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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柳向晚情迷畫春樓

  南風大麥,棗花梧桐,正是晚春時節,我和柳向晚手挽著手,走在一座庭院中,那庭院格調疏野,從月亮門進去,是一座太湖石山,有清泉飛瀉,匹練高掛,濺出銀星碎珠無數。石山之下,是一方池塘,能聽兩部鳴蛙,池中蓮葉碧翠,芙蓉霞紅,牆角處幾支修竹掩映,極是幽靜,太湖石后,是一棟小樓,上寫一塊匾額,分明是:畫春樓。門口一副對聯,寫的是:暫代花賓邀月主,常攜鹿友訪仙朋。


  再看柳向晚時,身著古裝,清麗莫名,我一時看呆了:雲裳松履,有白尚書小蠻腰間玉帶,金谷園綠珠發上金釵,輕紗薄裙,裙拖瀟湘六福水,高雲挽鬢,鬢聳巫山一段雲。


  我也是峨冠寬袍,翩翩公子樣。


  柳向晚見我看她,腮上飛霞,含齒笑道:哥哥,你看什麼呢?


  我答道:我看美人!


  柳向晚一低頭,似朵蓮花不勝嬌羞,將團扇遮住了臉,團扇上畫的是晴雯撕扇圖。隔著扇子羞羞的說道:天色尚明,哥哥就說這些痴話,留著掌燈的時候再說……


  我心醉神迷。


  我們兩個款款走入樓中,樓內雅香撲面,陳設堂皇,橫陳湘妃之塌,桌立後主之瓶,窗含鴛鴦字,簾掛小銀鉤,紅紗曼妙,掩海棠春睡之圖,几案高古,推貴妃醉酒之盞。正是亭上樓台陳後主,鏡中金翠李夫人。


  我們兩個坐在小桌前,桌上有仙餚幾品,分別是:冰壺珍、梅花湯餅、黃精果、傍林鮮、雕菰飯、煿金煮玉、銀絲供、櫻桃煎、蜜漬桃花、碧霞羹。


  桌上還有一壺清酒,用的是犀角之杯,我們兩人推杯換盞,醉意上來,桌旁有一古琴,琴名:龍腮。古書中云:此琴乃李斯作於鳳舌之上,圓增三寸,兩額間收,廣二寸半。


  柳向晚含春笑道:哥哥可要聽琴?


  我笑道:最好最好!

  柳向晚伸芊芊玉指,撫琴作龍鳳之鳴,我聽得如痴如醉,正是:鳴箏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撫弦。


  我見琴旁有一張古案,案頭有幾部奇書,案上鋪著澄心堂的紙,此乃南唐後主所藏,又有蘇合煙墨、湘妃竹獺豪之筆,我拿起筆,與柳向晚嬉笑道:我給你立個傳吧。


  我們彼此嬉笑。談笑間方知柳向晚小名叫作綠翹,只因其父讀書,見魚玄機杖殺綠翹,嘆息不已,覺得這名字可愛,取小名為綠翹,我也告知柳向晚,我小名叫小寶。


  我蘸飽了墨,刷刷點點。


  寫下了柳向晚本紀:


  清麗第一

  柳向晚,艷曠古今者也,其容婉而皎,姿高以清,眉目浩渺,洞秋水以傳情,玉膚凝脂,勝秋月而增色。耳鬢花碾,齒唇梅烙,烏髮流而激瀑,鶴足亭以玉立。


  嘗海棠裙立秋桐之下,清波世界,玉作乾坤,皎晈鶴立,幽幽鳳棲,人望之如神。


  姽嫿萬千,難以勝記。


  詩詞第二

  向晚詩詞麗絕天下,古今之冠,踞林嘯傲,嘗為解佩令,時人爭誦以為自得,紙貴當年。


  猶工喝火令,為一代令主,一詠三嘆,婉轉不絕。


  乃喝火詞宗,解佩文主。


  沖淡第三

  向晚懷抱沖淡,格調清疏,猶影花在水,吹彈可破,聚波又圓,無塵無意,鏡象大千,不爭浮萍之譽,不墜濁泥之流,吞吐自在,雅量執中。


  嘗游於郊野,有遺金一餅,誤棄花環之上,輒取環而棄金,時人慨之,感其玉德,嗟嘆不已。


  工琴第四

  向晚姿態高渺,艷究天人,有文君沽酒之華。工古琴,有龍腮之寶,時而撫之,繞樑三日,雁為之中落,魚為之沉石,嘗演《松風操》仙人聞之而下,踞石聽曲,垂淚忘返。


  奏《神仙勸酒》山中野鶴為之舞蹈,有老猿獻花果之露。


  奏《羽客銜杯操》,嫦娥下屆。


  奏《五香引》,松風為之嘯傲。


  天下莫與之較者。


  后或言其花間成神,為主月宮操琴仙子也,殆不知真偽耳。


  寫完,給柳向晚讀罷,柳向晚笑如桃花,我們漸漸相擁在一起,慢慢向湘妃榻走去。


  柳向晚淡白梨花面,輕盈楊柳腰。我則多愁多病身,怎當他傾國傾城貌。]憔悴潘郎鬢有絲;杜韋娘不似舊時,帶圍寬清減了瘦腰肢。一個睡昏昏不待觀經史,一個意懸懸懶去撥琴箏;一個絲桐上調弄出離恨譜,一個花箋上刪抹成斷腸詩;一個筆下寫幽情,一個弦上傳心事:兩下里都一樣害相思。


