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趕石鱗獸
我們商議讓黃金童留下,用生鐵孩看住宋高卓,我和張舒望柳向晚回到了宿營地,見林慕蟬已經退燒了,慢悠悠醒來,正和韋綠在說話,我走過去一番問候,林慕蟬就問我,怎麼回事,我大體說了一下,堅持說自己用了啤酒塗抹她的額頭,林慕蟬絲毫沒有覺察有異,因為春風之下,額頭上的液漬已經被吹乾了。
我對林慕蟬說,我們還得去一趟五柳河,你在這裡陪著韋綠吧。
林慕蟬說不用,我已經好了,要和你們一起去五柳河,林慕蟬體質確實要比一般人好一些,一切身體結構都是為了高空飛行而生就,比如比一般人抗冷,在沒有刻意鍛煉的情況下,和我十幾年露宿功底相當。
我見林慕蟬執意要去,囑咐韋綠看著車馬行李,黃金童就在不遠處宋高卓家的院子里,有急事給他打電話,宋高卓已經毫無危險性,該給我們交待的估計他已經都說了,雖然其為人比較狡猾,但看最後那副告饒無奈的神情,是裝不出來的。即便他想逃跑,也由著他去,他已然掀不起多大風浪了,我們留下黃金童本意也是想讓他能在緊急時刻照顧韋綠。
我們四人整裝出發,柳向晚不知動用了什麼關係,直接叫了一輛車在路邊等候,司機一口一個柳總叫著。
我和張舒望上了車就睡覺,實在是困的睜不開眼,到了五柳河已經是晚上了,村中無狗,我們一行四人靜悄悄的來到張洪昌的小院門前。門已經上了鎖,敲了大半天門,張洪昌才出的屋門,站在院中問道,這麼晚了是誰?
我叫道:是我,王得鹿,白天見過面了。
張洪昌一聽是我,雖敢怠慢,卻也不敢開門,不知道我殺個回馬槍是何意,站在院中問道:你又回來做什麼?給你說的辦法不好使嗎?不對呀,應該好使,你們是不是壓根就不會叫魂?
我說道:不是,有別的事情找你商量。
張洪昌十分警惕,說道: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吧,我不怪你橫我那一條吃飯的線,你也別惦記著找我討說法,咱們兩清,誰也不用惦記誰。
張舒望在旁說道:此次來找你,是好事,你到門邊來,咱們商量一下。
張洪昌不知我們此來目的,一聽是好事,也不好不搭理我們,但只是院門邊走了幾步,警惕道:有什麼話,就隔著門說吧。
張舒望壓低聲音道:老哥我問你,你想不想擺脫石鱗獸的糾纏,清心靜氣的過日子?
張洪昌一聽是這話,立即明白了我們此來的目的,因為知道我是趕蟲人,這是要趕走石鱗獸,壓低聲音說道:你們的意思我明白,但此事很冒險,成功了自然是好事,如果不能成功,我這條老命怕是得搭上,五柳河村也會再次不得安寧,我看還是算了。
我勸他道:你放心,干這個活,我們是專業的,絕對不會把你置於危險境地。
張洪昌壓低聲音道:說實話,我早就不想受制於石鱗獸,可是你們不明白,這五柳河,是個妖道場,地氣聚的足,走了石鱗獸還會來個別的什麼獸,我看還是維持現狀吧,不想折騰了,那一趟線黃了,我們再開拓一條別的線路就是,你們也不用自責。
林慕蟬在路上知道了我們此行來龍去脈,隔著門說道:謝謝你救了我,但我們此來不光是為了給你解困,我們用得著石鱗獸。要讓她開一個神芝守門的局。
張舒望聞此言語,拽一拽林慕蟬衣袖,那意思怎麼能說實話呢。
結果張洪昌一聽,竟給我們來了大門,一邊開一邊說道:這麼一說的話,我覺得你們還靠點譜。
老江湖和老江湖之間,沒有最起碼的信任就是為此,混跡江湖一輩子,張洪昌壓根就不會相信沒有利益的幫助。他倒是很想解除每個月供應柴油的任務,要說五柳河是個聚妖氣的地方,我倒是也贊同這個看法,但如果因為怕走了一個石鱗獸再來一個更厲害的就有些江湖口吻了,江湖人很少為明天發生什麼事擔心,都是過一天算一天的主兒,最典型的人就是黃金童,只要讓他今天有了錢,絕對不會留到明天早上。
當聽到林慕蟬說出我們另一半的目的,張洪昌就放心多了,打開門讓我進院之後,他才發現我們這次前來,多了兩位漂亮的姑娘,有女孩在場,張洪昌緊張情緒降低了很多。考慮到說話安全,他沒有讓我們進堂屋,而是把我們讓進院牆南面的驢棚。就在驢棚中抱了幾捆草料,坐下來商談此事。怕堂屋裡隔牆有耳。
柳向晚時第一次進驢棚,雖然氣味有些難聞,但一邊看著驢吃草,一邊聊天對她來說還是第一次,東瞅瞅西看看,那種興奮勁早就被張洪昌洞察在眼裡。張洪昌指著柳向晚問道:這位姑娘不是暗三門中人吧?
