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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蟲套蟲

  我和魯蝦蟆相處的日子裡,亦有許多閑散的時光,有一天魯蝦蟆給我聊起一出豫劇,叫作張大侃遇到胡砍磚,胡砍磚是山西人士,張大侃是濟南府人士,兩人趕天下第一會相遇,即泰山會,張大侃說多年不走山西道,不知近幾年年景如何,胡砍磚就說,哎,四十年沒下雨了。


  張大侃就問,四十年不下雨百姓們吃什麼?胡砍磚就說好在收一年能吃八十年,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反正一個是大侃,一個是砍磚,一個吹自己媳婦娶來滿了三百六位,一個說自己兒子一千三百員,一個說元寶帶了三百船,一個說是張玉皇的乾親戚,家裡一顆豆莓蜿蜒數千里,王母從豆莓根處往藤尖邊走,來回走了二百年……


  魯蝦蟆能說全本的張大侃遇上胡砍磚,我聽了之後哈哈大笑,大笑之餘,我對魯蝦蟆說,這張大侃和胡砍磚還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就好像……就好像,那誰碰上誰……


  我正詞窮的時候,魯蝦蟆若有所思的說道,就好像分身將遇上陰龍兵。當時我知道分身將是何物,天下斗物,生鐵孩排名第七,第五就是分身將,我就問魯蝦蟆說,分身將很厲害嗎?魯蝦蟆搖搖頭說,和厲不厲害沒有關係,這兩樣東西最令人頭疼的就是神出鬼沒,分身將是一石頭人,能影幻十二體相,飄忽不定,最難防,倘若抓住分身將,倒是治他不難,但一旦抓不住,就壞了。故此與分身將對敵,勝率只有十二分之一,第一下找准了真身,一下就取勝,找不準,等死即可。


  我當時仰著笑臉問,那陰龍兵是個什麼東西?魯蝦蟆說自己也是聽人講的,沒見過陰龍兵,只聽說這陰龍兵死去老龍所化,為駕陰兵之人所使,不是說此陰兵多麼厲害,而是這東西無形無體,這種東西有個破法,會了破法,勝它不難,但不知破法,無頭蒼蠅一樣往上撞,很容易慘死。


  這是我對陰龍兵的最初印象,暗三門江湖廣大,比陰龍兵厲害之物,多如繁星,但能比這東西陰的,鳳毛麟角,估計只有十二分身將。


  所以我聽完游飛白的豪言壯語,立即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很有些忌憚,又是難纏的一仗。就像陰曹獄火一樣,如果知道破門,從村子里揀選一哨扛著鋤頭的後生,都有勝算,可是不知道破門,連林慕蟬都著了道。說句很客觀的話,林慕蟬身為飛天夜叉,白雲深處出入無擋,在小青龍爪下全身而退,那柄神農古鐮乃上古奇兵,不是白給的鑞槍頭,都差點命喪獄火之下。誠然合我們眾人之力,和游飛白拼到最後,不怕降不住他,可是他隨便使個陰招,傷我們一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由此我心生怯意,暗三門中誰也不好惹,自己仗著藝高人膽大,卻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幫人已然如同我親友一般,折了誰也不合適。


  天權井裡綠光照耀,井裡的陰兵叮噹亂響,前赴後繼的要往外爬,可是被井口那鐵栓給擋住了,出不來。想來那鐵栓不能自己抽去,抽取的過程應該很複雜,否則不足以擋住井下眾多陰兵。游飛白鼓動陰兵奮勇堵塞井口,好像意不在戰鬥,而是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指不定憋著什麼不可告人的貓膩。


  我對著井口大聲喊道:我說老游,別火氣那麼大,何必一張口就講打呢?咱們能不能好好談談。


  井裡游飛白怒道,你毀我泥俑,殺我老狗,拐我鬼雀,現在和我談談?有什麼好談的?


  我想了想,得找一個重量級話題才行,要不然游白飛真去井裡忙活,我還真沒有十足把握下去拿他。我當即喊道:老游我問你,你們慕道堂不是駕陰兵的堂口嗎?幹嘛要出什麼通書,還把璇璣玉匣的事,傳的沸沸揚揚,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想要把璇璣玉匣弄得手,你們偷偷摸摸自己去不就完了嗎?其實我也要去紫雲山的,既然你們通書印的滿天飛,想來不怕暗三門中人士都去吧,你要是真有本事殺了我,我去不成紫雲山,你師父高興嗎?


  本來我是想和游飛白鬍謅八扯一通,反正是耍貧嘴,甭管哪句話戳到點子上都成,也是個光撒網,少逮魚的路子。我的那番話語只不過是在潛意識裡覺得這事不知哪裡有些不對,竹筒倒豆子說出來,結果還真叫我說中了,真就是那麼回事。如果想私吞璇璣玉匣,何必印在自家通書之上,又聯想起東海伏波獸,明明可以自己親力親為,為什麼要在戰場之上臨時將我收編,讓我去尋什麼璇璣玉匣,這東西到底為何物,他們到底要做什麼事?布局都甚是奇怪。


  游飛白並不是個和尚,只是天生頭髮少,氣血不足,當年轉移妖兵之時,因為使得手段太倉促,直到解放軍打進廟門,都沒運完妖兵,故而沒跑的了,是以被擒,傳出一個瓦楞僧的名頭。


  游飛白在井底說道:你說什麼?你這一路是要去紫雲山?

