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雪地裏打雪仗
或許，是因為他對穆安心，不，應該是對自己心底還有一絲氣。
那天，他差點又將穆安心和藍小月搞錯。
到現在都還沒有接到私家偵探發過來，能證明穆安心身份的關鍵證據過來，他看著一旁女人那張絕色的臉，心底始終覺得自己荒唐。
察覺到封翊一直盯著自己的目光，藍月心底忐忑不安。
她看著封翊這張熟悉，但卻相比二十二歲更加成熟的一張俊臉，忽然又想起了十七歲那年聖誕節的那個吻，麵上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喂。我臉上有髒東西嗎？幹嘛一直這樣盯著我瞧？”
藍月側過頭瞪了他一眼。
“嗯，確實有髒東西。”
封翊伸出手，將藍月臉上融化了的雪花化成的水擦拭幹淨。
藍月感覺到封翊的手指輕輕滑過她臉上皮膚的觸感，感覺如同觸電一般敏感。
她抿了抿唇，臉上有絲不悅。
心底卻漸漸升起一片暖意。
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畫麵，曾經是多麽讓她期盼的一件事。
雪花紛紛揚揚地飄下來，走到一處空曠的小廣場上時，從沒有見過下雪的念一掙紮著要自己下來。
她拉著藍月的手，示意藍月在大學中來追她。
雪花已經鋪了薄薄的一層，看上去潔白無瑕。
兩個身影在雪地裏奔跑的畫麵尤為美好。
小念一臉上難得的多了一絲笑容，甜甜地，如同從前那麽甜美。
藍月看著在大雪中奔跑的念一，心底深處更加酸澀。
相反封翊站在一旁早已震驚。
念一在他身邊這麽久，還從來沒有露出過這麽甜美的笑容。
念一新奇地跳起來抓雪花，還彎下腰去試著團雪球。
白雪的世界，讓她格外興奮，小手小臉凍得都紅了也無所謂。
藍月上前教她怎麽團，然後還和她打起了雪仗的遊戲。
封翊有些心疼，想去阻止，藍月攔住了他。
“不，讓她玩，沒關係！小孩子不怕冷。”
封翊聽了這話有些生氣：“萬一把手凍壞了怎麽辦？你不是孩子的母親，你當然不會心疼，覺得沒關係！”
這話深深刺疼了藍月。
她怎麽就不是孩子的母親！她怎麽就不心疼，可是不能以大人的自以為去剝奪孩子的快樂。
她一向是和念一如同朋友一樣相處，所以，她更加念一的興趣和愛好。
藍月緊了緊拳，忍住心裏頭的酸澀，試圖說服封翊：“孩子哪裏會這麽嬌貴！”
“不是你的孩子你當然這樣說！”封翊說著就要去製止念一。
藍月情急之下拉住了他：“封翊，別阻止念一玩雪，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
“你怎麽知道這是念一的夢想！天氣這麽冷，雪那麽冰，念一的身體會受不了！一個月前她才做了次大手術，好不容易從生死線拉回來，我不敢賭！”
“什麽？”藍月震驚，“念一怎麽了？為什麽動手術？”
“她……”
就在兩個人爭執的時候，念一因為走得太快，摔了一跤。
封翊急躁地一把將藍月推開，衝過去看女兒的情況。
誰想有個身影比他還快衝了過去。
藍月顧不上去生封翊的氣，她一心都在摔倒的女兒身上。
“T……念一，你有沒有事？哪裏疼？告訴媽……告訴我！”
藍月急得眼淚都要冒出來了。
結果，念一卻抬起一張紅撲撲的小臉，衝藍月笑了起來。
她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疼，爬起來，又蹦蹦跳跳去玩了。
藍月高高提起的心口終於落了下去。
幸好，幸好！
冷不丁，念一團了一個雪球朝藍月扔了過來。
瞧著她眼神裏的意思，是想藍月和她一起玩打雪仗。
藍月起身團了個雪球追了上去。
念一笑嘻嘻地跑開了，然後繞了個圈，抓著雪球直直地朝封翊丟過來。
封翊伸出手接住雪球，看著念一的笑容，忽然心底想要製止的想法淡了下去。
如果快樂和健康相比，快樂對於念一來說，應該是更珍貴的一件事吧！
他壓下心底淡淡的憂傷，低頭也團了個雪球，朝著大雪紛飛中追趕的兩個人跑了過去。
念一感覺自己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樣開心過。
和她一起玩的這個阿姨，笑起來和媽媽好像，身上的味道和媽媽也好像，雖然她和媽媽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可她閉上眼睛的時候，總感覺，她就是她的媽媽。
念一跑著，跳著，如同一個精靈一般，抓著兩把雪花朝藍月撒過去，張開雙手，想要藍月抱，情不自禁地大聲呼喊了一聲：“媽媽！”
因為許久沒有開口說過話，聲音幹澀而不自然。
可藍月卻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
她抱著念一在雪地裏轉圈，心口酸酸麻麻地，眼淚噴湧而出。
她的……乖女兒……
他奔跑的動作硬生生停了下來，看著在雪地裏轉圈的藍月和念一，風大雪大，他剛剛似乎聽到了幻聽。
那聲陌生的媽媽，是他幻想出來的吧？
玩夠了打雪仗的遊戲，念一有些累了，藍月抱著念一在一家裝修溫馨浪漫的飾品店前麵停了下來。
念一聖誕節的時候，是一定要戴聖誕帽，親手裝飾聖誕樹。
藍月指揮封翊扛著她買的一顆一米五高的聖誕樹，還有一些裝飾品，又來到了剛剛打雪仗的那個廣場。
雪已經停下來了。
念一果真很喜歡，她將彩色的飾品掛在聖誕樹上，認真而用心地開始打扮聖誕樹。
封翊買了兩杯熱飲，遞給藍月一杯。兩個人並排坐在聖誕樹前麵的長椅上。
“謝謝你今天讓念一這麽快樂。”
“我沒做什麽！”藍月搖搖頭。
“安心，對不起，我剛剛說話……”
“沒事兒。”藍月打斷了封翊後麵的話。
封翊看著藍月，心裏一陣觸動，忽然出聲：“安心，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相信我，我以後會給你幸福。”
“你都快要成為我堂姐夫了，為什麽還纏著我？”藍月冷笑了一聲，“封翊，你到底想要怎樣？”
“我沒想怎麽樣。”封翊看著藍月說道，“現階段，我給不了你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