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大戰前夜
原來我和黃金童一進學校大門時,即被許永盛盯上了,雖然不能制止我們進去,卻可以尾隨看我倆有何圖謀,許永盛知道我不在學校住,上次在燒烤攤上我與許永盛因林慕蟬而生隙,許永盛打了我一記老拳。本來許永盛也沒吃虧,不至於和我死磕到底,關鍵因為當時許永盛打我那一拳時,被鄰桌學生拍到,發到了魯大貼吧里,恰巧被校方負責安保的辦公室人員看到,這幾天找許永盛談了話,許永盛自知這份工作干不長久,對我懷恨在心。
說話之間,許永盛帶著一個同事衝進了女生宿舍樓,仇人相逢,勢如猛虎,許永盛上來就要揪我,這次與上次不同,我是燃眉之事,與他耽擱不得,好不容易進一次房子,算是冒著生命危險,我是不會讓人這麼拖出去的。
面對許永盛氣勢洶洶,這一次我絕不手軟,無明業火冒將上來,我用右手往他眼前一掃,他一閉眼的當口,抬起左膝,正中許永盛肋下,許永盛癱倒在地上。
黃金童見我動了手,使了個更狠的招,畢竟黃金童在監獄里呆過十一年,什麼陰招都會,沖著許永盛的同事下了手,雙指插眼,胯下踢襠。那同事更慘,蹲在地上直接起不來了。
我和黃金童見兩人負痛難以起身的當口,快步衝上樓梯,直奔五樓,每上一層,黃金童眼睛開始四處亂瞄,他是這輩子第一次進女生宿舍,而我,是十三年來第一次進房子。都好生激動。
到了五層,我們兩人穿走廊而過,這一下,整棟宿舍樓里炸了鍋了,女生宿舍樓內,不是沒有進過男人,可晚上九點多鐘上來男性,卻是頭一次,因為走廊內,打水的打水,串門的串門,仗著是秋天,衣衫還算完整,可也香艷撩人。
走廊內走動的女生看到看我倆,雖沒有驚叫連連,卻無不迅速躲避,掩門的掩門,裹衣的裹衣,有的剛洗完頭出門,衣衫半露,也驚呼失聲。看我倆打扮就知道不是學生,我還穿著鮫綃大氅,走廊內一片混亂,各宿舍嘰嘰喳喳,估計投訴電話快打爆了。
我們直奔512宿舍,進門一看,正迎上林慕蟬要出門,一見我和黃金童入門,驚道:你們怎麼來了?
我和黃金童更加吃驚,這是怎麼回事?林慕蟬自己轉好?
柳向晚在旁說道,宿管阿姨一進門,林慕蟬突然……突然……不疼了!
我們知道柳向晚所表達的意思,即宿管阿姨一進門,林慕蟬突然神智清醒,不再背那封信,自己渾然不覺幹了些什麼,一臉懵懂,宿管阿姨正要背林慕蟬,被林慕蟬拒絕了,然後開始就此事討論,林慕蟬一無所知,柳向晚遮遮掩掩,宿管阿姨一頭霧水。
要是三個男人見此情景,也就散了,三個女人能再聊半個小時,毫無要點。
我們一進門,宿管員首先大驚,說道,誰叫你們上來的,出去,出去。
便往外推,喊叫說:我馬上報警,一看你們就不是學校的學生,晚上混進女生宿舍,是不是有不軌企圖?
