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破薛禮
當下張昭卻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得隨華佗入了孫策營帳。
華佗進了營帳,看過孫策傷勢輕屢鬍鬚道:
「果然是兇險之至,此物本非凡物,不但可以損人身體,還可傷人陽壽。幸好我來得及時,不然你修為受損是小,性命之憂為大。」
說罷從布囊間取出藥物,在瘡上塗上,又用銀針扎在周圍,片刻間只見道道煙霧從瘡處散去,一刻鐘后孫策竟可以起床行走了,甚是奇異。
孫策忙將華佗奉為上賓,誰知華佗卻起身道:
「醫者當懸壺救人,此間事已了,我去也。」
說罷不理眾人勸說,大踏步步出營門,幾步間便消失不見,眾人卻哪還追得上?
眾人無奈,只好請虞翻上座,虞翻推辭再三,才坐於賓客的位子,孫策等人與虞翻寒喧飲宴后,才道: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向外宣稱我箭瘡未治,已然身死,城中必然出來攻我,可趁機殺之。」
張昭聞言忙上前進言道:「主公不可,主公無事豈能為主公帶孝?是為大不利,人未亡而帶孝會損折壽命的。」
孫策哈哈一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與此何干?」
張昭聞言卻是搖頭苦笑,只是不好明說。地府生死薄上對人的所有善惡都有記錄,像此事卻是會損折壽命。只是生死薄上記錄繁雜,若無專業之人解說卻是一天也看不完,故而張昭卻也是略知一二,很多人更是聞所未聞。
孫策說完轉頭對虞翻道:
「還請仲翔觀此一戰。待我破城,再相慶祝。」
虞翻不好推辭當下點頭道:
「正好觀將軍虎威。」
卻說第二日,孫策軍拔寨而起,全軍帶白綾舉哀退兵。
城中見孫策兵馬異動忙報薛禮,薛禮正因為昨日之事而訓斥陳橫,聞言大喜,只是不知真假,猶豫不決。一旁陳橫自是知道文殊菩薩的手段,只道那孫策也不能久活,以為真的死了,卻哪知道,此乃文殊菩薩臨時起意而為,卻未算得周全。當下便胸有成竹道:
「將軍放心,孫策必死無疑!」
薛禮見陳橫如此肯定更是不疑,當下盡起城內精兵,帶領張英、陳橫銜尾而追,決意要痛打孫策。
一隊人馬,堪堪追上,正入的林間,卻聞四周殺聲震天,伏兵四起。孫策一馬當先,大喝一聲道:「孫郎在此。」
眼見四面被圍,嚇得賊兵盡棄兵械,舉手投降。孫策當下也不為難,下令不許殺降卒。張英見勢不妙撥馬便要往山林里跑,陳武見狀,忙抽身上去,一刀了結了張英的性命,自是功勞不小。
陳橫也在逃命中也被蔣欽一箭射中,伏地而亡。
薛禮也死於亂軍之中,此等小人,佛門亦難收留。
攻城之戰,只用一天便攻了下來。與其說攻,不如說是降,因為在城外的兵馬降服之後,城中人馬就幾乎放棄了抵抗。虞翻見了,心中不知多少震動,孫策身邊藏龍卧虎,猛將如雲,氣勢如紅,非一般人所能及。自己的主公王朗萬萬不是其對手,當下不由有了歸意。
眾將此時方有機會歡聚一日,慶祝一番。虞翻又盤旋了幾日方回。孫策留了數次,虞翻只道家中老小,不忍遠離,孫策也不好再強求,只得讓虞翻回了城。
卻說太史慈到了秣陵,招得士卒兩千,欲為劉繇報仇,日夜操練軍士。孫策此時正駐軍秣陵,聞太史慈在涇縣招兵,不由大喜,便與周瑜商議,欲擒太史慈。周瑜明白孫策意思,自己的好兄弟惜才了,聞言淡然笑道:
「這有何難?太史慈新招之兵,必不能戰,我可引三路軍馬攻城,將其三面圍定,只留東面。涇縣東面二十五里處有一個三岔口,三條路上可令軍士在路上埋伏,太史慈到得此處必然人困馬乏,可輕易擒拿!」
孫策聞言大喜道:
「公瑾,果然好計!」
周瑜又道:
「太史慈深受儒家思想所縛,伯符可依此取之。」
孫策點頭稱是。
周瑜所料不差,太史慈新招兵馬均是村野農夫,不守軍紀,且涇縣城防原就不足。孫策令陳武率先爬上城頭,在城頭縱火為號。陳武手持短刀,爬上城頭。守城軍士竟毫無防備,都在沉睡之中,陳武輕易放得火號,孫策見火為號,一聲令下,三面軍士如潮水般湧向涇縣。
太史慈正在沉睡,聞得聲音,慌忙間起身觀看,見喊殺聲震天,太史慈心知不妙,忙束帶著衣。
太史慈是孔門護法,昔年子路死時,曾有君子死,冠不免之說,就是縱使死,也要有君子之風,子路後來死於戰亂,為正冠帽被人所刺死。
故而孔門護法尤其注重禮節,太史慈穿帶整齊這才上馬而逃。他畢竟久經殺場,聞得西南北三方人聲鼎沸,只東方不甚激烈,料得東方畢竟防守鬆懈,便策馬朝東出城逃命。
這一夜直奔了二十餘里,方要休息,又聞後邊馬蹄聲聲。想是追兵將至,顧不得休息,又朝前趕去,直追了三十里,孫策軍方歸。太史慈卻哪敢停歇,又朝前奔了二十里,實是人困馬乏。正待往前再趕些路,只聽一聲鑼響,喊聲四起,正遇到孫策伏兵,眼見人困馬乏,不能抵擋,五花大綁被捆了起來。
正在此時,只見從斜刺里飛出一將,手舞雙鞭殺入陣來,不是角木蛟又是何人?原來角木蛟復原后,聽聞劉繇兵敗,又多方打聽,知道太史慈在此招兵,便來投奔。卻不想走到這三岔口處,卻見有伏兵藏匿,暗暗算來,才知正要伏擊太史慈,因此來救。
凡俗兵士哪能抵擋得住這角木蛟,角木蛟的雙鞭自是極有分寸,也不願結過多因果,只打暈兵士卻不取其性命,看看便要殺透重圍救了太史慈。卻不想此路人馬正是蔣欽率領,蔣欽見有異變,早已奔了過來。
角木蛟見是蔣欽,不由道:
「你不是我對手,速速閃開。」
蔣欽也知不是角木蛟對手,不敢與其爭鋒,更何況二人同在天庭為官,上次出手實屬無奈,險些壞了交情,自是不願再出手,嘿嘿一笑揮手令左右退後道:
「角木蛟,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你對手,但你救了太史慈卻要帶他去哪?」
角木蛟聞言一怔,這他卻從未想過,當下卻未細思,此刻不由陷入沉思,太史慈的修為成仙是無望的,只能修得個神位,但沒有功德自是難成,眼下又能去哪呢?
蔣欽見角木蛟沉吟不語又道:
「江東孫家,氣運正旺,何不與兄弟再一同做一番事業?也好為這小兄弟積下功德,則其成道有望,卻遠勝做這散修之人。」
良久,角木蛟哈哈大笑:
「我們兄弟中,就你最最狡猾,好吧,你贏了!」
說罷,拍馬隨蔣欽一同前往孫策營,路上,蔣欽卻道:
「太史慈難降,還要委屈兄弟。」
角木蛟自是會意,當下吹了口仙氣,便把自己用繩索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