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蟲母的恐怖力量
柳向晚一時有些懵,她沒想到諸葛摟異連身體都沒轉動一下,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就能射出一道血色線攻擊自己,柳向晚只知道北極蟲母的煞氣很厲害,可不知道諸葛摟異身上紅色的一團是什麼東西,當然她也知道危險,抱出吞吐獸就是一口大風吹向煞氣線。
那紅色煞氣線彎彎曲曲沖著柳向晚去時,柳向晚以為那條線能被風吹彎了,結果一陣風吹去,沒把那血色煞氣吹散,倒是把林慕蟬吹得往後飛去。
那血色煞氣馬上就要打到柳向晚了,天蟲的小月亮忽然閃過一道光,直直照在柳向晚身上,因為距離有些遠,柳向晚腳下的光影圈呈橢圓形,把她和楚鳳樓都圈在其中。
血色煞氣線打到光圈附近,刺啦一聲,就像是大火苗扎到水中一樣,忽然熄滅,煞氣線憑空消失。
柳向晚看著自己腳下的光圈,又抬頭看看現場中間那個小小的月亮,雖有些迷惑,卻看懂了一個大概。
便站在圈裡不敢動彈。
這個時候,我已經走到了她附近,一邊走路一邊說道:柳向晚你聽我說,不要用吞吐獸,你趕緊離開現場,我們在現場的目的是引誘北極蟲母發怒,聚集更多的煞氣,你在這裡很危險。
柳向晚說道:是王得鹿嗎?你在哪?你是不是用了驚雷遁?我這大早晨剛起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現場就這樣了,我回去合適嗎?我要幫忙。
我說道:這裡太危險,有我們就夠了,你初來乍到,摸不著門道。
柳向晚小嘴一噘:切,讓我來。
只見柳向晚從自己的名牌包包里拿出兩條鐵鏈子,隨手往後一扔,那鐵鏈子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扎在了肩頭,剎那間,鐵鏈子暴長,呼啦一甩,足有二三十米長。
柳向晚借著鐵鏈一甩之力,直直拋向諸葛摟異,兩條鐵鏈從左右不同方向甩去,打到諸葛摟異身體之外薄薄的煞氣層之後,雙鏈立即將諸葛摟異的身體纏住。
諸葛樓異和北極蟲母自然不會受傷,因為有煞氣層保護,儘管很薄,但也不是柳向晚的鐵鏈能攻破的。
柳向晚出手只在一瞬間,我驚道:向晚,咱不過了?你這是要幹什麼?
柳向晚輕描淡寫的說:我這不是遵照你的意思嗎?
我說道:遵照我的意思?你能打過北極蟲母嗎?快放開。
柳向晚說道:打是打不過,我只是……只是……
柳向晚在找一個合適的詞,最後說出兩字:發賤!
發賤?我心頭一陣恐慌,這不是兒戲,我們不知道天蟲什麼時候會把光影圈從柳向晚身上撤走,我目前和天蟲在溝通上有障礙,還沒找到一種有效的溝通方式,萬一光影圈一會不在了,北極蟲母可以在瞬間幹掉柳向晚。
人家林慕蟬會飛,鴻蒙老道再不濟,是看霞散人的親傳弟子,不比掃雪真人那些三腳貓徒弟,能抗住北極蟲母至少五分鐘的攻擊,我隱住身形。蟲母找不到我。可柳向晚就憑藉兩條鐵鏈子,十分危險。
柳向晚的話音剛落,纏繞在諸葛摟異身上的龍鱗鐵鏈已經開始發紅,那是被煞氣燙的,並且這種紅光還在往鐵鏈後方蔓延,用不了多久,那鐵鏈就會整個燒紅了,蔓延到柳向晚身上,能將柳向晚烤熟。
諸葛摟異知道後面有人用鐵鏈纏住了自己,但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天蟲,他和北極蟲母都清楚,那兩條鐵鏈子掀不起什麼大浪,不想被我們這些小打小鬧,浪費太多精力,因為他們知道,一時半會,打不死我們。
北極蟲母已經意識到,天蟲給柳向晚罩了一個光圈,也分散了精力,是個很好的契機,它可能在醞釀,給北極蟲母新的一擊。
我說道:向晚,趕緊將鐵鏈撤回來,你這樣待會就把你自己燙死了。
結果柳向晚扭頭對楚鳳樓說道:老楚,你吹了一路牛了,這會就別乾瞪眼看著了,趕緊上啊。
我一聽心頭更慌,楚鳳樓又不知在路上給柳向晚吹過什麼牛皮了,楚鳳樓的話也能信?
