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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黑風先生3

  說這蟲不好趕,一是因為此蟲門道比較大,二是因為這東西氣性大,本來就是食氣的東西,如果掀開石頭,將其捉出來,即便趕蟲的不被燒死,不中瘴氣,也會失敗,因為這倆小東西一會就自己氣死了。


  吞吐獸一生氣,就鼓肚子,直到肚子大到如籃球,爆裂而死。一雌一雄在石頭洞穴里,恩恩愛愛,憑什麼被外人搬來搬去?想不開,就雙雙氣死。


  這東西腿短,也跑不快,最大的殺器,就是當有人掀開石頭讓它們見了光,雌的就閉嘴不吐氣了,此時雄的會使大風,這風遇到可燃的東西,就會點燃,燒盡它所看見的一切。


  所以趕吞吐獸,首先是消磨氣性,這不是三十分鐘五十分鐘就可以消磨掉的,得讓它們開臉,什麼叫開臉呢?就是在它倆面前混個眼熟,直到不怕你了為止。混臉熟需要投其所好。吞吐獸的愛好只有兩個,一個是吞氣,一個是吐氣,春天趕得時候,趕蟲人擺好北斗七星旗陣,就和它順著一個方向吸氣,一口一口的吸,不能停歇,直到吸到雙方都認為是自己人了為止。


  秋天趕得時候則相反,擺好旗陣以後,趕蟲人趴在地上,學著它的樣子,開始吐氣,一口一口的吐,直到吐到它認為你是自己人為止。


  這叫氣性相投。


  這是個力氣活,可難為死了趕蟲人,吸氣的時候,有不吃不喝吸兩天兩夜還不能成功的趕蟲人,直到最後腹中岔氣作罷。


  還有的趕蟲人吐氣吐到暈厥不能成功,這就叫氣性不投。


  一旦氣性相投了,雌雄二蟲就可以隨意驅使,但此物不能住百獸囊,春天百獸囊能將其憋死,秋天百獸囊能被其吐氣吹爆。這東西所吐的氣並不能形成風,所形成的風是雄吞吐獸感應來的,也就是說,這東西天然會使風釀霧。


  我和黃金童回到碎磚山,當夜林慕蟬並沒有回來,但願她能與那一宿舍的女生相處融洽吧。


  第二天上午我還是照例去魯大校園等柳向晚。


  黃金童則去蘭山峪找村裡負責人,他心裡頭有底以後,以其三寸不爛之舌,也許沒什麼問題。


  我按部就班按照前一天的作息時間,先找小保安許永昌聊天,然而今天,許永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竟然和柳向晚認識!還在一起吃飯!

  我開始編謊話,什麼樣的謊話能讓我掩飾天天和柳向晚在一起的事實呢?急中生智,乾脆說道:我是柳氏集團的保安,老闆讓我每天都來看一下他寶貝閨女,這是任務,我吃飯公司得報銷吧?所以每天和柳向晚吃頓午飯。


  許永昌將信將疑的上下打量了我幾番,似信不信的說:你也是保安?你們那還要人不?


  如此岔開話題,又聊到十一點左右。


  聊天中得知,我可能很快就將成為魯大的焦點話題,因為關於我的議論話題已然傳開,魯大是個八卦之地,早幾屆的學生,並不去關心什麼女神了、校花了、富二代之類,他們有更具體的事情做,比如出去開房,考研,出國留學等等……可這幾年的學生,就兩件事,考駕照和談論學校知名人物的八卦。世風日下的具體表現是,早幾年的學生在學校交到漂亮女友的可能性極大,這幾年漂亮女孩子往往喜歡往外跑,找些那些所謂事業成功的大叔,成王敗寇意識和兩極分化越來越嚴重,完全喪失了早幾年大學生的風韻。


  當然這些都是許永昌分析的。我越來越喜歡和他聊天。


  柳向晚下課出來,遠遠走來,只是今天並沒有看到林慕蟬,我迎上柳向晚,問見沒見到林慕蟬。她說見到了,在大教室里沒出來,可能還有些事情。


  我隱隱感覺到林慕蟬不想見我,每天這種方式見面可能引起許多尷尬。


  我倆依舊是在同一張餐桌吃飯,依舊是聊到下午兩點多,我告辭離開。


  回到山上騎了驢,沿著山林小路來到蘭家峪東邊的小土山上,下了驢步行來到村口,徑自走向村委會,剛到門口,就見院里幾個人推推嚷嚷,罵罵咧咧,被推搡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黃金童。


  黃金童還在唾沫橫飛的解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盜過暗河流棺的黃金童!


  推搡黃金童的三五個人當中,有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西裝筆挺,器宇軒昂,像是村中的領導幹部,正在指揮幾個年輕人轟趕黃金童。


  我上前叫一聲黃大哥,黃金童回頭一看,見我到來,急忙向村委中人解釋,我說的大師到了,就是他!

