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向著遠方破浪黎明
此時箱根時區已經快要到了十點。
在白晝燈火通明的遠方箱根,很快便被黑夜的寂靜所取代,這是一種難言的沉默,正如沉睡在這片土地之上的河流一般,帶來了仿佛尼龍河邊讓人想要沉睡的**。
大概因為安道遠下午才醒來的緣故,一天隻是淺嚐了屬於日式風味的和食,便足以讓人應付一晚的閱讀時光了。
他輕輕的拉開了這棟屋子仿古式建築物的木質卷閘門,木質卷閘門帶著鬆木那特有的淡淡醇香,這氣息就仿佛凱爾倫薩的合成香料一般自然。
“此刻卻是像故城的詩歌裏寫到的一般了,若不是忽如其來的落櫻,大概我也要與這裏的秘境錯過了。”
安道遠默默想到故城描述此刻的詩:
(黑夜,美是麗的我….就是你對麵的那個靜謐地風,依然掠過今夜,你我駐足隻留得,外麵世界的喧囂)
他的心情卻也沒有起什麽波瀾,隻是像這片蘆之湖一般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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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道遠知道這片地是屬於藤井家族,在通過靈感堅定了危險之後,他明白銜燭之龍對於凡人的態度,大概就如遙遠群星一般,不親近亦不在意。
“這樣就足夠了。”
他輕輕的敲響了藤井杏子她們的屋子,晚上她們說要在二樓的客房裏玩一些‘女孩子之間的遊戲’。
所以安道遠才避嫌在樓下讀書。
此時因為清源泉水山河繪卷的起勢,才偶然間明白了或許與燭龍有關的線索。
“是安道遠?!快點把衣服穿起來。”
秋山琴奈害羞的說道,而後屋子裏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安道遠想來,也能明白,她們所謂女孩子的遊戲,大概就是有關於大冒險之類的事情了。
聽到神樂真紀說道:
“安君,你可不要進來哦。”
安道遠溫和的說道:“我不會進來的,隻是今晚我見到了一件事情,或許應該和你們分享一下。”
當然,這個世界就是會存在各種各樣的巧合。
正如喬斯坦·賈德說過一般:“生命是由一長串的巧合組成的敘事詩。”
安道遠本來在門口等著她們穿好衣服,卻看著門自動開了一條縫,從門口彈出小鬆鼠的頭來
‘唧’
隨後映入他眼中的,便不僅僅是小鬆鼠那天真無邪的棕色大眼睛,還有它蓬鬆的棕色毛發與尾巴。
更有半遮半掩的少女們的身影。
安道遠是君子不假,但這種時候,他還是會在心裏默念:‘真是美不勝收啊’
當然,他的自製力還是的強的。
僅僅看了一點三五七八秒,安道遠便又合上了屋子。
隨後便聽到屋子裏傳來了:“呀!”女高音合唱團的聲音。
安道遠站在門口,又等了五分鍾,才看見藤井杏子把門打開來。
屋內少女們都又羞又氣,神樂真紀小聲問到:“你是不是看見了。”
安道遠冷靜的反應後說道:“這都是小鬆鼠幹的,與我無關。”
小鬆鼠一臉懵逼,大概它隻是想給安道遠開了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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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它早就從玻璃簡單化形,由神至形,已經跟一隻真正的小動物沒區別了。
但他還是覺得應該道歉,畢竟自己確實看光了,也不虧。
“抱歉,我沒有預料到會有這種突發狀況。”
他沒有找借口,而是誠懇的鞠躬致歉。
“算了算了,反正在浴池也讓他看見不少。”
藤井杏子擺了擺手,她對於安道遠觀感還不錯,所以並不介意:“如果不是安君,而是另外的男人,估計今天就要被扔進神奈川的大河裏麵了。”
宮原千鶴的顏麵不允許她繼續在談下去這件羞人的事情,而且安道遠也是救命恩人,便打岔說道:“咳,安君,你找我們有什麽事情?”
安道遠畢竟情商不低,知道這是千鶴給他岔開話題,也就順著台階下,一臉淡定的從手邊拿出這一支屋內擺著的蠟燭,解釋說道:
“我在杏子給我安排的房間裏,找到了這樣一根蠟燭,燭火不起,紋龍閉目,剛才又再一次遇見了早櫻的降落,才意識到這隻蠟燭的寓意,在這座別墅的下麵,有秘境。”
“什麽秘境?難不成是像《納尼亞傳奇》一樣,彼得,愛德蒙,蘇珊,露茜因為戰亂被送到鄉下避難,在鄉下大宅子裏露茜無意中發現了通向納尼亞大陸的魔衣櫃?”
神樂真紀對於這一類的西方史詩幻想巨著還是讀過很多遍的,所以也充滿了好奇與向往。
其實越是孤獨的人,精神世界的色彩也就愈發的精彩紛呈。
安道遠笑著聳了聳肩:“大概吧,說不定‘那扇門’背後,還真有馬戲團的十字軍,納尼亞的黃金時代,以及那一艘黎明踏浪號。”
“那我們還等什麽,快點啟程吧,我都感覺迫不及待了。”
藤井杏子聽到這樣神奇的事情,自然將剛剛的那一點尷尬都拋之腦後了。
理惠也點了點頭,開心的鼓掌說道:“真是太棒了,冒險、冒險、冒險。”
或許對於這個年紀的少女而言,日本文化的熏陶讓她們對於異世界更多的是一種綺麗的幻想。
當然,安道遠也不準備戳穿這個小小的幻想。
說不定盤旋著銜燭之龍投影的那一片世界裏,也會有想象不到的美麗世界。
人類的幻想,永遠是稀有而無比寶貴的原動力。
就像稻盛和夫在《幹法》中寫道一般:忘記昨天的煩惱,珍惜今天,想想明天的未來,即便是幻想,想一下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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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險,冒險~”
秋山琴奈和藤井理惠哼著不知道從哪裏搬來曲調獨創的‘冒險之歌’。
在穿戴好之後,還特意從屋裏拿來了手電筒,還有登山杖。
“為什麽會有櫻花啊,真是足夠綺麗呢”
此刻蘆之湖邊已經灑滿了落花,此時雖然沒有櫻花,但因為山與海的頌歌,世界便從無到有,誕生了新的生命。
“安君,這也是你做的嗎?”神樂真紀微笑著問道。
安道遠卻輕輕搖了搖頭:
“這是我發現秘境的啟示錄,卻不是我做到的事情。”
在去年晚風吹落蘆之湖邊,梧桐樹上最後一片葉子後。
此地便隻有成片鬆樹還鬱鬱蔥蔥的,它滿身的針葉圓滾滾的,已吸足了水份,準備度過漫長而又幹燥的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