這麼長時間以來,楚鳳樓一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見怪不怪了。跟我們出來闖蕩這麼長時間,到最後落了一個貓身,總覺得對不起他,心想由著他去吧,他自己開心就好。
不想今天他也來湊熱鬧。
楚鳳樓開口道:好吧,我就試試,管不管用我不敢保障。
說罷楚鳳樓就跳上了鐵鏈,此時柳向晚的鐵鏈綳得直直的,楚鳳樓就像是走鋼絲的山羊,踩著鐵鏈子往前而去。
龍鱗鐵鏈已經紅到一半了,楚鳳樓還沒走到發紅的位置,腳下已經燙的不行了,只見楚鳳樓低頭沖著腳下的鐵鏈呼出一股白氣,白氣吹過之後,那鐵鏈竟然凝上了一層霜。
我心頭稍微寬慰了些,原來楚鳳樓這段時間不見,新添了手段,會了一個冰霜之術,不過我看那樣,不像是自身練就的道門,更像是來自於一種寶器,楚鳳樓雖然是貓身,但是斗寶的學問沒放下,雖然專業知識不咋地,也備不住偶爾能刨出件寶物來。
我看鐵鏈上的那霜雪,屬於一種奇寒,本身龍鱗鐵鏈就不是俗鐵,一般鐵器,千兒八百度就燒紅了,龍鱗鐵鏈被燒紅,總也得幾千度,甚至上萬度,然而被楚鳳樓一口白氣,吹得鐵鏈上冰霜累累,寒力非常,所以不是人力能及,一定有寶器坐鎮。
就這樣,楚鳳樓一口冰霜白氣,慢慢往前吹,竟使鐵鏈大部分冷卻了下來,楚鳳樓站在鐵鏈的三分之二處便不再往前走,不停的一口一口的吹著冰霜,鐵鏈上的紅暈始終無法逾越楚鳳樓製造的冰霜位置,同時在給整條鐵鏈降溫,最終沒有讓北極蟲母的煞氣將鐵鏈燒化。
柳向晚便開始收攏鐵鏈,往回拉諸葛摟異。
北極蟲母雖然厲害,但說破大天是藉助諸葛摟異的身體做一些事。
諸葛摟異手段不俗,因得了北極蟲母許多力量,腳下的根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這個時候我估計一兩頭牛拉不動諸葛摟異,所以柳向晚一開始沒拉動諸葛摟異,自己反被鐵鏈拽的差點出了月光圈。
柳向晚只得抽回一條鐵鏈,拴住旁邊一塊巨石,有了根基,兩條鐵鏈一較勁,才把諸葛摟異往後拉動了兩步,諸葛摟異並不在意,北極蟲母更無反應,我看那架勢,也許北極蟲母正在和天蟲用眼神交流著什麼。
我見柳向晚拉動了諸葛摟異,十分無奈的說道:向晚,你這幾天是不是熱壞腦子了?你拉過北極蟲母來幹什麼?近距離挨打?
柳向晚不知道我在哪裡,只對空說道:你懂什麼叫騷擾?我拉它過來幹嘛?我只是拉他兩步,再把他推回去。
說話間,柳向晚便用鐵鏈去推諸葛摟異,鐵鏈這種東西,拉時可生萬鈞之力,要推的時候,便無從用力,推不回去了。
鴻蒙老道站在諸葛摟異前面見柳向晚拉動諸葛摟異,又用鐵鏈往回推,鐵鏈打了個彎兒,使不上勁。
老道站在八步打燈之內,便使出了自己隔山牽牛之法,隔著老遠距離硬生生將諸葛摟異給拽了回來。
於是柳向晚又將諸葛摟異往後拉,拉動幾步之後,鴻蒙老道再往回拽,彼此拉鋸。
楚鳳樓則站在柳向晚鐵鏈上給她降溫,使鐵鏈不至於被煞氣燒化。
我心道,好嘛,這也是個辦法,確實是在發賤。
我一看大家都上了手,也不好閑著,徘徊在諸葛摟異身後頻仍鹿骨刀,我知道這招沒用,為的就是——發賤!
林慕蟬也飛了回來,見大家這個樣子,也心領神會,扛著神農古鐮左右盤飛,一開始還只是遠遠的盤飛,到後來,膽子越來越大,開始用古鐮買血,不過林慕蟬一次只掛一個買血錢,就單抽一縷煞氣,細到頭髮絲大小,抽的多了,古鐮也受不了。
如此一來,我們齊上陣,將諸葛摟異晃蕩的如同不倒翁一般。
天蟲這東西可能沒頭沒腦的,打架不帶任何情感,但諸葛摟異不同,諸葛摟異雖然被北極蟲母改造一番,但到底還是個人,一番拉扯騷擾之下,面目漸漸怒了起來。
十來分鐘之後,諸葛摟異受不了了,張開大口一聲暴喝,一開始北極蟲母沒有配合他,也就是沒有生成濃濃的煞氣去攻擊誰。
不過既然北極蟲母用諸葛摟異的身體,也被諸葛摟異一部分情緒所影響,漸漸地諸葛摟異周身血紅色的煞氣開始變濃。
我一看,暗中高喊一句:大家加油。
本來柳向晚一見煞氣漸濃,想要收手,鐵鏈停了幾下,我高喊,堅持下去。
向晚並不知道我們具體要幹什麼,只知道是擾敵,以為煞氣漸濃,北極蟲母就要攻擊了,結果北極蟲母並沒有輕易攻擊。
到最後血紅色的煞氣團比任何時候都大,比我們在月亮營地中的煞氣團大的多,更比今天見過的煞氣團還大。
而且這個煞氣團還在一直在變大。
別說是柳向晚,到最後我也害怕了,那個煞氣團太大了,遠遠的看去,足有一個油罐大小。
柳向晚的鐵鏈已經難以抱住那煞氣團了。
不光我們,連法陣中的蔣宏山和掃雪真人都站起身來,蔣宏山驚呼連連,掃雪真人目光如軍,如臨大敵。
要命的是,那煞氣團仍在變大,就像氣吹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