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須彌空間
卻說外面軍士看的真切,只覺得霧氣越來越大,初時尚能看清曹仁在裡面下棋,到傍時分,竟已經完全看不清裡面的形勢了,隱約間好似是在裡面對弈。也不見曹操旨意,商量再三,只得便又派了兩人回去送信。
卻說二人飛馬回往鄴城,正行間,忽看前方官道上,兩人二馬正倒在草叢裡大睡。二人一怔,近前一看,正是日前回去送信的兩個信使。奇的是不只信使,連那馬兒都自睡得正香。二人當下翻身下馬推醒兩人。略一詢問,才知二人送信途中正遇上一道士,那道士也不知施了什麼法,兩人就稀里糊塗地睡著了。四人當下一合計,越說越怕,只得快馬加鞭回往鄴城。至午夜時分,方到鄴城,正是睡意正酣之時,四人不敢打擾曹操清夢,直至凌晨才去報信。
曹操聞報勃然大怒,急召眾謀士前來議事。
眾謀士都未曾想到會遇到這麼多高手,一時都不敢出手,默默無語。
曹操大怒道:
「我親提大軍去看看。」
程昱自是知道這是水鏡門人,地仙之祖門下豈是易與?忙阻道:
「丞相,萬萬不可!對方既是仙門中人,便不可以官道硬撼,縱使丞相引兵親至,怕也難奈他等。依微臣看,對方既然肯與曹將軍下棋,便沒有傷他之意,丞相盡可寬心。」
曹操聞言,點了點頭,但心中卻著實不甘,恨恨不已彭的一聲一掌拍在桌上,長身而起,胸前仍是起伏不定。
正此時,忽聽人道:
「丞相,某願走一遭去會會這些仙門中人。」
眾謀士皆驚聞言看去,卻是蔣干蔣子冀。
蔣干方才殿前聽兵士描述,便也知道了個大概,想來對方便是水鏡山莊門人,他知道諸葛亮不在其間,而師父水鏡先生絕然不會步入紅塵的。既是諸葛亮、水鏡先生不在,那便不懼。
曹操聞言贊道:
「好!那煩勞子冀了。」
蔣干施禮道:
「不敢!」
說罷,便自去準備。
蔣干方去,程昱道:
「丞相,咱們是否按計劃,先出兵樊城?」
曹操略思片刻道:
「不急!還是等子冀回來再說。」
卻說四名兵士前方引路與蔣干並著蔣乾的四名弟子直奔黃府。一路上,這蔣干為人極是風趣,談話間全無官威,與這四個兵士相談甚歡。四個兵士便談及日前兩名報信人遇到妖人被迷倒之事,說起來仍后怕不已。他們只當是遇到了妖人,但蔣干自然知道他們遇到的是高人,便問那兩個士兵迷倒他倆的道士打扮以及相貌,兩個兵士略一描述,蔣干便猜出了個大概,想來那人便是徐庶。
從黃府到樊城與到鄴城的方向相同,既然相同,那便是說徐庶應該已經走了。徐庶也不在,那就好對付多了。蔣干不由露出一絲冷笑,拍馬便朝黃府奔去。
此時的曹仁仍在與黃承彥下棋,而且下的極是投入,幾乎毫不分神,渾然不知日起日落,不由得便施展起渾身解數與黃承彥對弈,只是這一盤棋似乎也下得太長了點,直從晨時下至次日午時仍分不出勝負。曹仁下棋卻甚是悠閑,他一心求敗,落子極快;而黃承彥下棋也自談笑間,落子也是不慢。而最為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盤棋至此時僅落了五十餘子……
直至下午,蔣干帶著四名弟子方到黃家大宅,卻見黃家宅門已然緊閉。
蔣干問兩旁軍士道:
「曹將軍還在裡面嗎?」
兩旁軍士道:
「是!末將方才透過門縫看,曹將軍好像正和那老頭下棋。」
蔣干奇道:
「下棋?」
兩旁兵士點頭道:
「是!」
蔣幹道:
「他們下了多久了?」
那兵士道:
「已經下了一天半了。」
蔣干聞言心中一震:一天半?竟有如此高手在側,竟有人能造出須彌空間?
這須彌空間卻要大修為了,非得是天仙以上才能有如此通天道行,製造出與天庭時間相同的這般幻境。人雖身在人世間,卻是一日一年,時間如梭。所以此時的曹仁雖在人間下了一天半的棋,但在曹仁心中,自己只不過下了一小會,走了幾步而已。
蔣干心中雖震,卻暗思:既然此人道行已至此等修為,想來是一方上仙,但我已至此地,斷不可轉頭回去。既如此……
蔣干想至此處,不由露出一絲邪笑,轉身間已是一臉淡然,對其他人道:
「你們都退到百步以外,沒我號令,不得近前。」
眾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蔣干何意,但也知道蔣干智謀過人膽識不俗,不敢違逆,只得退到百步外。蔣干見四個弟子仍跟在身後道:
「你們也退到百步以外去。」
四人施禮道:
「弟子尊命!」
蔣干嘴上淡然一笑,輕輕推開府門,大踏步走進黃家宅院。
蔣干方進黃府,只覺一股仙氣散布宅內。蔣干暗運真氣,氣機牽引下,那股仙氣也自收散至房內,蔣干卻看的清楚那股仙氣正是匯聚到中間坐著的老者身上。當下不由對這老者暗自留心。
蔣干這一出現,登時沖開了黃承彥的須彌空間,黃承彥收了法術,側目朝門畔一望,只見一個一襲白衣的青年立在門畔,卻也不由心中暗驚:這年青人的道行不低,除我之外,在座之人均非其敵手。
其餘諸人也無不看向蔣干,黃月英只覺得這年青人相貌堂堂,氣質極佳,確是極招女孩家喜歡的類型;而其餘三名水鏡山莊門下弟子無不驚詫,但旋又面露怒色,不過神色間卻不由提高警惕,顯是極為忌憚蔣干其人。三人氣息一變,黃承彥自然察覺,不由暗暗生疑。而曹仁看到蔣干則大喜道:
「子冀來的正好!」
說話間便要站起身形,崔州平輕輕拿手中扇搭在曹仁身上。這一扇看似簡單,但身處其中的曹仁卻覺肩上一股氣勁如泰山壓頂一般,壓得自己絲毫動不得分毫,只得斂住笑容又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