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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初戰雪玲瓏

  計劃從來沒有變化快,饒是張舒望和黃金童機關算盡,沒有算到,雪玲瓏能感應到我的氣息。它知道我來到村中,使了個隔山拿人之法,牢牢拿定了梅衛紅。用其身體出得門來,對我說出牛天玲三個字。字字敲心。


  我聞言不寒而慄,這個梅衛紅被雪玲瓏附體使用倒不稀奇,關鍵是雪玲瓏竟然還保存有牛天玲的神識靈志。


  這個新發現太令我吃驚了,我一時不知道面對的是牛天玲還是雪玲瓏抑或梅衛紅。


  沒由我細想,梅衛紅翻出左手手掌來,翹起左手的食指,一邊沖我勾動一邊呢喃自語:姜尚渭水釣魚線,老子函谷牽牛繩,急急如律令,來來來!


  我當時兩目往眉間一湊,不自覺做了個鬥雞眼,腦中一片空白,彷彿有根無形的繩索,牽著我的鼻子往前走。


  一旁慌了張舒望,張舒望這幾天潛心參習《黃風御劍》,勉強能飛磚祭瓦,把那磚石碎瓦呼來喝去,使得幾手好黃風,但人前不敢顯露。那婆娘卻不同,使得這個道門叫作牽魂鎖,這種道門,暗三門行話叫作隔層紙,這種法術破不了相,因為本就無相,暗三門中有句話,叫作迷人不叫相。凡法術之屬,能迷人的都可以露天使用,大庭廣眾不避嫌,像張舒望那飛磚祭瓦之術卻不能使,又比如指揮一個小板凳追著人打,也不能使,這種法術有相,有相之術才能破相。


  破相一詞來源,一是指使用手段展露暗三門異人身份,二是指有些個道門,只能對著一個人使用,一旦第三個人看見,此術當時就敗,比如三錢點蛤蟆大法,法師做起道門來,用三個銅錢將對面一人變作蛤蟆,呱呱亂叫。這時叫旁人撞見,喊一聲哎呀媽呀,當時被變的蛤蟆就恢復原形。因為這些道門都有相。


  這牽魂鎖雪玲瓏是不會使用的,因為人蟲有別,這是人術,不是蟲法。梅衛紅一個瞧香婆根本就不懂什麼術法道門,這是牛天玲生前的道門,他現在是蛇身,用雪玲瓏身體使不出來,用附身後的人身卻能使出來。雪玲瓏拘拿梅衛紅的目的很明了,就是能使人術。


  牛天玲生前卻不會隔山拿人,而雪玲瓏會,雪玲瓏肉身與牛天玲怨靈相得益彰,互相補充,這是個異常強大的對手。


  早年雪玲瓏剛剛破壇之際神識未成,還只是個奇蟲,而如今神識已開,是一個龍鱗道士加一頭奇蟲的結合體,單拿出一物來,就夠人頭疼的,兩物璧合,著實棘手。


  那幾個本村老頭遠遠的望見我被梅衛紅牽著走,驚駭不已,又不明情況,不敢上前來勸。


  張舒望從腰間掏出煙袋鍋子,那鍋子是紫銅的,煙嘴兒是翡翠的,握住煙嘴兒,也不搭話,上前照著梅衛紅的左手就打。


  銅煙袋鍋子帶風砸下,梅衛紅的手啪嗒一聲被打落,我忽然停住了腳步,兩目存神,不再被牽。


  我迅速的打了一個響指,山墜子就在我身側,一雙榴花眼瞪向梅衛紅,梅衛紅臉上迅速浮現出恐怖的笑意。


  山墜子這一手,叫作榴花照人,只要山墜子眼珠子變成石榴色,盯人便笑,直到對方笑死。此術殺人於無形無跡。


  可梅衛紅的笑意在臉上綻開一點后立即僵住了,她現在是三魂附一體,一魂是雪玲瓏肉體,一魂是牛天玲怨靈,一魂是自己的,只有她自己那魂被山墜子榴花眼所迷,只能起到三分之一的效果。


  因此笑容綻開又僵住。


  張舒望又用銅鍋子上來打,梅衛紅卻伸出兩隻手,快速念叨:姜尚渭水釣魚線,老子函谷牽牛繩,疾!

