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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蜜蜂研究所

  同行的另一人,急忙掏出對講機來,用暗語簡短的說了幾句,我們也不知道所謂的二隊到底在哪?黃金童拉起韋綠的手說道:快跑。


  我一看跑也跑不了了,背包輜重滾得滿草地都是,一時半會收拾不起來,等到收拾好了,人家早就圍上來了,我當即叫道:既然破相,咱們破到底吧,不用跑了。


  大家一聽,也知道跑不了了,背包舍了哪個也不行,前面兩個人慢慢的向我們靠近,我發現北面松林里也閃出兩個手電筒燈光來,可能那就是所謂的二隊了。


  我們站在原地呆立不動,任由荷粉圈裡的老鼠嘰嘰喳喳的爭搶蟹灰,反正也沒什麼正兒八經的蟲,我掃了一眼那七隻拴著紅繩的老鼠,雖然不大常見,但終歸價值不大,我倒要看看這群人到底是幹什麼的,興許只是巡山的,和豹伏山頂那一堆人沒有直接的聯繫。如果真如此,我們大可以高枕無憂。倘若是來捉林慕蟬的,叢芒一通拿倒了,再跑不遲。好在不論如何分析,那兩個人都不像是暗三門來尋仇的,風力相國也沒有幾個跟班,如果有,不會笨到大晚上打著手電筒胡亂的照,來搜尋暗三門中的人。


  北面所謂的二隊也只有兩個人,我琢磨著不是什麼緊要的機構,否則不可能這麼點人,南面兩個人走到切近,我發現南面更遠處松林之內悉悉索索可能還有幾個人,好像不敢靠前的樣子。


  走得近了,我才朦朧看到,南面打著手電筒那兩個人,一個是帶著眼睛的年輕人,另一個是位半截老頭,那半截老頭就是所謂的主任,能以主任這種稱呼相稱的一定是某機關單位,興許是春季森林防火聯合巡查也未可知。剛才說包圍我們,極有可能把我們誤認為是偷伐樹木的。


  那一老一少,離我們十幾米處站定,用手電筒橫掃我們眾人的臉,大家都用手遮住額頭,兩人見我們不驚不跑,也立住了腳,不敢冒然向前。我又回頭看了看北面那兩個人,他們直接把手電筒都關了,離我們遠遠的站立,似乎只是要防止我們逃跑。


  南面兩人的身後,一陣騷動,松林間閃過幾個人影,藏在遠處的幾個人,紛紛撤出了夜色下我目力所及的範圍,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名堂。


  站在我們南面十幾米處的一老一少,用手電筒掃了一番,其中那個老者說道: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

  對方這麼一問,大家相視一笑,原來不知道我們來路,懸著的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我心道,那就好辦了,就怕你們知道我們底細,如此一問,說明對方兩眼一抹黑,看起來像泛泛之輩,我們先搭話看看,如果真是巡山的,或者是來捉柳向晚的,我就把包裹中的不落燈籠抖摟出來,讓那燈籠漂浮在半空,吸引他們的注意,我們興許能跑掉。反正不落燈籠收為戰利品以來,一直不知道如何運用,我們當中又沒有說妖票的人,誰也講不出個一二三來。


  一般這種情況下,還是黃金童上前搭話比較好,因為我們當中瞎話編纂的最好的就是他了,我用手捅了捅黃金童腰眼,黃金童知道我想讓他去搭話,往前邁了一步,朗聲說道:我們是做小生意的,我是賣老虎骨頭的,你們是幹什麼的?


  那老者用手中的手電筒又照了黃金童一下,黃金童急忙用袖口攏住自己的前額,說道:你別拿著手電筒亂照好不好?這樣不禮貌,我這裡有更高強的手電筒,照照你,你樂意嗎?

  老者哈哈一笑,笑聲比較柔和輕鬆,指著黃金童說道:那個穿黃色外套的,如果我沒認錯的話,咱倆是個故人啊,這一算十幾年沒見了吧。


  我們一聽這話,立即緊張起來,黃金童很懵懂,和他玩的最好的一班朋友都還在塔丘監獄服刑呢,有些人這輩子都甭想出來了,突然有人說是他故人,黃金童還真有些緊張,慌忙說道:你是塔丘監獄那個號子的?


  老者哈哈一笑,說道:你這麼一問那就沒錯了,你是黃金童吧?

  對方叫出了黃金童的名字,更令我們吃驚,柳向晚一聽監獄了什麼的,立即緊張起來,將吞吐獸的包裹抱在胸前,但沒有打開那包裹口。


  黃金童道:你到底是哪位?這深更半夜的,我可開不起玩笑,我怎麼不認識你?


  老者說道:你現在真賣虎骨?先不說買賣國家保護動物犯不犯法,如今小生意人,哪有露宿野外的,不去找小旅館住下,半夜在荒郊野外忙活什麼?是不是盜墓啊?