  我答道:對,是去紫雲山。


  游飛白井底喊道:這麼說的話,我可以饒你不死,但你隨身物品寶器都得交給我。交給我之後,你可以自行離開。這事就算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紫雲山也好再次相見。


  黃金童在井旁喊道: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還饒我們不死,我們要饒你不死才對。有本事你就上來。


  井繩已經被石鱗獸的水泡包裹住了,游飛白只要上來,必被水泡所擒住,只要我不破那蟲法,一時三刻之後,游飛白定被憋死在水泡之中。


  不過,我發現,游飛白似乎也在和我拖延時間,既不想上來,也不想我下去,好似也在等待著什麼,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黃昏時分,陰龍兵可以祭出來,一發而不可收拾。我看看天色,滿打滿算也就還剩兩個小時的光景。


  我覺得我們趕得日子口兒不能這麼巧,偏偏今天見到游飛白,正是他功成之日,我覺得這不可能。裡面肯定有貓膩,既然游飛白口口聲聲將陰龍兵抬出來,說明他早就能使喚那東西了,至於為什麼不用,我說不上來。


  黃金童和張舒望也覺察游飛白有異,黃金童眼珠子嘰里咕嚕一轉,對我說道:得鹿,你先把這水泡給解了,咱們下去會他一會,這小老頭不敢上來,只是虛張聲勢。


  張舒望道:那咱們就敢下去嗎?井裡面可是他的地盤,萬一紫氣能殺人怎麼辦?

  柳向晚在一旁幫襯黃金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林慕蟬道:下去不妥,既然是個駕陰兵的,咱們得小心他偷襲,關鍵是咱們不了解他手段,一招鮮,吃遍天,略微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著道兒。


  黃金童道:看不出來嗎?這老頭在等待著什麼,如果遂了他的心意,萬一一會將咱們全盤打盡如何是好?

  我小聲計議道:咱們最好不下去,想辦法把他弄上來,我有個主意,石鱗獸吹的水泡,能圈禁人,圈禁之後,並不是當時就死,裡面還是有空氣的,咱們把猳道士放在水泡中間,讓猳道士使法把游飛白拘上來,我再讓石鱗獸動用蟲法把猳道士放出來,留游飛白在水泡之中。這是個蟲套蟲的使法,要學演蟲兵,必先學這個,是魯蝦蟆的絕學。然後我告訴游飛白一會就氣盡而亡,讓他把知道的一切全說出來,如何?


  林慕蟬道:為什麼不用山墜子拘人?


  我無奈道:山墜子太慢,瀛圖在水泡之中不好鋪啊。


  黃金童說道:這主意好,就這麼辦。


  我讓石鱗獸在玉衡井邊重新吐了一個大水泡,林慕蟬抱著猳道士近前,猳道士在林慕蟬手裡百般掙扎,因為它知道石鱗獸是個什麼東西,也清楚所吐的泡泡有多麼危險,是以抓撓林慕蟬,企圖掙脫其手。林慕蟬也覺得有些不忍,黃金童在旁邊伸了一把手,直接讓猳道士觸碰到了水泡上,猳道士瞬間被吸進水泡之內。


  猳道士坐在水泡之內,對林慕蟬怒目而視,那意思哪有這種主人,把自己寵物往火坑裡推。林慕蟬在水泡外面說道:你別急,一會就把你弄出來,你把井底下那人給拘到水泡之中,要快,他一進去,你就可以出來了,聽話啊。


  猳道士雖不能言,卻懂人語,因此從不用演蟲法,要不然我也不會把它送給林慕蟬,只因這東西好使。猳道士在水泡中沒有辦法,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石鱗獸,我正在用石鱗獸解玉衡井口的水泡,我怕猳道士拘游飛白的過程中,玉衡井口有水泡相攔,猳道士不能隔瓶取物。就在我解掉玉衡井口水泡的一瞬間,猳道士運起蟲法,水泡中一陣白光閃過,游飛白被猳道士拘到了水泡之中。


  那水泡就在玉衡井旁邊,游飛白頭幾秒鐘,沒有反應過來,被拘人的蟲法整的昏頭暈腦,我略等片刻,對水泡內游飛白說道:知道我這水泡的作用嗎?我問你點話,你快說,否則,待會一準死在水泡之中。


  就在這個當口,林慕蟬慌忙喊道:王得鹿小心,先別急著盤問,先把玉衡井用水泡封住,紫氣又往外冒了。


  我慌忙讓石鱗獸使蟲法,又吐了個泡泡重新封住玉衡井口,游飛白說出一番話后,我才知道,林慕蟬救了我們大家一命,沒有井口處那個水泡,在游飛白死之前,我們大夥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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