  此次,我和張舒望都被牽住,眼神迷瞪的跟著梅衛紅往院子里走。


  雙眼被勾住,但耳朵還能聽聞,這時梅衛紅家院子里走出許多求香客,約有十數人,見到這場景,十分驚駭,梅衛紅用自己本聲撒謊遮掩說道:你們不要害怕,這一老一少是賊,來我們村偷東西,被我用法牽住。


  眾人眼見我和張舒望兩眼斗於眉心,迷迷瞪瞪跟著梅衛紅往前走,對梅衛紅的手段佩服的五體投地,只是梅衛紅臉上掛的那不和諧的笑容,讓他們即費解又害怕。


  這一群香客,不知是誰帶頭驚嘆道:哎呀,仙姑太厲害了。


  說完撲通給梅衛紅跪下了,緊接著眾人效仿,呼啦啦跪倒一片,內心的敬畏與虔誠,溢於言表。


  很快,我和張舒望被梅衛紅勾進大門裡面,眾香客跟著進門要瞧熱鬧,梅衛紅一聲低吼:都給我出去!

  眾人不敢邁進門來,梅衛紅用眼一瞪那扇鐵門,在無人推掩的情況下,鐵門吱呀一聲自己關上了,只有山墜子跟了進來。這是典型的破相行為。


  眾香客在外面唬的驚叫連連,趕緊跪地伏拜,對梅衛紅至敬至誠。


  梅衛紅掩上鐵門之後,欲將我二人引進堂屋,我雖被牽魂,眼睛卻能朦朧視物。


  只要一進屋內,不用梅衛紅動手,我自己就蟲斑發作暈死過去,梅衛紅斗張舒望,那是綽綽有餘的。


  就在我前腳踏入堂屋的那一剎那,山墜子通靈,一嘴咬住了我的褲管兒,定住四腳,拼了命往外拖我。


  前面梅衛紅往裡勾,用的是乾坤靈力,後面山墜子往後拖,使得是異蟲奇勁,兩廂拉鋸,相持不下,我若穿著平常褲子,此時早已被撕成碎片,我當時穿著崑崙石絲褲,要想撕破這條褲子,得滄海桑田變幻之力。


  然而山墜子畢竟只是頭蟲,當不得梅衛紅體內兩股奇靈。漸漸支撐不住。


  就在這時,山墜子護主心切,不得已用了自己變化之術,當即身上張出一扇大黑影,黑影里分明是頭巨大的雄鷹,迎風展翅,巨喙利爪,那黑影沖著梅衛紅撲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梅衛紅平添一驚,因為雪玲瓏靈力附體,見到大黑鷹自然心驚。雪玲瓏雖然不怕鷹隼,但卻極其厭惡,畢竟鷹隼是蛇蟲天地,這一厭惡之下,力道缺失,山墜子一口將我拖出門外。


  梅衛紅的勾魂鎖瞬間斷開,山墜子見機不可失,知道榴花眼和迷人術不起作用,上前就撲,照準梅衛紅脖子一口咬將下去。


  張舒望得了這麼個空,兩手在胸前一搓小八卦指,使了個黃風御劍,祭起院子中的三塊廢磚頭,快速向梅衛紅飛來。


  我借這個當口,從腰間扯出一張隱身符和硃砂筆,在符上點了最後一個點,因為隱身符得現畫現用,所以我將隱身符畫好,只剩最後一筆,到關鍵時刻點上最後一筆就能用,吧嗒貼在腦門上,念動隱身咒,悠忽不見。


