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喬,是我。」
我大口大口喘氣,眼睛適應了光線后,看清面前人是周朗。
「認出我了?」周朗道,「別叫,隔壁能聽到。現在我放手,你別叫。」
我連連點頭。
周朗把手緩緩放下,閃身把我從牆角放開。
光線驟亮,我看清這房間里還有一個人。
一個兩鬢有些斑白,帶著一身儒雅之氣的男人。這男人和牆上掛著的一個大幅照片長的一樣,那照片上寫著:馬冬。
馬冬從椅子上站起來,對我伸出手,「你好,趙女士,我是馬冬。」
我伸手過去,握住,「馬先生,你好。」
馬冬對我和善的笑笑,轉頭看周朗,「你說的那個女人,就是她?」
周朗點頭,對馬冬道:「是她。」
馬冬坐會到椅子上,對我說:「趙女士,恕我直言,你運氣有點不好。」
我看看周朗,對馬冬苦笑出聲:「是啊,誰會想到枕邊人會處心積慮的算計自己呢?」
上次和周朗見面時他就說過我運氣不好的話,現在看來他是把我的情況和馬冬說了。
馬冬意味深長的看向周朗。
周朗摸摸鼻子,走向馬冬:「馬老師,這事她挺無辜的。」
馬冬無所謂的笑笑,「的確.……」
尾音拉的很長,然後不說話了。靠在椅背上,十指對在一起,發獃。
周朗雙手撐在桌子上,「馬老師……」
我看看周朗,又看看馬冬,看不懂他們之間的交流。
在周朗叫道第二聲時,馬冬抬頭看我,「趙女士很不安。」
我下意識想否認,可在他深邃似能看透靈魂的目光中點頭,說出心中最直接的感受,「對。你和這間屋子對我來說完全陌生。周朗是我認識的,可,明顯現在他在求你,而且事情與我有關。好像,無形中我的命運掌握在你的手中……」我咽下口吐沫,長呼出口氣,讓高提的心盡量落下,「馬醫生,在這種情況下,我想安下來似乎挺難的,您說是嗎?」
「思路清晰,邏輯合理,觀察力不錯,口才還不錯。」馬冬道,「趙女士,我很少給別人這樣高的評價。」
我揚揚眉,「要我說謝謝嗎?為什麼我感覺馬老師這些評價的背後,是在說我大難臨頭?」
「小喬!」周朗回頭對我輕喝,「不許失禮。」
「無礙無礙。」馬冬笑著擺擺手,正視我道:「趙喬?小喬,這樣,這次的事我幫你,如果你最後能平安無事,作為交換可不可以考慮為民除害,把他收了?休息日也往我這裡跑,真是煩死人了。他是狗,我可有老婆孩子要陪。」
這態度轉變有點大,我啊了一聲愣住。
周朗耳根刷的一下紅了,「馬老師,她只是我高中同學,換成別人我也會這麼做!而且,她有老公。」
馬冬用筆指指隔壁:「就快沒了。」
在他指的同時,我手機剛好響起,劉安打進了的。
周朗正想說話,馬上閉嘴。
馬冬低頭,「接,說你在女廁。」
我如他所說接起電話,對劉安說我在女廁,讓他先下樓。
劉安鬆了口氣,說,「我等你出來。」
我看向馬冬,「等我出來?」
馬冬指指左側,用口型對周朗說,「走哪裡。」
我對劉安說好,掛了電話。在周朗拉我起身的時候,對馬冬問,「馬醫生,你打算怎麼幫我?」
指證隔壁的心理醫生是假的?
「現在一倆句話說不清,周一下午三點,這裡見。你時間不多了,走吧。」
我攥緊包,跟周朗走了。
左面是扇門,進去后是一個治療室。出去再開一扇門,就是走廊。
臨出去前,周朗問我,「東西你回家找了嗎?」
我啊了一聲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那個女人丟掉的東西。
我搖頭,說沒有。這周我死去活來的,哪還記得這事。再說,我那的確沒有!
「那就再找,一定要找。」說著拉我出門,鑽進右邊女廁。周末,裡面沒人。他拉著我轉了倆個彎,一個門口出現在眼前。
我驚訝,「你對女廁很熟啊!」
周朗拉開門,一腳把我踹了出去。
我啊的一聲,眼瞅著要摔,被站在不遠處的劉安伸手抱住了。
「老婆,沒事吧?怎麼會摔?」
我掙開劉安懷抱,搖搖頭,「沒事,裡面有塊瓷磚不平,我絆了下。」
「沒傷到吧??劉安四下檢查下,說,「沒事,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轉身的時候回頭看了眼女廁門,已經關上了。
出了那座寫字樓,我們開車回我媽家。因為我說要上班,我媽特意叮囑,想知道這次諮詢結果。
我和那個常助理談得時候他什麼也沒說,所以我問劉安。
劉安臉上的笑很輕鬆,他說,「老婆,馬醫生說你正在好轉。真好,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心理疾病的治療都是階段性的長久抗戰。他說你還要在吃藥穩固些日子。等他確認你問題不大了,你就可以去上班了。」
「哦……」
安靜一會,我說,「那我下周一回公司說明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