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張舒望的心愿
我一看紙條大驚失色,蔣宏山竟然來找過山魈,仔細一琢磨也對,殺了人家胞兄黃河水夔,肯定要來找找山魈,以絕後患,看來蔣宏山還沒有完全閉關,至於最近幹些什麼事,我便不清楚了,總之他來到燕來山找山魈,不想我們在現場,這傢伙很鬼,並沒有直接上來暴露自己,而是在暗中觀察,偷聽我們說話,結果得知我們在找月精石。
當天晚上,我們走了,蔣宏山企圖下洞,我們下不去,倉促無準備的情況下,他也下不去。於是就在洞邊守著,我猜測山魈離開之後,陳紅呆不住了,提前出洞而去,蔣宏山沒管她,然後動用自己的力量,運來設備,蔣宏山下洞,將床下的那些石頭悉數運走,他可能也沒有什麼用,但敵人需要的東西,就是戰略物資,管它有用沒用,運走了再說。
然後刻意留下一張紙條,大有殺人者武松的架勢,無非是想和我談談條件,坑我一把,甚至會和我達成什麼不平等協議。
大家看著字條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蔣宏山竟然會來燕來山,這下麻煩大了。
柳向晚說道:咱們就別糾結蔣宏山這事了,趕緊回柳家磨盤,看看鸚哥那什麼情況。先捉住那個陳紅再說。
大家也都這麼想,當即下山,連夜去了柳向強家裡。
陳紅竟然沒有跑掉,她可能根本就沒意識到是怎麼回事,我們進屋的時候她還在津津有味的吃餃子。
一見真人,果然不同凡響,簡直是驚艷,漂亮的有些誇張做作,真和整容出來的一樣,不過身材的確是好,也到了誇張的地步,雖然無可挑剔,但總讓人感覺不自然,這就是胭脂門的奪天之處,始終不能和自然美女一樣,林慕蟬和柳向晚就看著很舒服。
我們一進屋,陳紅還坦然自若,根本不知道我們是誰,還問柳向強,這是你們村的?
柳向強說道:不全是,他們是來找你的。
陳紅說道:找我?
我接茬問道:陳紅,你真名叫什麼?你是胭脂門的我知道。
陳紅一聽胭脂門,臉色大變,說道:嗨嗨嗨!有話咱們去外面說,別在這裡……
陳紅很擔心柳向強聽出話茬來,我也不想讓柳向強了解太多。是以大家都出去,我對柳向強說:我們有些事情要談,事後再和你說。
柳向強眼見氣氛有些不對,說道:你們不會對陳紅怎麼樣吧?
柳向晚說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我們能怎樣?
陳紅也說:沒事,我們談談就來,是我業務上的事。
這句話說到點上了,我們騙柳向強的時候,一直是說想買陳紅手中的石頭。可不就是業務上的事。
柳向強院子外面有個荒廢的打麥場,因為原先村民是種山地的,響應當地政府萬畝果園計劃,近幾年全部該種果樹,加上種地的人越來越少,因此荒廢。
來到打麥場上,天色昏暗,沒人注意到我們。
一來到打麥場站住,我就對陳紅說道:你真名叫什麼?我們沒有惡意,本想從你手中買點月精石。
柳向晚補充說道:另外,請你離柳向強遠一點,什麼人不好坑,為什麼只坑老實人,他還不夠可憐嗎?
陳紅正色道:我不明白你們說的什麼?什麼月精石?我和誰在一起不需要你們指手畫腳,如果沒什麼事,請你們別打擾我。
我見她神智十分清醒,就說道:你等等,我說的月精石就是你床底下那些石頭。
夜色之下,儘管模糊,但我還是覺察到,陳紅臉紅了,十分羞澀,她忽然說道:哦,我知道你們是誰了。
繼而指著林慕蟬和柳向晚說道:前天是你倆進了山魈的洞穴是吧?
林慕蟬道:對,沒錯,我們上山去找石頭,發現石頭都沒了,就想起了山魈,想從山魈那裡了解一些線索,不想碰到你在洞中。
陳紅厲聲道:這樣很不禮貌,知道不?
黃金童道:你到處魅惑人,就禮貌了?
陳紅打量我們一番說道:我到處魅惑人,是,我承認,我看你們幾位也是暗三門中的吧,我猜你們做下的事情,也不比我乾淨多少吧?
張舒望在旁邊一直不說話,這個時候發話道:你看看你們,年輕人就是火氣盛,咱們近日無冤,他日無仇的,至於一見面就吵吵嗎?咱們現在要平心靜氣的談,先給人家道歉,畢竟是不請自來,窺探了人家隱私不是?
陳紅撅著個嘴說道:這還像句話。
我見張舒望如此說,只得說道:對不起,窺探洞穴是我的主意,男人們也沒下去,不存在走光一說,還望你大人大量,原諒我們。
陳紅見這般說,於是說道:我真名叫陳永紅。既然你們知道我是胭脂門的,那我也就要不避諱了,我現在是胭脂門的關門大弟子,早年因為追求漂亮,誤入歧途,你們說我魅惑過人,我也都承認,但我沒有魅惑柳向強。你們又是幹什麼的呢?
