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兵貴神速

  兩頭飛鷹夾著寒風朝那將飛去,那是何等勁氣?直刺得那將頭皮發麻。


  「呀!」


  那將爆喝一聲,槍尖一抖,點出數朵槍花。只聽嘭嘭兩聲悶響,那兩鷹登時斃命當場。韓荀見勢不好方要趁機逃跑,身形剛一起身。卻萬萬不曾料到,那將槍花行如流水一般,打了個旋,直直罩定韓荀全身,又將他捲入其中,只聽他口中喝道:


  「上!」


  身後二十名軍士哪還猶豫?直迎上韓荀的鷹兵鐵騎。當下,雙方纏鬥在一處,兵器交擊,乒乓作響。


  很快,身後又是一彪人馬飛出直撲向韓荀的鷹兵。這彪人馬比方才的鷹兵還要勇猛幾分,跨下均是下山猛虎,虎嘯間,便有數匹健馬嚇得腿軟筋麻跪倒在地,如何交戰?如屠殺一般,眨眼間便將韓荀的鷹兵擊潰。見到這麼一支隊伍乍然出現,與韓荀斗在一處的那將也不禁心急,急出幾招猛攻韓荀,啪啪幾槍便將韓荀飛鷹斷魂槍打落在地,回頭喝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


  但槍尖仍直點韓荀咽喉,一股勁氣直透過槍尖罩定韓荀,讓韓荀毫不懷疑:只要自己身形一動,那將手中的槍勢必會將自己擊殺。


  那些虎騎看對方穿著,也知是自己人馬。但這些虎騎一向眼高於頂,這支隊伍乃是尖子中的尖子,王牌中的王牌,哪會在意這麼一支雜牌軍隊?

  一個統領冷冷道:


  「快把那人交出來,我等好去復命!」


  這統領言語間甚是無禮,絲毫沒將那將領放在眼裡,好似對一個手下說話一般。


  那將聞言一怔,冷笑一聲:

  「好大的膽子!竟敢跟老子如此說話!」


  說罷收回長槍,眼睛盯著那群虎騎對韓荀說:

  「既然這麼說,老子就放了你!你走吧!」


  說罷笑嘻嘻的看著虎騎,韓荀哪還猶豫?身形一抖,剛要飛馬離開,忽覺眼前一道黑光閃現。眼前精芒一閃,只覺頸上生寒。低頭看處,只見頸上一個血大的窟窿,有無數血水湧出。韓荀緩緩跪倒在地。


  其速度之快,道行之高,連這將領也不由心驚,眾虎騎忙紛紛施禮道:


  「將軍!」


  只見黑影落處正是曹仁,曹仁微微笑道:

  「原來是臧將軍。將軍勿怪,此實為曹仁教導無方,衝撞了將軍。」


  原來此將正是臧霸,韓荀與曹仁一追一跑間,正落入臧霸的防區。臧霸何等道行,哪能沒有感覺?當下便帶了一小隊人馬前來巡視,正碰上韓荀,這才有了方才一幕。


  臧霸見是曹仁,尷尬笑道:

  「曹將軍,有禮了!想不到曹將軍竟有如此身手,佩服佩服。」


  曹仁走向前去回禮道:

  「還多虧臧將軍相助,否則難斬此賊!曹某定不會貪功,自會稟明丞相向,為臧將軍記上一功。」


  臧霸哈哈大笑道:

  「那臧霸多謝曹將軍了。」


  曹仁連道不敢,臧霸道:


  「將軍操勞一夜,為蒼生奔走,不妨到舍下歇歇腳,休息休息。」


  曹仁略思片刻道:


  「曹某還有軍務在身,實不敢久留,他日定到臧將軍府上拜訪。」


  說罷深施一禮,臧霸哦了一聲道:


  「既如此,那臧霸便不留將軍了。」


  曹仁點頭回身翻身上馬,再施一禮,引著虎騎離開。他卻不知,正是這一面,令臧霸對曹營更是心灰意冷,再無留戀。


  臧霸身旁一軍士道:

  「原來曹家親軍,難怪如此囂張跋扈!」


  臧霸聞言狠狠瞪了一眼那兵士,嚇得那兵士忙低下頭,不敢再胡言亂語。


  臧霸本有心在曹營有這一番建數。只可惜,今日始知就算自己再有何建數,但終究是外姓人,此番全當自己報曹操活命之恩。故而,自官渡一戰之後,臧霸再無建數,被曹操派往塞外苦寒之地孤守終老。


  不說臧霸,卻說曹仁平了雞洛山,迅速回往陽翟。此一戰徹底解決了曹操的後顧之憂,曹操始敢與袁紹在官渡放手一搏,官渡,兩大勢力即將在此放手一拼。


  曹操這日正坐在許都,忽前方加急文書來到,曹操展信一看不由長出了一口氣,嘆道:

  「該來的遲早要來。」


  此時曹操手下眾謀士都在,荀或聽曹操這般說道:


  「莫非袁紹興兵來討?」


  曹操點了點頭道:

  「袁本初盡起冀、青、幽、並四州兵力號稱七十萬直奔官渡而來,諸位有何高見?」


  眾謀士聽到袁軍兵馬如此之多,均倒吸一口冷氣,不由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聽到曹操言語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荀或見曹操眉頭微皺,知道眾將的表情令曹操也大受打擊,長身而起道:

  「如此甚好。」


  眾人聞言都大跌眼鏡,不知荀或所言,紛紛望了過來,荀或笑道:

  「主公,我軍如今缺兵乏糧已是不爭的事實,袁紹起大兵七十萬,其糧草又從哪裡來?而其集兵官渡,補己線已是長的有些離譜了,如此對我軍更是大大有利!」


  一旁郭嘉一直笑望著場中,此時不由道:


  「若主公能在官渡戰敗袁紹,則天下之勢已定。」


  眾謀士聞言齊齊點頭。


  但這話說來容易,七十萬大軍,豈是易與?曹操此時可用馬步兵不足三十萬,何況又要防四面諸侯,能抽出的兵力更是遠遠小於這個數。營中早有人已經開始考慮是否該先給新主子示示好,表示表示了。


  但曹操如今卻無心去考慮這些事了,郭嘉、荀或二人說的簡單,操作起來卻是難上加難。同樣是糧食供應問題,曹操卻比袁紹更緊張。畢竟袁紹四州之地,曹操卻只有一個兗州。


  其實曹操手下兩個首席謀士都各有自己信心十足的地方,荀或早從袁紹天宮下界難爭人皇這一點斷定了袁紹難以取勝。袁紹只爭那一線之間,這一線何其渺茫?連斗姆元君都認為毫無勝算,而派下李通收拾殘局,更何況是太上老君的近人?天命不可違,沒有人比這些聖人身邊的人更清楚這宿命論了!就連通天教主這聖人一級都不能逆得天命,他袁紹幾斤幾兩?敢強爭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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