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蟲母結界
我在電話中問道:陳永紅?盜我蟲書的人去找陳永紅幹什麼?陳永紅是不是參與了盜書?
張舒望說道:陳永紅沒有參與盜書,她也不知道蟲書是什麼東西,來找她的人,是她以前一個舊情人,帶著一個冰坨子,我認識那冰坨子,就是柳樹溝你藏蟲書的那個。那人來到之後陳永紅就對他說,她修為已滿,已經有了孩子,不在江湖上玩了,那人現在死纏著她。我準備下手,又怕把那小子一飛針扎死。有了孩子想法不一樣了,想積點德,你現在在哪?最好過來親自看一看。
我說道:我正在九蟒山,離你很遠很遠,那人來路摸得清嗎?先摸摸來路,穩住他,千萬別讓他把蟲書帶走。
張舒望說:我儘力穩住他,實在不行,我就跟他動手,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掛掉電話,我心道,當初不該把蟲書依舊埋在柳樹溝,如果早點轉移地點,也許沒有今日之牽挂了。
能偷我蟲書的人,一定是北極蟲母派來的,它在沙嘴島本就有很多人替他工作,還替它鑄造了蟲卵塔,只不過被我們打散了而已,除了北極蟲母惦記我的蟲書,再就同行們了,現在只剩羅文尚和侯乃賢兩個趕蟲人,羅文尚盜取蟲書的可能性不大,侯乃賢倒是有一些嫌疑,不過可能性仍然比北極蟲母要小。我估計現在侯乃賢和羅文尚在一起,他倆深知月亮營地那一趟渾水不好蹚,後患無窮,要想保住性命,躲過峰頭,必須結合兩個人的力量,雖然齊天明和諸葛摟異欺負過羅文尚,但侯乃賢對他還好。如果兩人在一起,侯乃賢想要偷我蟲書,羅文尚一定會告發他的,所以可能性極小。
蟲書不能丟,我心急如焚。
剛才掃雪真人要收我和林慕蟬為徒,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們兩個再怎麼說也還算清白人物,怎麼能見著泥坑就跳呢?看來掃雪真人有這麼個脾氣,那就是一旦將他拍舒服了,他就要收人家為徒,收徒很容易,只是以後為他出生入死的時候,他就完全不考慮徒弟性命了。不能因為他一時好打交道,就忘了這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所以我說道:真人想收我們兩個做徒弟,真是抬舉我們,不過我覺得德不配位,我們還沒有當徒弟的資格,要不我們先給您老當兩個小跟班怎麼樣?我是僕人,林慕蟬是使喚丫頭,您看如何?
我說這話的意思是想先哄住掃雪真人,僕人和使喚丫頭又沒有什麼賣身契約,只是隨口一說,這種關係都是逢場作戲,他喜歡聽,我們就順著他意思說,哪一天我們和掃雪真人撕破臉,這層關係早就煙消雲散了。可是徒弟這種身份就很難弄,暗三門中還是很講究師承關係以及尊師重道的,一日為徒,以後頗多事情不好處理。
掃雪真人見如此說,笑道:也罷也罷。這樣也好。
我對掃雪真人說道:真人,如果你同意一同剿滅北極蟲母的話,咱們不如及早動身,我們伺候著您去豹伏山匯合。
掃雪真人趁著一時高興,滿口答應,說道:可以可以,你們是怎麼來的?
林慕蟬道:是我拉著滅蒙羽車飛來的。
掃雪真人笑道:最好最好,就坐羽車去。
我們兩個趕緊告辭下山,在山下弄好羽車,飛上來接上掃雪真人就走。
在下山路上,林慕蟬對我說道:得鹿,你有沒有發覺掃雪真人不大對勁,他平時真有這麼和藹嗎?
我很認真的對林慕蟬說道:慕蟬,你對壞人缺乏最起碼的了解。
林慕蟬問道:怎麼說?