張舒望答道:是是是,早先是千金大小姐,這不家道中落,混了暗三門。
不是張舒望滿嘴沒有實話,而是和張洪昌交流不能實話太多,一旦被他掌握的信息多了,很容易出現其他問題。張舒望無心之言,卻在日後一語成讖。
張洪昌點點頭,看了看林慕蟬臉上的風霜紅,知道是久宿於外之人,倒沒有過分盤問,開口說道:你們準備怎麼辦?
我說道:我是個趕蟲的,自有我的一套辦法,石鱗獸是頭蟲,只要是蟲我都能辦,我現在需要你配合的是,給我講講石鱗獸的生活習性。
蟲書雖也記載著石鱗獸很多習性,但當時石鱗獸是喜歡桐油,現今滄海桑田,洗甲所用之物變成了柴油,肯定會有些許變化的。洗甲顧名思義,就是清洗鱗甲,鱗介之蟲都有兩個共同的習性,那就是洗甲曬蓋。凡有鱗甲之蟲,多有洗甲之好,即便毛皮之獸,也有蹭脂裹泥的習慣。曬蓋之習前提是該蟲得有甲蓋,或是水棲或是穴居,每當風和日麗正午之時,總會爬到一塊石頭之上,曬蓋!
張洪昌說道:此物是三天一洗甲,每次洗甲用柴油三十餘斤,我月供應柴油三百餘斤,其他我就不知道了,那洞我很少進去,進去以後也危險,此獸能口吐巨泡,人近前一抹就陷進去,再也出不來,這是梁君子告訴我的。
我問道:洗甲的日子你能掐准嗎?
張洪昌道:今夜應該是洗甲之時,因為每次洗甲梁君子都要伺候,不會出來,如若平時,都要出來和我聊一會。
我點點頭道:恩恩,你回屋去吧,裝作沒事人一樣就行,我們就在這個驢棚之中,一會直接進屋,你也不用說話,我們自會開了地洞機關磚進去,進去之後,你就跑到院子里來,無論裡面發生什麼響動,都不要進屋。
張洪昌點頭道,明白。隨即起身進屋。
我在驢棚中商議道:待會進屋,張大爺,你什麼事不要做,一進門就把梁君子給祭出來,流雲瓦浮出洞口,那地洞之門自然打開,也防止那瓦片偷東西,我現在最怕的就是物品丟失,咱們只要降住石鱗獸,還捎帶著得了梁君子,此物日後必有大用。
張舒望點點頭的道:沒說的,就這麼辦。
我對林慕蟬說道:你在屋外等候,我對張洪昌不是很放心,這五柳河村后百里連山,誰知道還有沒有別的貓膩,張洪昌不一定和咱們托心交底,你只策應,防止屋外來敵就行。在洞內,你伸展不開。
林慕蟬也點點頭。
我對柳向晚說道:一會咱倆下去,任何情況你不要動手,除非石鱗獸沖咱倆吐泡泡,泡泡向咱們射來時,你就用吞吐獸吹它。其他時候不管我怎麼樣,你千萬不要動手。
柳向晚興奮的說道:好的好的。
我說了一聲:行動吧!
我們三人一起進屋,林慕蟬包了捆草料,就端坐在院子之中。
屋門虛掩著,張舒望走在最前面,一進門當即用起黃風御劍,張洪昌只在炕沿上抽煙,權當沒看見。過不一會,洞口的四塊轉開了,流雲瓦當浮出洞口。我在前柳向晚在後從流雲瓦片底下鑽入洞中。
梁君子被張舒望祭出來,石鱗獸早就感應到了,我們剛入洞穴,四壁熒光之下,就看見前面有個巨大的水泡塞住洞口。
叢芒所住的核桃我早已捏在手中,讓叢芒滅蟲法,那水泡在我面前啪一聲破了,我沒急著往前走,而是從百獸囊中掏出三足變天吼,先把它放出來。免得有不測之事時來不及。惶惶雀就算了,石鱗獸非人,可能不知鬼魅為何物,蟲書上從沒記載過蟲見鬼的事情,當然日後我沒事的時候可以試驗一下,但此時真刀真槍的硬幹,還是不冒險了。
血煞珠是不能放出來的,因為此珠放在狹小洞穴之內,很有可能傷了我和柳向晚。
水泡破裂之後,我帶著柳向晚繼續往前走,沿路之上,有許多水跡,我知道,石鱗獸不止放了一個水泡,吐了還多個,沿途塞得滿滿的,但叢芒在手,它再也吐不出來。早先吐出的也都破了。
走了近半個小時,洞壁越來越寬闊,還不見到底的樣子,柳向晚在後面說道:王得鹿不對吧,洞這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