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讓你死心的
零七雜八的東西隨意擺放著,全都鋪上了一層黏糊糊的濃稠液體,一如我昨天晚上看到的像鼻涕一樣的東西。
陶母當場就吐了出來,又加重了地下室里噁心的味道,我也差點想吐,費了好大的毅力才讓自己忍著,雙手互相緊緊抓著。
「這,這怎麼回事?」
「這根本就沒地方下腳……」陸念婷臉色難看地說。
「要不,先找人來清理下吧?」寇子麟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只是強忍著。
我沒有說話,可是陸念景卻退了出來。
不到半小時,清理的認就來了,結果又是一片嘔吐聲響起。這一清理,幾乎一整個下午的時間都過去了。
好不容易清得差不多了,我們這才重新走下去,除了留下來的痕迹,那個有著觸手的怪物卻不見了。
我有些失望,也有些擔心,畢竟王秀秀現在對我恨之入骨,如果不能斬草除根,我以後就得提心弔膽地生活,防止她隨時跳出來咬我一口。
轉眼間,半個月星期三十風平浪靜的過去了,我想起裴煬說過只要幾天就回來,他卻失約了。
我腦海中情不自禁想起陸念景和王秀秀對我說過的話,隨即一慌,連忙講這樣的想法摒棄。如今裴煬是我的丈夫,我不能不相信他,他或許是突然遇到了什麼事情,這才沒有如約回來。
好在過兩天就是期末考試,我幾乎將心思全部放在複習上,也沒什麼時間胡思亂想。
可就在我結束最後一趟考試的時候,一出教學樓,我就看到了陸念景。他一隻手插在褲兜里,另一隻手拿著一個文件檔,對那些投向他的愛慕目光渾然不覺。
這樣子,很明顯是在等我。
大庭廣眾下,我也沒辦法刻意迴避他,只能朝著他走去。
「有什麼事嗎?」
陸念景將手裡的文件遞給我:「找個地方,看看。」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手裡的文件,心裡莫名覺得煩躁,語氣連帶著也變得不太好:「我不想看。」
陸念景眸光一暗,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不顧這麼多雙眼睛看著,直接拉著我就走。
「陸念景,你放手!」我氣急敗壞地說。
可是他恍若未聞,一直將我拉到人少的地方,這才放開我。
「葉兮,你還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陸念景沉著臉色看著我。
「我沒有騙自己,是你一而再總是挑撥我和裴煬的關係!」我壓低了聲音,有些氣憤地說,「我不管他是什麼身份,我心甘情願,我樂意,你明白嗎?」
陸念景冷冷一笑:「希望你看了這個以後,還能這麼有自信!」
我被迫拆掉文件袋,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沒好氣地問:「這是什麼?」
「這是12月17號那天民政局登記的名單,你和裴煬是在A市登記的吧?」
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加快了速度,我明明抗拒查看這份名單,可是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盯了上去。即使如此,我也黑著一張臉,沒有對陸念景表現出任何的謝意。
我壓著躁動的心,仔仔細細看了起來,整頁整頁都是密密麻麻的字體,我看得眼睛疼,可是一圈下來,我並沒有看到我和裴煬的名字。
心咯噔一下,我不信邪地又一次找了一遍,或許有重名,但是一男一女叫裴煬和葉兮的卻並沒有。
「即便是他有人間的身份,但是他也不會跟你去登記。葉兮,你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陸念景的聲音很冷,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直擊我的心臟。
我捏著資料的手微微發抖,卻還是佯裝鎮定:「這份名單,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陸念景,你和他本來就是對立的,我怎麼會輕易相信你?」
陸念景的眸光閃過殺意,他抓起我的手:「他究竟給你下了什麼迷藥,讓你這麼相信他?」
「他是我丈夫,我相信他不是應該的嗎?」我使勁掙扎著,手腕傳來劇痛,可是我沒有喊,只是強行忍著,聲音不知不覺多了幾分哭腔,「陸念景,我從來就沒有招惹過你,你為什麼總是要針對我?」
「因為你原本就是我的未婚妻!」陸念景幾乎是低吼出聲。
我咬著唇,死死瞪著他。
陸念景迅速冷靜下來,卻沒有鬆開我,冷聲道:「我會讓你死心的!」
說著,他不顧我的掙扎,強行將我往地下停車場帶去,一把將我塞進他的車裡,我剛要跑,卻聽見落鎖的聲音,再然後無論怎樣我都打不開車門了。
我急了:「你要帶我去哪?」
陸念景一言不發,直接啟動了車子。我恨不得從他手裡搶過方向盤,可是我不會開車,也不敢這麼做。
坐在車上,我好幾次掏出手機,但是卻又放了下來。腦海里有兩個聲音在吵架,一個跟我說這是真的,讓我相信,而另一個聲音卻又爭辯著,說去看看,證明給陸念景看,告訴他我和裴煬是真的結婚了。
我漸漸平靜下來,心裡打定主意,只要找到我和裴煬結婚的證據,我一定會毫不留情將手裡的東西全都甩到他臉上,和他絕交!
終於到了民政局,不用陸念景拉我,我自己就主動走了下來。
工作人員雖然對我要查證件很奇怪,但是卻在陸念景隨口編出的理由下同意了,只是拿著我的身份證將信息錄了進去。
很快,工作人員沖我道:「小姐,這系統里沒有你的名字。」
我臉色一僵:「不可能的,我和我丈夫12月17號上午登記的,拜託你再查一遍,是不是身份證什麼的信息錯了?」
「小姐,你別開玩笑,這身份證號可是全國獨一無二的,不可能出錯,這系統里卻是沒有你的信息,你是不是記錯了?」她的眼神,彷彿我在胡鬧一樣。
「可是……」
陸念景卻搶了我的話,沖著工作人員微微點頭:「謝謝。」
他拿過我的身份證,直接拉著我往外走,我似乎還聽見她嘀咕不滿的聲音。
出了民政局,暖洋洋的太陽照在身上,可是我卻一點暖意沒有感覺到,反而渾身發涼,宛如墜入冰窖之中。五臟六腑都擠壓在了一塊,疼得我難受,我忍不住彎腰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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