  漸漸的,我倆香囊暗解,羅帶輕分。


  冰胸顫顫,似櫻桃點雪,玉股凝脂,如明月浮山,泉水滔滔,淹了玉樹一莖紅,烏髮流背,搖動荔枝兩片香,正是人間胭脂場,千古風流地。推送里,西園公子名無忌,嬌吟處,南國佳人字莫愁。


  這個時候我嘴裡突然被人灌了一口葯,那夢境忽然支離破碎,柳向晚漸漸模糊,我聲嘶力竭的喊叫掙扎,口中不住的喊綠翹!綠翹!別離開我,柳向晚也在喊小寶小寶,你別走!

  但最終畫春樓支離破碎,柳向晚不知被誰強行拉走,驀然回首的那一刻,兩行清淚在頰,一顆掛在唇間,一顆滴在香帳上,怎一番滋味在心頭,正是,門外韓擒虎,樓頭張麗華。


  我再次醒來才知是南柯一夢。


  已是距離暈倒兩天一夜之後,這是我昏迷時間最長的一次,也是最美妙的一次,我一睜眼就看到了柳向晚,她躺在我的草甸子上,蓋著我的破毯子,我則躺在一張木板上,身上蓋著張舒望的破棉襖,柳向晚幾乎和我同時醒來,我們互相叫著對方的小名。旁邊四五個煎藥的砂鍋,瀰漫著濃重的草藥味,周圍圍了許多人,林慕蟬、張舒望、黃金童、楚鳳樓還有大宏發。


  林慕蟬一見我轉醒,說道:比不起,我不知道打碎鵲玉這麼危險,差點要了你們兩個的命。你感覺好點了嗎?你們剛才叫什麼?好像是人名。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


  黃金童拉過大宏發來,對我說道:王得鹿,你這條命是大宏發和金雪齋救的。


  大宏發走過來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只希望救活你,能早點弄到石背駝龍井水,我們有急用,這些葯是金雪齋給你的,但藥材是林慕蟬弄回來的,這姑娘太厲害,一天半夜,魯北雲南之間打了個來回。


  原來我倆昏迷以後,大傢伙都慌了,潑涼水,掐人中,折騰了好長時間,不見我倆轉醒,見還有口氣兒,張舒望拿出現今已經絕跡的兩粒榮華借天丸,這藥丸是張舒望幾十年來的珍藏,只在解放前有人會配,如今連開妖方的金雪齋都不會配了。


  人死彌留之際,吹燈拔蠟之時,服下一粒榮華借天丸,能延續七八天壽命,了了身後之事。並且即便重病在床,不能行動,服下這藥丸后,七八天內也能行動自如,頭腦清醒,紅光滿面,最長到第九天頭上,沐浴更衣,盤腿坐化,無疾而終。是味寶葯。張舒望眼見我倆昏迷不醒,動了血本。


  但葯服下以後,根本不管用,因為我倆不是彌留昏死,而是鵲玉葯發。不是瀕死之人吃了榮華借天丸,倒也沒什麼副作用。


  林慕蟬見事情至此,非常自責,又無計可施,突然想起開妖方的金雪齋來,但金雪齋遠在雲南邊境,只得先去求大宏發,找大宏發可不容易,林慕蟬去學校里,找到吳教授,這才弄到大宏發的電話號碼,一個電話打去,大宏發迅速趕到豹伏山上來,他雖然記恨我給他用過燋毒,但我對他和金雪齋來說,是十分重要的,我萬一死掉,他和金雪齋這輩子可能配不出解五倉化色丹的解藥來。當初大宏發找替死鬼,致使我和柳向晚染上鵲玉毒,事敗不成,大宏發只能寄希望與金雪齋,他和金雪齋都是老龍團中的小角色,金雪齋要比大宏發高級一點點,但也強不到哪去,兩人屬於老龍團中的小叛徒,當得知一些真相后,兩人謀划著脫離老龍團。脫離老龍團關鍵的一步就是戒掉五倉化色丹,金雪齋配置的妖方已快成功,缺少的是藥材,這些葯非比尋常,極難尋覓,有的需要雇趕蟲人,有的需要雇斗寶的……


  而我本身是個趕蟲的,有楚風樓給當小跟班,大部分奇葯我都能辦,因此大宏發和金雪齋樂意救我。


  甚至是必須救我,否則,他們兩人死期也就不遠了,暗三門江湖場,不是菜市場,遇到個像模像樣的暗三門人物很難,遇到了就一定要把握住,不見蜃奴們百年來尋找黑風先生,想學一手功夫,威逼利誘,蜃水迷人,不惜各種下作手段,至今未果。


  大宏發當即給金雪齋打去電話,說事情緊急,要金雪齋趕緊想辦法,否則石背駝龍井水要泡湯,人要是掛了,誰給你幹活?

  金雪齋說那鵲玉是一玉鎖兩命,鵲玉在世,不論在誰手裡,兩人雖中鵲玉奇毒,相思無忌,卻不至於殞命,如果將鵲玉損毀,兩人必死無疑,無葯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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