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醜人多作怪
穆安心是藍小月!
穆安心真的是藍小月!
封翊攀在懸崖上,動作如同石化,可腦子裏卻有一千一萬種情緒在沸騰,在叫囂,在撕扯……
穆安心是藍小月!
嗬嗬嗬,他一次又一次這樣去懷疑,卻又一次又一次地不斷反駁。
穆安心是藍小月,這麽簡單的邏輯,他花了整整六個月,半年的時間,才終於真相大白!
可真相卻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被撕開。
他的胸口噴湧著滿滿的悔恨!
穆安心是藍小月,這件事,她對他坦白過兩次,一次是在藍月基金,那一次,她被茅伯不知道因為什麽理由刁難,來找他求助。
當時,在藍月基金那個辦公室裏,她那麽喜悅地對他說,她是藍小月,是他的藍小月,可他卻因為她偷了那塊石頭,懷疑她接近他的目的,狠狠羞辱了她。
那一次,她就已經對他失望了吧!
所以之後這幾個月,她再也沒有和他說起過自己身份的事情,就連懷了孩子,她都不願意告訴他!
這一次,她明明清清楚楚地和他說了,她是藍小月,可他還是不相信,依舊羞辱她,甚至將子彈射進了她的身體。
雖然,開槍那一刹那,他心軟了,槍口瞄向她的手臂,但這都不能說明什麽,他開槍了,這是事實!
為什麽他就沒有看出來,她是為了救他們的女兒,所以才不得不拿著槍和他對峙?
為什麽他就是沒有看出來她眼裏的那抹深情,和那濃濃的不知所措,故意曲解她!
她是藍小月啊,是他一直心心念念了十年的藍小月,是他以為她已經死了的藍小月。
可她站在他的麵前,他卻該死地認不出她!
封翊將昏迷著的念一交給一旁的警察,目光深邃而堅毅地看著他:“求求你,一定要救活我的女兒!多謝!”
說完,毫不留戀地轉身跳下了大海!
海水那樣冰冷,刺激得他的心髒狠狠揪在了一起,他清楚地感覺到手腳發僵,發麻,皮膚刺疼。
肩膀上被子彈劃破的傷口被海水浸泡得刺疼,這痛覺提醒著他,此刻,藍小月和他一樣的感受,甚至比他更疼!
他一頭栽進海底,沉入水下,看著大海漆黑的大口,彷徨無助。
藍小月,你在哪裏?
封翊不斷下沉,不斷下沉,利用那一點點海麵透進來的光亮,尋找著藍小月的身影,一直到胸口再也憋不住氣了,這才轉身遊向海麵。
他快速地換了口氣,馬上又沉了下去,周而複始,不斷尋找!
這邊沒有,那邊也沒有。
這一片的海底都沒有藍小月的身影。
她在哪?
被這陰暗冰冷的大海吞噬,藏在了哪?
他拚命地遊,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底已經知道,遲了,來不及了,這麽長的時間,即使他找到她,那她也一定已經……
不敢去麵對這樣的結果,可同時心底又暗暗發誓,這一次,就算是藍小月的屍體,他也必須找到,將她帶回家,再也不讓她一個人躺在這陰暗冰冷的海底!
懸崖邊!
“救護車怎麽還不來?小女孩情況怎麽樣了?”
王所長焦急地看著正在被警員做緊急搶救的念一,心都快揪成了一團。
“肚子裏的水已經吐出來了,萬幸因為入水前已經昏迷,所以喝的水並不多,隻是這孩子體溫太高,必須得馬上去醫院進行急救!”隨行懂點醫術的警察說。
“這裏太偏遠了,隻能再催催救護車!封先生還沒有找到嗎?快點多下去幾個人去找啊!”
“沒用的,這孩子死定了,哈哈,救不活了。”杜拉俞戴著手銬,被反鎖在警車門上,看著正在搶救中的念一,嘲諷地笑,“這孩子十一個月前就該死了,她根本就不應該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死了活該!”
“什麽叫死了活該!你這種女人死了才活該呢!”一個小警花一臉憤怒地跳了出來,站在杜拉俞的麵前,惡狠狠地看著她。
她剛剛看著這驚險的一幕,旁觀者清,明白封先生和跳進大海救孩子的那位女人,是因為這個可惡的女人,才發生了誤會!
若不是這個女人搗蛋,事情不會搞成現在這個地步!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女人是封先生訂婚又退了婚的女人。
“你這個毒蠍心腸的女人,難怪封先生會和你退婚!哼,長得這麽醜,還做這麽壞的事,果真應了一句老話,醜人多作怪!”
“你罵誰是醜人?”
杜拉俞惡狠狠地看著小警花!
“罵的就是你!你不是懷孕了嗎?我怎麽看不到你的孩子在哪裏?果真是蛇蠍心腸,所以連孩子都保不住。”
“你……”
杜拉俞氣得咬緊牙關。
“你什麽你,我告訴你,醜女人,如果這個孩子和封先生有事,你下半輩子就在牢底度過吧!哼!”
杜拉俞陰測測地看著小警花,沒有說話,心底卻不屑一顧。
隻要藍月和封翊都死了,坐牢又有何懼!
“王所長,找到封先生了,封先生看上去情況很不好,可他不願意上來,王所,怎麽辦?”
王所長急得滿頭大汗:“為什麽不願意上來?”
水裏的警員說:“他說沒有找到藍月的屍體,他是不會上岸!”
王所長來得晚,並沒有聽到穆安心說過自己是藍月的話,此刻他心底滿滿的疑惑。
封先生不是跳海找那個什麽穆小姐嗎?怎麽又變成什麽藍月了?
還有別的女人也跳了海?
不過……
“你們把封先生弄暈了給拉上來,已經過了這麽久,那個女人早已凶多吉少!這麽冷的天,大家先上岸,我會申請專業的打撈隊來進行打撈!”
“是!”
還在海裏凍得哆嗦的幾個警員沉入海底。
封翊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多少次上來換氣,他的心一寸一寸慢慢地涼了下去。
就在他準備再一次沉入海底的時候,忽然脖頸一疼,暈了過去……
大雪又洋洋灑灑地飄了下來,救護車來了,警隊很快撤離。
而懸崖不遠處的海岸上,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拖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坐上接應的房車,在滿天滿地的大雪中,悄無聲息地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