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無頭屍體
曹操被左慈攪得也心神不寧,趁著程昱在,曹操便與他私聊了起來:
「仲德,可能看破此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程昱搖了搖頭:
「主公,昱道行微末,只能隱隱看出此人不似個人類,倒好似個妖類。」
曹操點了點頭,長嘆口氣,腦海中卻漸漸浮現出那張放浪不羈的面龐:若奉孝在此,定能一眼看破此人的法相真身。
其實,程昱雖得到郭嘉的一絲修為,但他到底不是天機鏡。天機鏡的一些密法,他又如何用得?
程昱見曹操神情落寞,知道觸及了他的傷心事,當即不敢再逗留,起身道:
「主公,昱這便去安排明日之事了。」
程昱的聲音打破了曹操心中短暫的寧靜,將他拉回現實,緩過神來的曹操點了點頭:
「辛苦仲德了。」
程昱恭敬道:
「昱份內之事。」
說罷,轉身退出曹操的房間。
次日,曹操強打精神,親自引五百虎士來至法場監斬,整個法場之上都透露著肅殺。程昱早令人準備了狗血,而且還是最能驅邪的黑狗血。曹操坐在監斬台上打了個眼色,早有虎士上前提起狗血潑了囚犯一身。曹操執起令旗,刀斧手擎刀上前,立在人犯身後,森寒的刀光透著濃濃的殺意,眼看便要將這四五百人盡皆斬首。
曹操又心有不甘地看了眼台下,但見法場上人頭攢動,卻有如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法場上四五百人喊怨不止的哀號聲。曹操放眼全場又在人群中搜羅了一圈,最後收回目光落在程昱身上。
程昱點了點頭,曹操搖令旗高聲喝道:
「斬!」
話音方落,刀斧手紛紛提刀,朝著人犯的頭一刀斬下,鮮血飛濺,數十人的頭顱滾落在地。又有人拉上來一批,跪在斬台上。不多時,刀斧手便將這四百多人盡皆斬首,法場之鮮血淋漓,堆滿死屍、頭顱,場面甚是血腥恐怖,卻仍不見那左慈的身影。
曹操看了看天色,料想左慈今日不會現身,當即冷哼一聲,長身而起。正要離場,忽聽得齊齊的一聲低呼,他抬頭一望,不由得大驚失色。
卻見法場上死屍的脖子上冒出縷縷青煙,甚是詭異,饒是曹操見多識廣,見勢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什麼情況?
當即看了一眼程昱,卻見程昱與司馬懿等修真高手相視一眼,眼中也俱透著迷茫,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事情發展。
卻見道道清氣飄起,卻俱而不散,飄至半空,越發匯聚起來,緩緩在天空中化作一團清氣,直看得在場所有人都瞠目結舌,揚著頭痴痴地看著天邊。
卻見這團清氣漸漸遮住了空中的日光,聚聚散散,幻化無常,整個天空在它的籠罩下都看著陰沉沉的。不多時,這團清氣不再變幻,漸漸趨於穩定,竟緩緩現出個人形。
曹操再一細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這不是閉著眼的左慈嗎?念頭方起,卻見那團清氣眼部露出兩個深洞,陽光透過深洞,直射出分明的兩道光束,直愣愣照在曹操身上。直刺得曹操沒來由得打了個冷顫,彷彿被一個絕世高手罩定一般,壓力抖增,甚是難捱。但還好那陽光沒有過多停留,旋又移開,似憐憫般照在法場上的死屍身上。曹操不由長舒了口氣,大口大口地呼著粗氣。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在場的所有人又都發出一聲驚呼,然後,場面便一下子失控了,整個校場的人都嚇得屁滾尿流如無頭蒼蠅般四處亂跑。
眨眼間,在場的民眾便跑了個乾乾淨淨。站在監斬台上的曹操也一下子懵了,直愣愣地看著監斬台下發生的一切——剛才被斬的所有屍體正緩緩地爬起來,這些無頭屍體像傀儡一樣,用極不協調的步子緩緩朝監斬台靠近,好似整個人都處於極度扭曲之中。
方才那些意氣風發洋洋自得的刀斧手看著身邊爬起的屍體,早就嚇得魂飛魄散,獃獃地抱著刀驚恐地看著周圍爬起的無頭屍體。不過,還好,似乎那些無頭屍體都知道冤有頭債有主,沒有過多關注自己。饒是如此,也有幾個滿臉橫肉的壯漢在這些無頭屍體面前徹底崩潰,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昏死過去。這些漢子尚且如此,其他的平頭老百姓就更不用說了,剎那間便被這些怪異的屍體嚇得四散奔逃,而那些見慣鐵血狼煙的虎士也直愣愣地端著長矛茫然不知所措地盯著這些不斷朝曹操接近的屍體,
正此時,半空中的左慈張口了:
「土鼠隨金虎,奸雄一旦休!」
話音方落,風雲大變,但見法場之上飛沙走石,直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曹操此時方才從強大的壓迫中緩過神來,高聲呼嘯:
「殺!」
曹操的殺字方落,但見前方護衛的虎士暴喝一聲,毫不猶豫地朝那些屍體衝殺過去。眼看著矛鋒刺上這些無頭屍體,卻不料矛鋒方抵住屍身,卻無論如何也刺不進去了,依舊不斷地朝前走。而這些喪屍雖然無頭,卻有四肢,有些喪屍一把便奪過虎士手中長矛,用力一折便折做兩半;又有被刺中者,卻似絲毫不覺痛楚,依舊向前,直抵得虎士不斷朝後退。眾虎士見狀,無不驚駭,見識過殺場無情,卻何曾見過此等恐怖景象?直驚得頭皮發麻。
攔在曹操跟前的虎痴許褚見勢,抽出腰間胯刀,爆喝一聲,輪刀便砍,一刀將眼前兩個沖至台前的喪屍砍作兩半。其餘虎士方才緩過神來,棄了長矛,揮刀便砍。卻不料,刀砍在這些喪屍身上,留下諾大一道刀傷,而那些喪屍卻全然不覺,反而一把奪過虎士手中胯刀,略一用力便掰彎了。眾虎士見狀更是頭皮發麻,眼前這些看似沒有絲毫抵抗能力的屍體,竟有如此強悍。
人群更是恐慌,普通的軍士也都徹底崩潰,再也顧不得臨陣脫逃的罪名,俱都抱頭鼠竄,唯恐躲之不及。只有眾虎士攔在監斬台前形成了一個圈,但隨著這些喪屍的不斷逼近,範圍也在不斷的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