林慕蟬說道,王得鹿是本校學生。
宿管阿姨根本不聽一個勁的往外推。
林慕蟬和柳向晚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女人不同於男人,這種事情是不好拚死相護的,臉皮薄,晚上引男生進宿舍,好說不好聽。
我連忙解釋道,宿管阿姨,你別急,我們這就走。不過你得讓我們說幾句話。
宿管阿姨大怒,有什麼好說的,不會電話說嗎?快走快走。
連推帶攘將我們趕出宿舍,柳向晚拉著林慕蟬也出來,她已不敢單獨和林慕蟬在一個宿舍里呆著。本來柳向晚是勸走舍友后,帶林慕蟬來的。早知有陌生人在場林慕蟬可以不中招的話,她即便自己在地板上睡,也不勸走舍友。
我在下樓過程中,忽然想明白了,何半仙也怕破了相。此次讓林慕蟬背誦信中文字,只不過是使動自己道門兒,看看有沒有人中招,自己在幾十裡外能夠感應的到。雖說何半仙分不清誰是自己人,誰是陌生人,但林慕蟬能,林慕蟬的神識已經被何半仙控制,通過林慕蟬的眼,能分辨誰是自己人,誰是陌生人。
介於暗三門中的講究,不能破相,何半仙借林慕蟬之眼,見宿管阿姨進門,不得不收了法,看來何半仙比我們更忌諱破相,畢竟他在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是通緝犯,以他的手段,躲避通緝,易如反掌,事情過去幾十年,想來何半仙的案子早就過了追訴期了,再者過了那段特殊時期后,平反了許多案件。有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打個哈哈就過去了,畢竟那段時間的一些措施政策,現今想來理屈。
不過何半仙年近百歲不死,早已成人瑞,看透世間法門,知道這個社會,最難纏的不是道行高的法師,而是群眾。何半仙從民國活到現在,經歷了多少運動?最知人心可怕,一旦煽動起來,不是他這個所謂的假半仙能招架的,不論你多大手段,面對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是虎你得卧著,是龍你得盤著。所以不可破相。
我和黃金童下到一樓一看,心道壞了,樓外警車一輛,副校長的尼桑轎車一輛,學校保安巡邏車一輛,一共三輛車,十幾個人站在樓門口,正準備進來抓人。
我倒不是真心怕警察,關鍵是真要是抓我進去,拘留二十四個小時,還倒好說,我把剩下的半粒死屍葯也吃掉,能堅持下來,若是拘留超過二十四小時,我就掛了。不過我估計只要表明學生身份,這麼點破事不至於拘留。
許永盛見我身後跟著林慕蟬,知道我是來找林慕蟬的,一時氣憤難耐,加之剛才我那一膝蓋,頂的他肋下生疼,兀自捂著,見有同事撐腰,衝上來照著我劈頭蓋臉就是幾甩棍,打得我抱著頭蹲在地上,此時我知道,誰動手誰吃虧,黃金童那是有反偵察經驗的人,見民警在場肯定不會動手。
果不其然,兩個民警上去將許永盛拉開,喝道,不能打人。這兩個民警是學校派出所的。
柳向晚這棟宿舍樓不同於其他宿舍樓,這棟樓內住的基本都是富二代,或者權貴子弟,因為這棟樓的規格和留學生宿舍樓一樣,是兩人一間,各種設施齊備,住宿費自然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的,而且房間少,需求多,有錢都不一定能住的上,還得能和校方打上招呼的人家才能申請下來,林慕蟬能住這棟樓,那是因為大宏發花錢沒數。
所以這棟樓出點什麼事,副校長直接開車就過來了,也是人情勢力使然。
那位副校長名叫包曰奇,帶著金邊眼鏡,體態瘦弱,一副學富五車,卻抑鬱不得志的相貌。
他見保安打人,民警拉開,忙上前問黃金童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當即站起來,掏出學生證說,我是學生,歷史系的,您看。
包副校長上下打量我道,學生怎麼穿這種奇裝異服?而且你看髒的……你輔導員是誰?
我怕事態擴大,不好收拾,而且我也不知道我輔導員是誰,就對包副校長說,我只是聽說同學病了,過來幫忙送她去醫院。
說著話,柳向晚在林慕蟬耳邊耳語一句,林慕蟬突然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佯裝疼的起不來。
包副校長一看,不敢怠慢,表了個高姿態,馬上說:快上我車。
林慕蟬一邊喊疼一邊說,暈車很嚴重,坐不了車。
我當即將林慕蟬背起來,往人群外就走,柳向晚後面跟著,包副校長也不敢攔著,說道,以後注意啊,這種事情先給輔導員打招呼。
黃金童沒走,對包副校長說,這位領導,我看你面貌,近幾年運勢有些不順呀。
包副校長一臉驚愕,問道,你是誰?怎麼也跟著進了宿舍?
