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把我認成了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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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吃了。」
夜絕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拉起穆秋葉大步地離開了餐廳。
晚風從車窗外一下子灌進來。雖是初秋，但晚上的溫度還是很低。穆秋葉被凍得打了個噴嚏，就下意識地去看夜絕，希望他別把自己趕下車去。
夜絕只是用他那薩克森藍色手帕掩住了嘴，把頭側向了另一邊，拿車上搭著的的西裝外套扔給了穆秋葉，一臉嫌棄。
「謝謝，不用了。」
「我說叫你穿上！」
不要跟暴君頂嘴，這是穆秋葉和夜絕相處這麼短短兩天得出來的真理。
穆秋葉吸吸鼻子，接過衣服象徵性地披在身上。
夜絕冷笑一聲，把離他一丈遠的穆秋葉拉到懷裡，「看來你是想讓我給你穿。」
穆秋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手被他的大掌包圍著，一股暖意流過整個身體。
司機偷笑，從後視鏡里看他們。
「你不想幹了。」
夜絕語氣冰冷，他用的是陳述句。
「對不起對不起，夜少，我不敢了。」
司機汗顏，他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禁不起夜少折騰。
「這還差不多。」夜絕冷哼一聲。
穆秋葉心裡發笑，夜絕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不過這樣的夜絕也沒那麼討厭，反而有些可愛。
勞斯萊斯開進月亮灣，遠遠地看見管家站在大門口等他們。夜絕直接把穆秋葉從車上抱下來，就走上樓去。
穆秋葉心中警鈴大作，無奈不敢在人前和他作對。
夜絕一直抱她到樓上主卧，用腳勾起房門，把穆秋葉扔在床上，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穆秋葉臉色刷白，有些震驚地看著夜絕，緊張得手心都是汗。
她不知道夜絕是什麼意思，那她這些年就白活了。於是拉過身上的西服外套，把自己包裹嚴嚴實實的，嗓子里的聲音都變了：「夜少，你……」
「脫！」
一個字的命令是最可怕的，它讓你沒有後退的餘地。
「夜少，你答應過我，如果我不願意不會強迫我和你……上床。」
穆秋葉很害怕，她覺得自己惹上這個像撒旦一樣的男人就是掉入了虎口。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夜絕的眼睛里已經透出情慾，扒掉她身上的外套。現在的穆秋葉就像一隻楚楚可憐的小白兔，無處可逃。
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一頭柔美的長發如瀑布一般傾瀉下來，搭在胸前，隨著身體的起伏發出薰衣草的香味，讓他著迷。
夜絕把穆秋葉往懷裡扣了扣，閉上眼睛想更進一步嗅到那香氣，清新，柔麗。
好似在懷念著什麼，素來冷厲的臉色變得很溫柔。
明知道會激怒夜少，穆秋葉還是開口，打破了這曖昧迷離的氣氛。
「夜少，那天晚上你把我當成了誰？」
那夜夜絕酒醉，可是穆秋葉清楚地聽到，他炙熱性感的聲音，卻是叫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若他不說，根本就無人知曉，他幽深黑暗的眸中，專註凝視著的，到底是誰。
夜絕聞言一震，放開了她，冷漠地後退一步。眼中不復柔情，恢復了往日的冷酷，絕對的冷酷。
他死死地盯著她有些畏懼的小臉。倏爾拿出手絹擦了擦手，好像剛剛沾染過什麼垃圾一樣。
那樣的傲慢不屑，讓穆秋葉覺得屈辱，可還是忍不住問他：「你口中的小不點，是誰？」
「你根本不配提她。」
夜絕就要轉身離去，袖子是卻被穆秋葉拉住。
「既然你這麼愛她，又何必讓我待在這裡？」
穆秋葉豁出去了，要是激怒他能讓自己徹底搬出夜家去，這也值了。
「我叫你閉嘴！」
夜絕回過頭來一把推倒穆秋葉，把她壓在床上，狠狠地攫住她的唇，炙熱霸道地吻著，牙齒碰撞在她細嫩的舌上發泄地咬著，感到了一絲血腥味。
穆秋葉知道，這是對她多嘴的懲罰。臉色變得粉紅，小手捶打著夜絕的後背，任他掠奪。
泛紅的眸子無神地看著房頂的歐式宮廷燈，一滴淚緩緩掠過鬢間的發，落在枕頭上。
嘴裡的血腥味慢慢變淡，夜絕像丟垃圾一樣一把掀開了穆秋葉，夜絕挑起穆秋葉的長發，把她往上一提，擁到身上。捏住她的下巴，
「取悅我。」
穆秋葉抗拒地抵住他，想把二人間的距離再拉開一點，「你以為我還會再被同一條狗咬第三次？」
穆秋葉並不是不識時務，但是被夜絕逼得不得不伸出爪子傷人。
「你有種再說一次！」夜絕一張魅惑眾生的臉上布滿陰霾，憤怒填滿了整個胸口，馬上就要爆了。
「你剛剛不是嫌我臟？那放手啊。」
穆秋葉毫不示弱。
夜絕心煩意亂，像丟垃圾一樣一把掀開了穆秋葉，粗暴喝道：「滾出去！」
穆秋葉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跑回了房間，生怕夜絕後悔。
夜絕隨手拿起床角的檯燈，狠狠地朝地上砸去，在過分安靜的房間里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迴音。
穆秋葉聽著對面的動靜，用後背死死地靠著門，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天知道那個變態會不會拆了門衝進來。
忽然心裡就覺得悲哀，自己在夜家和這個變態周旋，庭均知不知道，知道了一定不會放任不管。下午都自己太著急，竟然下手去打他。他一定氣壞了吧，一定不會再原諒自己。
那麼這段感情就真的沒辦法挽回了。
七七八八地想著，穆秋葉靠著門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是後半夜，仔細聽聽，對面房間沒什麼動靜了，才敲打著已經發麻的小腿，蓋上被子和衣而卧。
不管將來面對的是什麼，現在為了早點擺脫這個可怕的夜絕，都一定要忍。
對，所有都要忍。
「庭均哥哥，這邊。」
「好。」
「不對不對，是這邊。」
「好。」
那時的庭均哥哥，對自己言聽計從，從無異議。那樣的時光，是穆秋葉最幸福的回憶。然而夢中的甜美只是轉瞬即逝，醒來就是一陣空虛，是指尖抓不住的悲傷，徒留寂寞的背影。
所以穆秋葉不願醒來，只想沉溺在這慢慢的幸福中。
黑暗中，一雙閃著光的黑眸燃燒著一股火焰，深邃如漩渦。不懷好意地盯著她唇角的微笑，好像餓了許久的黃鼠狼，對著近在眼前的獵物摩拳擦掌，只等她一醒就把她撕碎了填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