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長安陷落
四人聞言朝帳外望去,只見賈詡緩緩步入營中,四人大喜,李催忙問:
「文和,又有何妙計?」
賈詡淡然一笑,撫須道:
「然。」
說罷,長身坐下環視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在李催身上:
「李將軍善守,可引軍隊守住谷口,每日誘他廝殺即可。」
賈詡知道這李催是一個守門的石獅,故言其善守。李催聞言卻臉現苦色,自已哪有這個膽子和本事,現在連面對呂布的膽子都沒有,賈詡不理李催,卻轉頭朝郭汜道:
「郭將軍卻可領軍抄其後路,效昔日彭越撓楚之法(這呂布正是項羽轉世,昔年劉邦的正面戰場連連失利,彭越便用此法,游擊項羽後方,使項羽兩次回救,大勝項羽),鳴金進兵,擂鼓收兵。」
李催、郭汜相視一眼,能入修真之境自非尋常人,何況這兩人在中原日久頗通兵法,也算將才,聽其大概,自是料得此計可行,卻聽賈詡繼續道:
「張、樊二公,卻可趁此時分兵兩路徑取長安,此番為阻我西涼軍入京,呂布必盡起京城軍士,城內定然空虛,若趁此時攻城,呂布首尾不能相救,必定大敗!」
賈詡話音剛落,李催拍手稱道:
「若非文和,吾等敗矣!」
賈詡卻只是笑笑,坐在帳中朝帳外看去,此時,這位賈詡所想的卻是另一件事,這四人均非得天下者,亦非可輔之人,此時所做一切,均是為董卓報仇而矣,董公啊,董公,你可知,你這一走,卻葬送了我多少大計啊!
卻說次日,李傕按計率軍守住谷口,呂布勒兵到了山下,李傕便引兵搦戰,兩軍陣前,這呂布一衝過去,李傕也不與之交戰便令退軍,呂布追上山,山上只是矢石如雨,任呂布八面威風,卻難得寸功,忽報郭汜陣后殺來,呂布聞言急回對敵,這郭汜一見呂布回來,也不續攻,直接退去,這呂布剛要追,後面李傕又殺下山來,呂布當真首尾不能相顧,一連幾日,欲戰不能,欲退無路,惱怒之時,忽報張濟樊稠已兵犯長安,京城危急。這呂布聞言大驚,急忙領兵回京。這李傕郭汜知道張濟樊稠已殺至長安,引兵直下,兩面殺來,呂布哪有心情與二人戀戰,只顧奔走,所折兵馬不計其數。
等回兵至長安,只見賊兵已將城池圍定,呂布兵少,其人雖有萬夫莫敵之勇,卻英雄無用武之地,對方人數太多,呂布干著急卻沒主意,昔年他有范增,如今,只有自己,不禁四面楚歌的悲涼又湧上心頭。
數日之後,董卓餘黨偷開城門,四路賊軍一齊擁進京都,這呂布雖勇,左衝右突,奈何兵力不足,抵擋不住,只好引數百騎往青瑣門去尋王允,這王允見賊勢浩大,心知無望,嘆道:
「董卓余虐只為我一人耳,將軍速走,去請關中諸侯以迎獻帝,我一死,量李傕等人暫不會為難皇帝,我若一走了知,皇上危矣。」
王允此時已知自己對李傕等人不留餘地,才致生靈塗炭,一時悔恨交加,只求殺身成仁,以報天下,故決定與長安共存亡,但他不知道,這實為七星刀的戾氣所致。呂布再三苦勸,王允只是不從,呂布無奈,道:
「司徒放心,布必不負司徒。」
王允正色道:
「奉先,此非為我一人!為的天下蒼生!」
呂布心知重任在肩,點了點,便引千餘騎飛奔出關,殺出一條血路,去尋關內諸侯以救國……王允看著呂布遠去的背影點了點頭,緩緩朝宮裡走去。
不說呂布、王允,單說四賊引兵進了長安,李郭等人所率西涼兵四處燒殺掠奪,很多老臣皆死於國難,這賊兵眼看便殺到了內庭,侍臣忙請天子上宣平門止亂,李郭等人望見黃蓋,只見隱有黃龍之勢,雖是殘魂,卻知這真龍天子福命未了,不敢得罪,加之這賈詡曾有言,奉朝庭以濟天下,所以見得黃蓋,幾人對視一眼,忙齊齊跪倒在地高呼萬歲,這獻帝年紀雖小也就是十二三歲卻畢竟是真龍也不驚也不慌,倚樓問道:
「眾卿不侯奏請,直入長安,意欲何為?」
李郭二人仰面奏道:
「董太師乃社稷之臣,被這王允逆賊無端誅殺,臣等特來勤王,不敢造反。只要見了王允,臣等自會退兵。」
王允此時正在獻帝身旁,聞言奏道:
「臣本為社稷,事已至此,陛下不必惜臣,以誤國事,臣請見二賊。」
獻帝仁德,自是分的清忠奸,只是此時兵至壕邊,已無可奈何,這王允緩緩轉身,獻帝一把抓住王允,王允再看之時,只見獻帝淚流滿面,王允淡然一笑道:
「老臣再不能保護陛下了!陛下保重!」
按住獻帝的手,緩緩拉開,轉身自宣平門走下樓去,漢獻帝看著王允漸行漸遠的背影,淚眼模糊,自董卓入京以來,王允執政之時,實是獻帝最為安穩之時,而在獻帝眼裡,這位老者已遠非司徒那般簡單,只聽見王允在樓下大呼:
「王允在此。」
只聽聲聲寶劍出鞘的刺鳴聲,這李傕郭汜一見王允,怒從中來,拔劍怒道:
「董太師何罪之有?」
雖然二人恨他切齒,但是二人久在人間,甚是精明,知道他畢竟是位列三公,必須要找個理由方能除掉。
只聽王允哈哈大笑道:
「董賊之罪,彌天亘地,不可勝言,受死之日,舉國相慶,你等難道不知道嗎?」
郭汜聞言自知理虧恨恨道:
「太師有罪,我等又有何罪,為何你要趕盡殺絕?」
王允大罵道:
「逆賊何必多言,我王允今日為國而死,無話可說。」
漢獻帝聞言心中一緊,右手緊緊抓住龍攆:
王允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