  山墜子死死咬住梅衛紅,張舒望的幾塊飛磚飛到梅衛紅頭頂沒敢往下砸,懸於梅衛紅頭頂,只是怕誤傷山墜子。


  我見山墜子咬勢兇猛,這麼下去,梅衛紅非得被山墜子咬斷喉嚨不可,即便咬死梅衛紅,雪玲瓏也是毫髮不損,梅衛紅只是雪玲瓏一具傀儡。


  雪玲瓏可以將梅衛紅豁出去,生死不顧,可我不行,即便梅衛紅不是什麼好人,決定其生死的權力也不在我手中,梅衛紅不是蟲孩,她是活生生的人,我斷不可要其性命,要了她命,雪玲瓏依然不除,無濟於事。


  當下我雖隱了身形,卻能控制山墜子,我在山墜子尾巴上點了個三稽首,山墜子立即鬆口,往後便退,眼睛對準梅衛紅,準備再使榴花眼兒。儘管知道作用不大。


  梅衛紅脖子上兩排狗牙印,雖是被咬,疼痛難忍,差點命歸西處,雪玲瓏卻未出她的身體,依舊被其附身使用,只見梅衛紅左手掌心頂過頭頂,右手掌心沉在丹田,兩手只見突然出了一個白光球。


  我在暗處,張舒望在明處,我大叫一聲:快砸她,這是祭出蟲丹來了。


  好在這蟲丹發作的慢,梅衛紅胸前寶光閃閃,那蟲丹正在聚力。


  張舒望懸於半空的三塊飛磚,飛速朝著梅衛紅腦袋砸下,然而此時梅衛紅因蟲丹寶光護體,磚頭碎裂,不能傷其身。


  一來張舒望剛學此術,只能祭起三塊小碎磚,二來初學之際,力量不足,能把家常黃狗打跑就不錯,甭說是寶光護體了。


  此丹是雪玲瓏體內之丹,祭在雪玲瓏頭頂就是寶珠,祭在身外其他地方則是蟲丹,當日我初見雪玲瓏時,它體內尚且無丹,輾轉一十三年,練就好大一顆蟲丹。


  這東西能大能小,變大時狀如房屋,往前一滾,一日一夜,可毀一城,變小時形似黃豆,飛空祭出,一來一回,撞著死,擦著傷。雞子一樣大小時,能有紫光射出,射中人即穿胸而死,除了太荒寶鏡,世間無物能擋。


  我見張舒望有性命之危,趁著梅衛紅蟲丹未聚成全光。抽出腰間打獸龍筋,照著梅衛紅劈頭蓋臉就是一鞭,這一鞭帶著閃電劈下,梅衛紅身上被抽了一道漆黑的鞭痕,祭出的蟲丹因勢力未成,徒增這一驚嚇,突然藏了回去,我怕她再次祭出,又抽了一鞭。


  打獸龍筋雖然好使,可閃電劃過,我隱身術失效了,至此我方知,隱身術何時何地都可運用,但只要閃電劃過,必然顯形。而且不能一個勁的抽梅衛紅,萬一將梅衛紅抽死,我就算捅破了天大簍子,殺人得償命。


  好在第二鞭下去后,梅衛紅負痛,盤坐在地上,緊閉雙眼,變換手勢,左手三指朝天,右手二指向地,口中念了個咒,這是牛天玲生前的道門,我不能辨識。


  忽然,我腳下一軟,地上開了一個洞,一下子掉了進去,我眼前頓時一片漆黑,喘了一口氣,滿鼻子沙土,差點嗆死。


  我心下大驚,壞了,敢情這是左道門的地陷之術,我被埋入大地之中,埋得多深不得而知,只感覺身邊濕漉漉的,想來到了有地下水的地界,淺不了。當時把我嚇壞了,心內成灰,這麼深的土壤之下,即便張舒望得手佔了便宜,要把我挖出來,也是明後天的事了,而且因周圍環境封閉,我隱隱覺得丹田之處,蟲斑發作。


  當下我心內一橫,暗道: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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