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計收張遼

  張遼畢竟年輕,雖是降龍木所化,但畢竟只是對修真有天賦而已,像政治這種事,以他的眼界自然看不通透,跟隨呂布日久,他心中有很多不惑,但呂布的報國之心是自己親眼所見卻是如何也假不了。當年,呂布與王允離別之時,王允親自將迎獻帝之事托與呂布,更得獻帝親筆詔書,豈會有假?


  若是以前他打破頭也看不透這政治上的迷霧,而今自己落世數載,如何不知這是非曲直本就不是好人壞人那麼簡單,所謂大道三千,各有不同,但終是疏徒同歸,此刻的張遼已然再無想法,如今已沒什麼退路了,不如一死百了,大丈夫即將赴死,何必想這些與自己無關的瑣事呢?

  曹操喝令將張遼推出去斬了,卻見張遼面無懼色大義凜然,與那高順無二,當真都是難得的將才,自是心中有了算計,方欲圓回場面,卻聽身旁劉備道:


  「丞相,請手下留情。」


  只聽劉備道:

  「此等忠心之士,正當為丞相所用,殺之豈不可惜?」


  曹操點了點頭,背後一人忽走上前來,跪於曹操面前,曹操看去卻是關羽,只聽關羽道:


  「關某素知此人忠義,願以性命作保。」


  原來,劉備卻是受關羽所託,這劉備如何不知張遼之勇,亦知曹操若得此良將,更添一臂膀,縱觀天下,劉備自是深懼曹操,此人城府之深,不可預計,自己在其身邊如履薄冰一般,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血濺當場,自是極不情願張遼為其所用,自是心有不甘,但礙於關羽情面,卻是不好拒絕,這才答應了關羽。


  諸位卻問,心有不甘為何還答應關羽,原來劉備也有算計,如今為張遼求情,一則為免曹操生疑,二則張遼乃有情有義的真丈夫日後必不會忘恩或可為已用,三來又是自己兄弟所言,怎麼好拒絕,一箭數雕之事,劉備怎會吝嗇?卻是劉備好算計啊,自此之後,任張遼威鎮華夏,曹操卻終生未曾信任張遼,縱觀張遼大小戰陣,均無獨自帶兵的經歷,便可見一般。


  卻說曹操聞言,心中頗為不滿,他本都算計好了,收了此將,卻不曾想竟要張遼買劉備兄弟的帳。郭嘉、荀或自是看的通透,兩人早知曹操有收降張遼之意,卻不想劉備、關羽橫生枝節,見此情境,對視一眼,卻看曹操處置。曹操心中自是多了層疑慮,張遼與劉備、關羽什麼關係,為何二人都來為其求情?眼下,卻只有一種解釋,莫非劉備真的一心追隨自己?此念一生,曹操頓覺可笑,劉備這人城府甚深,也看不破他的本相,此種人物,怎肯屈居人下,不過,這卻是唯一一種解釋,於是不作言語,手執長劍來到張遼面前,直盯著張遼,張遼卻也不懼,直視曹操,二人對視良久,劉關二人懼都捏了一把汗,不過兩人想法卻是截然不同,關羽自是希望曹操手下留情,劉備眼中卻殺機四起,暗中不停畫個圈圈詛咒曹操:殺了他殺了他。


  良久,曹操突然長劍揮起,抖出一個劍花,看那一劍揮起,劉備已經如釋重負,但是又化為平靜。只見曹操劍鋒處卻不偏不倚正砍斷了綁縛張遼的繩子,縱聲長笑道:


  「我亦知文遠忠義,實不忍殺之。」


  張遼聞之,心中驚詫非常感慨頗深,卻不為別的,曹操乃是朝中重臣,而自己只是呂布麾下一小將,曹操竟能說出自己的字型大小,張遼心中的震撼自是可想而知,這時只聽曹操道:

  「文遠這般人物當為國盡忠,曹操實不忍將軍就這般死於我手。」


  曹操閉上眼睛長吸口氣道:

  「你走吧!」


  張遼聞言疑道:


  「你真放我走?「


  曹操點頭笑道:「我曹操說話豈會有假,且去吧。」


  張遼聞言,雙手一拱拳,轉身便走。


  劉備見張遼轉身欲走,心中暗喜,又畫個圈圈詛咒張遼:走出去!走出去!

  隨著劉備心中的邪念,這張遼真的向門口走去,眼看便至門口,張遼遲疑了兩步,見曹操沒有動作,這才放心要走,劉備心中暗喜:只要張遼離了曹操,早晚為自己所用。


  眼見這張遼便要邁出白門樓,忽又轉回,拜倒在地道:


  「丞相真丈夫也,文遠願效死力。」


  曹操忙雙手來迎,笑道:


  「將軍若走,曹某實不忍心啊!」


  遂拜張遼為中郎將,賜爵關內侯,私毫不惜官錢,直看的劉備面如土色,眾將齊聲喝采。是夜,曹操大宴文武。


  自此徐州境內幾平,卻還有呂布餘黨臧霸一眾寧死不降,堅守泰山,張遼被派去招降臧霸,卻反被臧霸罵回,侯成三人更是連見都不敢見,生怕被其剁死在營中,想來呂布是臧霸的偶像,在其心中地位極重,如今被曹操斬了,此恨端的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臧霸早就放出狠話,誓要誅殺曹賊為呂布報仇。也看一場惡戰便不可避免。


  卻說這日,臧霸正與曹軍武將夏侯淵對陣,兩人均是修真高手,兩人在下界對陣,靈力波動極大,卻不料,九宵雲層的罡風之中,卻有一老者駕雲飄過,要知這九宵雲層中的罡風威力何等強大?連地仙一級的人物都不得不運起全身真氣護住周身,否則便會被這罡風吹作灰灰,像這般飛行自是極耗真力,飛個十里路,便要累個半死,渾身大汗(當然,天庭眾神有封神榜傍身,自是不畏這九天罡風),只有為免驚動其他修真中人時,才會在這罡風中飛行,否則,斷不會進這罡風之中的,但見這老者身著一身素色長袍,腳下踏一雙布鞋,漫頭銀髮,沒有一根雜質,滿臉銀須,亦不帶一絲雜毛,長須垂目,看年紀卻當是耄耋之年,但一雙銳目,精光內斂,自有一番獨特氣質,使人絲毫不感小視,卻見他在這罡風之間,緩緩而行仿似漫步一般,悠哉游哉,說不出的輕鬆寫意。


  忽覺地界真氣激蕩,不由撥開雲霧看去,正看到臧霸與夏侯淵在陣前拚命,當下捋須一笑,按落雲頭,縱身朝下界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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