  黃金童一聽盜墓,吃了一驚,看來真的是個故人,我卻稍微放寬了些緊張的心情,因為這老頭話語中透露出的信息,暫時沒有一點和柳向晚沾上邊,也沒和豹伏山沾上邊,可能真的是偶遇,但我覺得對方不可能是森林警察,這個時候如果李文強知道我在這裡,是不敢和我見面的。


  黃金童道:做小本生意就這樣,有時候能住的起旅館,有時候不能,露宿野外的事情也時有發生,不比你們上班的人,有穩定工資拿,我們都是些飢一頓飽一頓的人。你也真會開玩笑,早年間魯北是海荒之地,發配犯人才流放到這裡,哪有什麼古墓,再者說了,如今我是守法良民,盜墓是犯法的勾當,我是不會去做的。至於賣虎骨,無非是蒙倆錢花,那骨頭都是假的。既然是故人,我估計你不能因為我賣假老虎骨頭抓我走吧?即便在市場上明目張胆的賣,頂多給我沒收了事,還能怎樣?


  黃金童說了心虛的話,這麼多年來,他真的很怕和公門裡的人打交道,坐了十一年的牢,確實坐怕了,今生今世再也不想回到那裡。


  老者呵呵一笑,說道:你這麼說來,不是當年盜暗河流棺墓,意氣風發,天不怕地不怕的黃金童了。


  老者說出暗河流棺墓,讓我心頭一緊,到底是什麼人?知道暗河流棺墓說明對暗三門有些許了解,我預感到大家處境不妙。


  黃金童更是一頭霧水,不停的在搓自己的手指,之前我也發現黃金童這個習慣了,就是在高度緊張的時候,會搓自己的手指,黃金童說道:什麼暗河流棺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之前的朋友都沒有聯繫了,唯一有聯繫的人都在塔丘監獄里,一般情況下也聯繫不著,我不是因為盜墓犯事進去的,我是因為強姦罪。


  一般有過牢獄經歷的人,最避諱說自己是強姦進去的,都要編個其他理由,比如打架鬥毆、搶劫什麼的,至不濟說自己盜竊國家物資,沒人把搶劫這點事掛在嘴邊上,黃金童不同,他在陌生場合,一直說自己是因為強姦入獄的,輕易不會說出盜暗河流棺墓的細節。因為黃金童這個案子,如果法律健全一些的話,不算是強姦案,當事人並沒有認為那是強姦,只是當事人家長行駛監護權力,控告黃金童強姦,早幾年的高中生大多年滿十八歲,也不算是猥褻幼女。


  老者聽了默然不語,雖看不清其當時表情,但我能感覺得到,他一時回憶起往事,有些語塞,最後忽然開口說道:黃金童,我老師雖然不是因你而死,但卻與你有間接關係,你不殺伯益,伯益卻因你而死,每每念及此事,我都很痛苦,但國有國法,法律沒判你,我也不好說什麼。你當年盜暗河流棺墓,我跟隨老師從北京連夜趕到現場。我老師和你在看守所進行過一次密談,老師死後,你這張臉經常在我腦海中浮現,若不是因為你,我老師根本就不會死。


  黃金童一聽這番話語,嚇得連連往後退步,驚道:你們是……你們是311的人?


  老者搖了搖頭道:我們不是311的,311機構早就沒有了,我們是中國啟鴻蜜蜂研究所的。


  黃金童驚愕的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看我知不知道有這麼個單位。我更是一臉茫然,什麼蜜蜂研究所?蜜蜂研究所好好研究蜜蜂就是了,大晚上跑這裡來幹嘛?當時我猜想,是不是來豹伏山裡面研究蜜蜂種群,或者是採集蜂樣,抑或是做別的什麼工作,只是因為巧遇而已。細細一想,也不對,剛才那個年輕人說過,就是他們,二隊包圍之語,好像就是沖我們來的,難道懷疑我們偷采野蜂?也沒聽說國家有這個限制,不讓偷采野蜂啊。


  那老者認識黃金童,並不奇怪,有時候地球很小,有些人異國他鄉都能巧遇故人,說明不了什麼,老者可能早年在311干過,後來進了蜜蜂研究所,這都是很正常的人生經歷,可為什麼一個蜜蜂研究所的人會在老鼠尾巴上栓紅繩呢?為什麼要找我們?難道掐指一算知道我王得鹿今晚要集鼠?這是不可能的。我可以斷定那七隻老鼠是這個蜜蜂研究所的,他們的老鼠跑了,於是跟著老鼠跑了來,發現了我們,可為什麼那年輕人對其主任說,就是我們呢?還要將我們圍住,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上前搭話說:你們是懷疑我們偷采蜜蜂嗎?我們什麼都沒做,圍了我們是什麼意思?而且問你們是幹什麼的,支吾半天不給我們說明。


  老者見我說話,呵呵一笑道:你叫王得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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