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夸父追日
眾謀士均看向郭嘉聽他的敲山驚虎之計,卻見郭嘉不緊不慢環顧眾人笑道:
「丞相,壺關憑山勢之險,地勢之優,實難攻下。依某之見,我軍不如擺出一副吞併并州全境之勢,孤立殼關,逼那高幹動作,再尋找破綻一舉擊之,此乃敲山驚虎之計。」
曹操聞言驚嘆道:
「奉孝果然妙計。」
壺關地勢雖險,但壺關卻並不是通往并州的唯一通道,只不過繞道勢必要浪費大量軍糧,而且深入并州腹地風險太大。但眼下壺關險要,誠難攻下,只得用此計,再逼高幹反應。
於是曹操主力坐守壺關口,等待時機;又分出偏師四路,其中三路分駐壺關城西南的屯留、正北的襄洹、東北的潞路,另一路乾脆北繞并州平樂向州治太原而去徑取并州。
曹軍方動,高幹便收到戰報。
曹操此棋意圖明顯,分明是要困死壺關,這下高幹如何沉得住氣?這不是坐著等死嗎?高幹起初認為只要壺關不失,則上黨郡便能保住,上黨郡不失,曹操便不敢輕易涉險深入并州腹地。但現在看來曹操顯然是自認佔據了絕對的優勢,自負可長驅直入,擺明了是想先吞併并州全境,再困死壺關。
既然知道了曹操算計,高幹自然就不能再這麼坐守壺關了。但高幹畢竟是久經殺場的老手,自是擔心曹操此舉只是為了逼自己動作,所以又在壺關坐守了近三個月。眼看著三個月眨眼將逝,曹操各路兵馬徐圖前進,自己若再不行動,早晚要被曹操吞併了并州,再困死自己。
高幹雖然已下定決心要死守并州,但其實自己在人間諸事已了。高幹畢竟知道眼下河北四州已去其三,自己孤守著并州是斷然敵不過曹操鐵騎的,曹操奪了并州只是時間的問題。不過在人間玩樂要遠勝仙境的寂寞,他又不缺什麼蟠桃渡劫,自然是樂不思天。何況就這麼被曹操滅掉,死的也實在窩囊。高幹雖是黑虎為人跨下,但也是趙公明的得力幹將,自古強將手下無弱兵,高幹自有幾分血性。
高幹略一思忖:昔日袁紹對匈奴安撫頗有成效。袁紹在時,匈奴未敢踏足中土半步,如今自己勢危,不如遠赴匈奴單于求救。
雖然這有點與虎謀皮的味道,但高幹本就是一隻黑虎哪在乎一個小小的匈奴單于?但又思及匈奴單于出身,不由心生反感。轉念一想,自己也不過是利用對方,也無不可,若匈奴單幹膽敢作亂,自己擊退曹操再來收拾他也無不可。
想及此處,高幹留部將夏昭、鄧升守壺關,自己則親率一路兵馬遠赴北方向匈奴單于求救。
兵貴神速,高幹日夜趕路,千辛萬苦到了匈奴。匈奴之地遠離中土,屬於游牧民族,這裡也保留著原始的生態環境。而匈奴部落本為上古十二祖巫其中之一的血統,這十二祖巫與道教之間其實是有血海深仇的。也正是因此,道教與十二祖巫的遺后極少來往。縱使往來也是刀來兵往的爭戰,所以歷來中原便與周邊的少數民族常有爭戰。而這段仇怨卻要追溯到封神之前的上古時代……
其實封神之前,便有聞名修真界的巫妖一戰。自盤古開天闢地,萬物滋長,有了修真一途,便有巫族,妖族,截教,後來女媧造人,便有了闡教,釋教,人教,總之可以說是教派林立。但人道初興,天地間便以巫族、妖族、截教為尊。表面上,當年妖族有女媧娘娘背後支撐,又有妖皇東皇太一執掌天庭;而巫門則有十二祖巫坐陣。兩方看似勢均力敵,但實則不然,事實上,女媧背後還有通天教主支撐(通天教主收的弟子多為妖族中人,我們看到的很多截教金仙都是妖族中人。所以後來的巫妖之戰,多有截教弟子參與其間,猶此可見通天教主與女媧娘娘關係極不一般。在這裡解釋一下,女媧娘娘雖然是捏土造人,但她畢竟是屬於妖族,相傳女媧的真身是一位人面蛇身的女子。而女媧造人實是秉承天意,便是奉鴻鈞老祖的法旨,所以闡教教主元始天尊和人教教主太上老君雖然以人為本開宗立教,但並非是因為與女媧的關係好,而是為了順承天意興人教)。上古時代,巫妖勢大,齊虎相當,勢均力敵。而截教勢大,身為天地間第一教派,可以說,截教偏向誰,誰便佔盡了上風。也正是因此,才是妖族的東皇太一統領天地。
此間太平數百年。話說,東皇太一有十子,這十子便是十個金烏,這十個金烏乃是人教陽氣之源,相當於十個太陽。十個金烏輪番當值,每日一日,這才造就人類生生不息。不想,東皇太一這十子受闡教仙人挑唆一同攜手出去遊玩,天地炙熱,造成生靈塗炭,犯了天條。但那東皇太一最是護子,對其子責罰甚輕,此舉引起雷厲風行的大巫夸父的不滿,這才有了中國古代聞名的夸父追日。
其實夸父追日的本意是要追殺東皇太一十子,以證天地正氣,也算是打抱不平。不想,眼看便到十子的巢穴不周山時,夸父被東皇太一十子引至日炎烈陣之中,反被東皇太一十子設計埋伏。但夸父畢竟是上古大巫,在陣中與十隻金烏展開殊死博斗,大戰十天十夜。可惜夸父畢竟落入對方陣中,此陣乃是天地間陽氣之源,需得極陰極寒之能破得,十隻金烏先就立於不敗之地。夸父戰死在不周山間,但其精血死後化作一棵桃樹,破了日炎烈陣的陣眼,使其威力大減。
這一舉動引起巫門大怒,東皇太一不得不重責十子,以平息眾怒。但人道當興,此事顯然已被聖人算計,巫門與妖門仇怨間隙已生,雙方鬥法是遲早的事。
只可惜那東皇太一的十子驕縱,不僅對此無所收斂,反而常常一起結伴去人間遊玩。
果然,看似平息的夸父追日,實則波濤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