黃金童壓低聲音道,我是林慕蟬叔伯哥哥,在魯北打工,聽說她病了,過來看看,不知道女生宿舍管的這麼嚴,以後再不來了,不過您這眉宇之間,透著一股受人排擠的樣貌?
包副校長大驚,先不問宿舍的事情,一句話被黃金童言中,也沒有明說,只說道,你什麼意思?你還能看出什麼?
黃金童說道,我會諸葛亮馬前神課,您家裡面東南角孤高,內主寡婦持家,外主受小人之氣。
包副校長又是一驚,說道,你真會看?我家太陽能確實是在東北角。
黃金童道,這樣吧,我給你留個電話,明天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那副校長竟然被黃金童忽悠的留下了他電話。事後,我問過黃金童,你怎麼知道,包副校長受人排擠?黃金童說,很簡單,晚上接近十點了,別人都老婆孩子熱炕頭,他卻在深更半夜被派出來處理男生闖女生宿舍樓這種破事,而且是個副校長,不明擺著是受排擠的嗎?我又問你怎麼知道他家太陽能在東北角?黃金童說,即便東北角沒有太陽能,他也會想起別的東西,比如他家東南三里地外有煙囪,也算是孤高。
黃金童腦袋瓜比我們轉得快,第二天上午還真就去了包副校長家,裝模作樣給看了看風水,後來一來二去,成了包副校長家座上賓客。
闖宿舍樓和保安打架那事,不了了之,連筆錄都沒做。
黃金童追上我們后,我們不敢停留,一直跑出學校門口,站在燒烤攤前說話,那是怕人少的地方,何半仙再次用法。
黃金童出主意說,豹伏山是不能去了,宿舍也不能回,柳向晚,咱倆帶著林慕蟬去網吧,哪家人多去哪家,帶著她玩網路遊戲,我和你倒班兒,在網吧里看住林慕蟬,到二十六日之前,吃喝拉撒全在網吧里,別去上課了,林慕蟬只要困意上來,咱們就用涼水澆她,針扎她,不讓她睡覺……
沒等黃金童說完,林慕蟬怒道,黃大哥,平時咱倆是不大搭話,可你不用這麼折騰我吧?我不就是看了封信嘛,至於不讓我睡覺?
黃金童說,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剛才在柳向晚宿舍自己背那封信,一遍一遍的背,已著了何半仙道門,我們才夜闖女生宿舍,何半仙現在能控制你,他二十六日上山,指定讓你打前陣,到時候你沒有自主意識,我們會刀兵相見,你說我們面對你失心瘋一樣攻擊我們,打你不是,不打也不是,如何是好?即便你今晚飛的遠遠的,二十六日那天也能無意識的自己飛回來,誰也攔不住,倒不如先把你熬的累趴下,到二十六日當天,你困得起不來,睡卧在豹伏山上,讓何半仙用不了你,豈不兩下都方便,等我們打敗何半仙,再逼他解了這個道門兒。有這個道門在你身上,何半仙想什麼時候讓你死,你就什麼時候死,還不如累趴下,叫他使不了你,來的穩妥。
不得不佩服黃金童的腦力,果然軍師級別的,當下就這麼商議定了。
由黃金童和柳向晚陪著林慕蟬一起去網吧,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無非是黃金童專註於玩網游,柳向晚照顧林慕蟬,不讓她睡覺而已。
我自己回到豹伏山,孤零零一個人過了兩天,到二十六日早晨,我早早起來,收拾利索,把山墜子,生鐵孩,吞吐獸,神農古鐮,都查點一遍,確保安放的位置,取用方便。
只等何半仙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