  說著一把將我拉到跟前。


  幹部模樣的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輕蔑一笑,說是騙子我見的多了,給我滾。


  我眼見不是事,本來村委是想死馬權當活馬醫的,可能黃金童此番來,沒做好準備,對村委實話實話了,什麼趕蟲呀,吞吐獸呀,人家聽得有些玄乎,翻了臉,認為是騙子,往外趕。


  再加上我這副模樣,蓬頭垢面的,那有什麼大師範兒。這年月講究包裝,即便再有真本事,長不出個道貌岸然的樣,人家也不信。


  我急忙說道:誤會了誤會了,我不是什麼大師,我師父才是真正的大師,我們雲遊至此,我師父說你們這風水有異,大有庇護調理之心,要給你們解解這個風水局……


  我話都沒說完,幹部模樣的人乾脆利索回了一句:滾!不滾報警!


  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我們推出門外。


  我們兩人狼狽至極,瞧我倆這副模樣也不像什麼高人,黃金童打扮的流里流氣,像個老流氓,而我則灰頭土臉,白穿了身乾淨衣裳,絲毫沒有養尊處優那種氣質。怎麼看都像是兩個招搖撞騙的人。


  在路上一問黃金童,果不其然,他一進門就滔滔不絕講起了吞吐獸的厲害,並稱我是個趕蟲的大師傅,是他哥們,人家聽著不靠譜,他又解釋自己在暗三門裡很出名,盜過薄姑城的暗河流棺慕,見過人頭魚,解開褲子給人看那幾片死魚鱗。人家以為他是個精神病,夾槍帶棒哄了出來,正好趕上我進門,連我一塊掃地出門。


  我對黃金童說,你這麼口無遮攔,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做這種神棍行當要先指點一二迷津,不能把事情說破,說破就沒意思了,幾句話說中對方心裡的癢處,然後人家求你破解,你還要半推半就,對方再三求你,你還得拿腔作勢,不大肯干,整些天機不可泄露的奧語,如此三番,才有些高人的架勢,對方才能愈加仰重。你一進門整的和一個推銷保險的一樣,人家不煩才怪。這叫江湖前棚的水火簧,你沒聽張舒望講嗎?

  黃金童嘆道,那事已至此,你說怎麼辦?

  我說:請張舒望親自前來。


  黃金童不服道:就他,還不如我呢。


  我說我有主意。


  回到碎磚山,和張舒望一講,要他裝伴個高人。張舒望欣然同意,別看張舒望一口大黃牙,但是個老童子身,養的鶴髮童顏,不露齒的時候,往那一坐,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白鬍子垂胸飄著,面色紅潤,兩眉垂瞼……


  我對黃金童說,咱們進城來時,我見北馬路路邊有個老君堂,是個道教用品店,你先去那買一領道袍和一柄浮塵,再到中藥鋪去買曾青,只要有貨,錢夠的情況下,越多越好,還要買根自行車上的氣門芯,越長越好,再買些木炭,連夜回來,還有安排。


  我和張舒望吃完晚飯的時候,黃金童回來了,買了領先天八卦袍,一頂衝天冠和一柄馬尾浮塵,外加一包曾青、一包木炭、一卷氣門芯。


  我把曾青分成兩份,一份大的一份小的,然後問張舒望要了迷藥和悶狗葯,這些葯張舒望常備在身邊,以防不測。然後將大份的曾青、迷藥、悶狗葯和木炭交給黃金童。


  吩咐黃金童說,黃大哥,你快些吃飯,吃完飯早早睡覺,凌晨兩點起來,步行走到蘭山峪村委門口,門口有個值班室,你先用往值班室窗戶里吹點迷藥,讓看門那老頭沉睡不醒,可別吹多了,然後將這些曾青在門口用木炭燒了,院子里如果有狗叫,直接把悶狗葯塞火腿腸里扔給它。


  我將那一小包曾青細細研成粉末,又對張舒望說,清晨一大早,你換了道袍,我給你牽著紫電絕塵特去蘭山峪村委門口,盤坐在黃金童燒曾青的地方,你懷裡暗藏一個礦泉水瓶,連接著氣門芯管,藏袍子底下,人越聚越多時,你就暗暗擠礦泉水瓶往燒過的曾青地面滴水,坐在那即可,不一會功夫,村民就能把你當老神仙供著,一定等到我叫你起身,你才能起來,起來以後,手裡攥著這小包曾青粉,握住門口的鐵門框,我一說師父你鬆手吧,你就鬆手。如此這般,你就真成神仙了。


  張舒望依言。


  黃金童吃過晚飯,早早睡去,兩點鐘準時起來,匆匆趕往蘭山峪。


  天還未亮,我和張舒望也早早起來打扮一番,張舒望帶了衝天冠,身披先天八卦袍,手持浮塵,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樣。


  天色剛蒙蒙亮,我和張舒望到了蘭山峪村委門口,黃金童已經早早的躲了,地上有燒的曾青,街上也沒什麼人,我叫張舒望先坐在燒過的曾青上,然後囑咐他說,你就在這打坐,等人聚的多了,你就悄悄的捏懷裡的礦泉水瓶,往地上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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