西,找了幾頂帳篷,先休息一下,我剛剛睡著,便聽到黃金童在帳篷外叫我:快出來快出來,出事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