我自報家門道:趕蟲人王得鹿。
陳永紅點點頭道:聽說過聽說過,你不就是在紫霞山鬧事的那個嗎?這幾個月,江湖上傳瘋了。
我沒想到自己名聲這麼響,連胭脂門的也知道。還沒等我說話,陳永紅便說道:既然你們都是些大人物,想來我也惹不起,你們用多少石頭?如果用三十塊二十塊的,自己去拿吧。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打著腹稿,該怎麼樣給她解釋蔣宏山的事,陳永紅見我不語,說道:好好好,算我破財,你要全用,就全部搬走,可有一樣,不許動壞我的家居日用東西,不許弄得很臟,另外,我給你們石頭之後,我的事你們少管。
柳向晚忍不住說道:要是你的石頭還在就好了,現在被一個叫蔣宏山的偷走了。
陳永紅驚道:你說什麼?被另外的人偷走了?不是你們乾的誣陷別人吧?
黃金童插言說:我們事很多,沒來由閑得蛋疼,偷走你的石頭之後,還來噁心你,就是因為不見了石頭,這才來找你。
陳永紅很聰明,眼睛一轉說道:反正你們也想去偷來著,只是去晚了沒偷成是吧?
這幾句話一步步問的,我竟不好說什麼,好一張伶牙俐齒,到最後將我們說的裡外不是人。
我們這些人臉皮都薄,做下一丁點對不住人的事,就語塞,不會強詞奪理。陳永紅見我們不說話,便道:你們到底用多少這種石頭?
這句話我也沒法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具體要用多少,只說道:越多越好吧。
陳永紅又問:我洞里的東西還少了些什麼?
我搖搖頭:你那些東西蔣宏山看不上,他只是聽說我在找月精石,才去偷盜石頭,其他沒丟。
陳永紅道:好吧,沒丟就行,不日我也要搬家了,我還有一二百塊石頭在山裡頭另外一個住處,偷石頭的人應該找不到那裡,我可以給你那一小批石頭,你是不是嫌少?
我一聽,這人不像我想象中那樣,看樣子還不錯。急忙說道:不嫌少,不嫌少。
陳永紅說道:既然不嫌少,那咱們就成交,我帶你們去找石頭,不過你們得答應我,以後我和柳向強交往,你們不要干涉。
說話間目光看向了柳向晚,陳永紅搞不明白,一個柳向強為什麼值得柳向晚這般袒護,一看柳向晚就是那種千金大小姐,本與柳向強沒有牽扯,她不知道柳向晚這人心中最柔,最重情義,雖說只是小時候玩過不到兩周的玩伴,但在她幼小的心靈中,烙下了很美好的印象,這種事情柳向晚是不會妥協的。
柳向晚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以,我不同意,寧願石頭不要,我也不允許你禍害我鸚哥兒。
不管柳向強心中怎麼想,總之在柳向晚心裡,一直拿柳向強當做一個哥哥。柳向晚的出身註定了她看人時,不會從錢勢入眼。
陳永紅變臉道:你是柳向強什麼人?你不會和柳向強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吧?
柳向晚道:呸!他是我本家哥哥,你休想迷惑他,我沒有發力,我一個眼神,你所有魅惑都白費,你信不?
柳向晚說的是自己的狐術,不惜用狐術讓柳向強脫離陳永紅,柳向晚也是下了決心的。
陳永紅道:我們正兒八經的談感情有什麼不可以?
我舉起雙手,示意他們停止吵架,再吵就打起來了,我問道:這樣這樣,陳永紅,我們不大了解你,你能不能給說說你的這個道門,以及你內心真實想法,如果是真感情,我們當然要支持,如果要魅惑人,為什麼不找那些富二代下手。
陳永紅一臉委屈,眼睛中帶著淚花,斷斷續續的給我們講了講關於她的一些事,陳永紅出身貧寒,也沒上過什麼學,十七八歲跟著姐妹們進城打工,電話專員,賣保險,什麼都干過,身邊姐妹一個個都出息了,原因是她們人長的都不錯,嫁的也很好。那個時候陳永紅體重一百八,有一張能跑開馬的臉,一頭鳥巢亂髮,要多醜有多醜,到最後丑到工作也找不到了,心灰意冷之下,去出家,結果在尼姑庵外頭碰到一個中年女人,很漂亮,說是可以讓陳永紅便漂亮,就這樣稀里糊塗的誤入胭脂門。
本來滿心歡喜,可是幾年過後,她發現變漂亮的代價太大了,禮義廉恥全然不顧不說,內心受著外人無法體驗的煎熬,那就是渴望愛情,這個道門比常人更渴望。但是在找到童子身的男人產子之前,她們不能有任何感情,直到今年,陳永紅道門快修滿了,她不想再禍害別的男人,於是找到了一隻山魈,湊合著讓自己修滿,這個時期她遇見了柳向強,被他的憨厚打動,發誓等找到個童子之身的人,消失七八天,為其產個孩子,然後就隱姓埋名和柳向強過日子。但童子之身的男子大多年齡很小,說要給他們生孩子會嚇著他們,年齡大點有些責任心,也喜歡孩子的,卻又都不是童子之身,所以她最近一直在苦苦尋覓。
話說道這裡,張舒望忽然眼睛一亮,說道:我一輩子老童子,可憐到老連個子嗣也沒有,你們就不能可憐可憐我?
說話間,張舒望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