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挺漂亮的女人,穿著一身鮮紅的衣裳。
我看了會,拚命去想,「我……這人有點眼熟。」
「對,就在這裡。」周朗指指外面,「當天她也來看心理醫生,你遇到過她,和她說過話沒有?」
我搖頭,「沒有,我當天沒在馬醫生那裡看到她,就我一個人……呀,」我突然想起來,輕叫了聲,「那天我和她撞到一起了,東西散了一地。不過各自收拾好就都走了……」
周朗一擊掌,「這就對了!小喬,你聽我說……」
「小喬,小喬!」劉安在外面叫,一聲比一聲大。
「周朗,你有事快說。」我著急出去,「我老公在找我。」關鍵也怕劉安誤會。
和老同學躲在步梯間里說話,被發現有點解釋不清……
「你還在吃藥嗎?」周朗問。
我心裡一暗,「是,你怎麼知道。」
周朗拉著我往樓下走,邊走邊道,「不吃藥誰來這種地方。別說話,跟著我走,你也不想被你老公看到和我在一起吧。其實咱們沒什麼事,就是在這裡有點解釋不清是不是?」
「那你還不放開我!」
「下樓,坐電梯去樓下,然後你和你老公說你下樓了就行。」
的確好主意。
周朗把我拽到下一層的電梯前,送我進去,按了一樓,轉身又出去,對我說,「小喬,下周三兩點,藍語咖啡廳,你出來見我。一定要出來見我。」
「不是,周朗。」我看著電梯縫裡越來越窄的他,焦急的說,「我出不去,我,我有病。」
周朗單手叉腰,對我比了個OK的手勢,「小喬,你沒病。不,準確的說,我有治你病的葯。下周三兩點,不見不散……」
散字落下,電梯門正好關死。
我看著鏡子里有兩分人樣了的自己苦笑,周朗這什麼人啊,怎麼和高中時一樣說風就是雨。
電梯才運行,我電話就響了。我直到到了一樓,才接起來。劉安問我在哪裡,我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我悶,下樓了,剛才沒接電話是沒聽到。
劉安長鬆一口氣,叮囑,「小喬,你別亂跑,我拿完葯就下去。老婆,千萬別亂跑,千萬千萬!」
「劉安,我這兩天挺好的,我不亂跑,真的。」
我再三保證下,劉安掛了電話。
我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沒一會兒,劉安和周朗一起出來。
我站起來剛要說話,周朗先出聲了,「老同桌,你也來啦,我以為你老公一個人來看病呢。」
我,「……」裝的真像。
劉安嘴角挑挑,「是,我們現在要回去了。」
「行,那咱們有機會再見。」周朗比了個OK的手指,用口型和我說三。
劉安一回頭,他晃著車鑰匙,吹著口哨弔兒郎當的走了。
「你這同學毛躁躁的。」劉安把裝了藥瓶的紙袋換到另一隻手裡,拉著我道,「我正找你,他突然撞過來,把葯撞散了一地……」
我心不在焉的嗯了聲,心裡有點愁,我這一天好一天壞的,怎麼赴周朗星期三的約?
而且,他找我有什麼事兒?
這次馬醫生給開的葯療效似乎更好些,吃完后我沒有頭沉想睡的現象。
周日陽光特別好,我心情好,劉安心情也不錯。於是開車,帶著回我爸媽家。
這段時間我病的厲害沒有回過娘家,也沒和我媽打過幾次電話。見我們回去,我爸媽特別開心。就是,兩位老人家神色都顯疲倦,看得出,他們這段時間沒少為我操心。
我們在我爸媽家吃了晚上飯才走,走前,我媽把劉安攔在廚房,淚眼婆娑的說,「小劉啊,我和你爸商量了下,想著,拆遷那套房子要現錢,不回遷了。然後,你和小喬就住到這邊來,行不?你辛苦點,上班開車去開車回。小喬在家,我也好照顧些。拆遷的房款給小喬治病。這些,你先拿著……」
說著,往劉安手裡塞了一張銀行卡。
這存摺我認識,裡面放著我爸媽這些年所有積蓄……
劉安沒收,放到冰箱上,說讓我媽放心后,拉著我下樓了。
我媽在後面叫了幾聲,「小劉,小劉……」我爸穿上衣服就往下追,「你們這兩孩子,拿著,拿著。」
我眼淚狂飆,拉著劉安的手瘋了樣往下跑。
坐回到車上,劉安抽出紙巾一點點擦我眼淚,「別哭,別哭,我心疼,爸媽看到也心疼。」
看著追下樓的二老,我強撐出一個笑對他們揮揮手,讓劉安開車。
當天晚上睡的極度不安,幾次在夢中驚醒,一臉淚水。
凌晨二點,我抱著床頭下地,躺在劉安後面緊緊抱住他。我手臂剛攀上去劉安就醒了,他轉過身來抱住我問,「怎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