我說道:大凡壞人,都是滿口仁義道德的,咱不說暗三門圈裡人,就說說市井坊間的普通人,一般大惡之人,平時待人接物,毫無瑕疵,也不輕易動怒,也不惡語傷人,喜歡用道德說事,做事四平八穩,堅決不做出格的事情,並且這類人都很討厭出格的人,他們一生生活在一個瓶子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他們可以看到,但自己卻活的很沉悶,一點生氣都沒有,終於有一天,他們把瓶子打破了,因為壓抑的太久,瞬間就能施放出超乎人性的惡來,掃雪真人就是這種人,原本他也是個中規中矩的人,但自從和看霞散人一同學習天書,便發現這個世界極其不公平,為什麼看霞散人可以有一個有趣的靈魂,而自己卻沒有,這是其惡由來之本源。後來掃雪真人便越來越壞,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他,這樣一來,就特別喜歡吹捧他的那些人。大凡好人,看起來都有點不著調,因為他們做事都是發自內心的原始狀態,雖然你一直不喜歡黃金童,但黃金童不失為一個好人。
林慕蟬誇讚我道:沒想到你還對心理學這麼有研究,好崇拜你。我知道黃金童是好人,只是和他性格犯向。
我笑道:你也是個好人,只是和黃金童表達方式不一樣。
……
因為事情順利,我們有說有笑的下山,覺得時間飛快,黃昏時分,走到山下,簡簡單單吃了點罐頭,林慕蟬拉起羽車,我坐在上面,直飛九蟒山頂。
到山頂之後,掃雪真人早已裝束好包裹,在門前等候了,接上他之後,我們連夜趕回豹伏山,在羽車上,我免不了繼續吹捧掃雪真人。
吹捧之餘,其實我心中也打鼓,我雖找到了掃雪真人的弱點,不知道掃雪真人見到蔣宏山會不會突發變故,萬一兩個人打起來如何是好?掃雪真人一不留神把蔣宏山給殺了,韋綠和何半仙可就完了。但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林慕蟬飛的很快,滅蒙羽車也很穩定,最後車中風聲很大,彼此說話不能相聞,我們便不說話了,身上掛了很多霜雪。
幾個小時之後,我們降落在了豹伏山北麓,當時晚上九點多,不算太晚。
蔣宏山還在帳篷外面跟許多人圍成一圈納涼,那情景令人哭笑不得,本來蔣宏山綁架了我們的人,卻和黃金童金雪齋等一起納涼,大家竟然又說有笑,很和諧的場面,主要因為黃金童心內清楚,想要解開箍血戒,只能慢慢套蔣宏山的話,別無他法,正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們的羽車一落地,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朝羽車方向望來。
他們一見羽車之上下來三個人,都吃驚不小,等我們三人走近了篝火,蔣宏山辨認清楚之後,大驚,慌忙上前迎接,口中說道:不知掃雪真人降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掃雪真人的頭頂忽然飄起了雪花,這是他出場必備的威儀。見蔣宏山迎了上來,開口問道:聽說你想請我一同去剿滅北極蟲母?
蔣宏山極為客氣,說道:有些唐突孟浪,還請恕罪。
掃雪真人道:如果成功,北極蟲丹歸誰?
蔣宏山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道:自然是歸真人所有。
掃雪真人問道:那你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蔣宏山道:不然,月亮營地之上,我對真人著實不敬,這算是補償。
這話明顯違心,蔣宏山一定不會輕易放棄北極蟲丹的。
掃雪真人點點頭道:嗯,還算你識相。不過和我合作,不是嘴皮動動那麼簡單,我先試試你有沒這個本事。
掃雪真人話音剛落,周身煞氣暴漲。
蔣宏山一見,不敢怠慢,掐了一個二指訣,舉手向天,摩天杖從旁邊帳篷里飛來出來,直接把帳篷給頂破了,直飛到蔣宏山面前懸浮住,包裹的布匹刺啦一聲全部撕裂,摩天杖也渾身煞氣。
掃雪真人一股巨大的煞氣沖著蔣宏山直直撲來,於此同時摩天杖也是一股煞氣迎面而上,兩股煞氣相交,轟隆一聲,形成一個煞氣球,一如當日月亮營地之中,北極蟲母和掃雪真人的對決場面。
現場煞氣球中,掃雪真人的煞氣明顯佔上風,蔣宏山的煞氣處於下風,不一會蔣宏山腳下不穩,開始連連後退,砂礫地面上,留下幾個深深的腳印。一交手蔣宏山就有些力不從心。
這還是掃雪真人在月亮營地受過傷,此時並未痊癒。
最後蔣宏山連退十數步,明顯不支。掃雪真人忽然收住了煞氣,於此同時蔣宏山也收住煞氣。
掃雪真人說道:蔣宏山,沒想到你煉就一股蟲母煞氣,想來是煉化了蟲母遺卵吧?
蔣宏山神色頹唐,他原以為此時能和掃雪真人抗衡,可還是有差距,小心賠話道:瞞不過真人,確實如此。
掃雪真人之所以不殺蔣宏山,是看蔣宏山確實能幫自己一臂之力,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咱們可以合作。
我心中還惦記著我的蟲書,見現場有驚無險,拉過林慕蟬來說道:咱倆偷偷去張舒望那裡,我得看看蟲書情況。
林慕蟬偷偷架起滅蒙羽車,我們兩個沒和現場眾人說知,凌空而去。直奔燕來山那個山洞。
十點多鐘,羽車一落地,正看見張舒望在和一個年輕後生口角,大有動手的架勢,一見有東西從天而降,兩人停止口角,我從羽車上下來。
那個年輕後生一見到我,就問:是王得鹿嗎?
我不認識那人,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偷我蟲書?
那人忽然笑道:哈哈,我成功了,回去領賞,王得鹿,你中計了,一輩子出不了這個結界。
話音一落,他往地上砸了一件寶器,頓時白煙四起,那人忽然消失,與此同時,我周圍起了一個直徑百米的煙瘴。
我心道,壞了,這是北極蟲母詭計,用蟲書騙我到燕來山,控制住我,然後再將蔣宏山和掃雪真人分開,要逐一單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