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冰室酷刑(2)
夜絕好像沒有聽見,直接在上面大力跺了幾下移開來,那木板就鬆動了。再蹲下去用胳膊肘一頂,一個方形的黑洞就這樣朝目瞪口呆的穆秋葉張開了大嘴。
她想後退,想逃出夜家。
因為她有感覺,夜絕這是想秘密地殺了她,還選好了藏屍地點!
「不是不怕的嗎?下來看看。」
夜絕早有防備,只輕輕捏住她的一縷髮絲就讓她動彈不得,這只是作為對穆秋葉臨陣脫逃的警告。
「啊!」
穆秋葉被他拉得站回了原地,夜絕順勢就捏著她走下了那暗室。
大理石階很冰很涼,即便穿著厚底的拖鞋,穆秋葉還是能感覺到腿間傳來的嗖嗖涼意。
再穿過玄關處厚重簾幕後的玻璃門,穆秋葉就看到了。
這簡直是夜絕的一個地下提琴收藏館!
每一個磨砂玻璃柜子里,都陳著一把精美的提琴。
琴的下面用暗室安裝的鏡子,來反射探照燈的光線照明,使得整個展櫃里沒有哪怕是拇指大小的一塊陰影。
遠遠望去,這樣的玻璃展櫃數不勝數,在暗室的兩邊一直延續到穆秋葉看不見的地方。
這間藏館的大小,遠遠超出了穆秋葉的想象。
夜家的輪廓她大概知道,其規格已經算是豪華,可是這地下的天地,絕不止它上面的別墅看起來那麼大。
已經可以算得上一座地下的宮殿了。
「這全是你為她準備的?」
夜絕不發一言,仍舊攥著穆秋葉的手腕往前走,手上的力氣漸漸收攏。
她的胳膊都要被扭斷了,中間還崴了幾下,腿骨疼得像刺穿她的心臟,但是不敢吭聲。
她看得出來,夜絕在對和這個女孩有關的一切事物里,費了多少心血。
但她卻看不出,夜絕那如疾風勁雨一般的鐵青臉色里,到底蘊含著什麼意味。
腳踩著冰涼的大理石磚,溫度好像越來越低,就在穆秋葉的腳趾頭都凍麻了的時候,夜絕終於停了下來。
這是一把大得像一扇屏風一樣的提琴,通體金色的漆,線條平滑而優雅。它就那樣子無依無靠地懸浮於半空中,在巨大的水晶門裡俯視著來人。
無可否認,它很華麗,也很高貴。
但是就是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這把琴,還有這整個館室。
特別是那個打磨得圓圓的f孔,就像是什麼人用他的眼睛,正在透過這個小孔窺視著穆秋葉,讓人毛骨悚然。
可是她來不及細看那琴的精緻,就被夜絕給打開門一把摘了下來。
隨即就像拎小雞一樣,把身後的穆秋葉丟進了那座玻璃房子。
「你……」
好冷!
一進來穆秋葉就感受到了強烈的寒意。
此時她也終於知道他要對自己幹什麼了。
自從踏進這個地下暗室,她就感覺到這室溫要比外面低上好幾度。越往裡走,溫度就越低,到了這暗室的最深處,簡直就像掉在冰窟里一樣。
他是想讓自己在這冰窖里凍死!
看著夜絕飛快地在外面搭上了黃銅的鎖扣,穆秋葉顧不上被玻璃撞的生疼的小腿膝蓋,用力地撲過去對著夜絕使勁兒喊叫:
「你要幹什麼?快放我出去!」
柔和的黃色光線打在夜絕的臉上,留下了點點光芒。
俊美的臉上卻露出讓穆秋葉膽寒的殘忍笑意:
「沒錯,你的確是她的替代品,那就應該和它們一樣,一起待在這兒等著。直到,她回來。」
穆秋葉這時才意識到,這個男人身上的狠絕和殘暴,是她從來不曾真正了解過的。
因為在她面前,夜絕每次都在刷新著她舊有的認知。
沒有最殘酷,只有更殘酷。
她後悔自己的竭力反抗,這樣只換來他變本加厲的折磨。
夜絕用手帕擦了擦手,嫌惡地盯著穆秋葉。
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在暖光下,白皙的皮膚上被他凌虐過的痕迹還很清晰,片片青紫都讓他感到心煩。
等到終於忍不下去的時候,夜絕轉身大步離開。
不要!
他要是走了,自己豈不是得一直在這鬼地方呆著?
絕對不可以!
被拋棄后的失落和被二次囚禁的絕望一齊湧上來,穆秋葉開始嗚咽起來。
在聽到那聲有如小雀兒的悲鳴一樣的哭泣時,夜絕本來堅定離開的步子有些遲疑。
哭個什麼勁兒?不就是關她一會兒嗎?
哭他欺負她?
哭他不放她去見許庭均?
夜絕剛剛好不容易生出來的一點同情心瞬間就消失得不見蹤影。
媽的,穆秋葉!老子上輩子一定是欠你的。
「夜少,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除了對我強暴,囚禁,你還會點兒別的嗎?我覺得你真可憐,就是個躲在地底下的可憐蟲,跟你這暗室一樣見不得光。怪不得你愛的女人不愛你,因為你不配!」
夜絕眼底嗜血的寒意,比這水晶方櫃里的溫度還低。那抹稍縱即逝的殘忍讓穆秋葉禁不住,從心底里抖了一下。
但是既然選了這樣的決絕方式,她就沒有第二次機會,再去返回到原來的起點。
「你不是說我只會強暴和囚禁嗎?」
夜絕轉身,往前走進了幾步:
「那我們來換個別的玩兒法,免得你做一回我的女人,什麼世面都沒見過。
他的薄唇輕啟,陰冷的目光里還帶著一股狠勁兒,讓米色燈光里的高大身影里,都充斥著一層暗得嚇人的陰影。
「潘武,提冰過來地下室。」
穆秋葉看著他掏出手機發號施令,只覺得頭皮發麻。
真正的懲罰現在才開始是嗎?
夜絕好像看透了她的想法,性感沙啞的磁性嗓音配合似的說:「讓我們一起拭目以待,嗯?」
穆秋葉後退幾步,挨上後面的水晶玻璃,極冷的冰爽感覺透過並不算厚的浴袍清楚地傳遞到她身上。
腿上的紗布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掙拖了,只剩兩塊細細小小的板子,還被上面纏著的醫用膠帶稀稀拉拉地維持著。
痛得灼人。
一冰一火兩種極端感覺,從身體的不同位置傳上來,穆秋葉早已耗盡了繼續掙紮下去的力氣。
雖然自知沒有本錢和夜絕繼續斗下去,但是經過今天,她也看清了。
跟這樣的暴虐無道的男人在一起,遲早是死。
就算不死也得被逼瘋。
那還不如放手一搏,讓他徹底對自己倒盡了胃口,說不定就可以從他身邊脫身。
只是那時候,自己可能真的就只剩一副殘破的軀殼了吧。
潘武的辦事效率很快,夜絕沒有多提地下室的方位,他竟自己找了來。
手裡提著的是兩個巨型的鐵皮桶,足有半人高,裡面的東西互相撞擊著,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潘武氣喘吁吁地說:
「夜少,夠嗎?不夠我再拿。」
目光掃到水晶櫃里的穆秋葉,潘武頓時大驚失色。
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在電話里就聽到夜絕脾氣很不好,他猜多半是跟穆秋葉有關,只是沒有多想。
看來這一次穆小姐有的苦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