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心,蠢蠢欲動
許晟彬離開后,元小希看著再次合上的門板,她才恍然忽覺自己就像打了場硬仗,走到沙發旁,癱軟在了沙發里,手指插入自己的頭髮,閉著眼緩呼吸。
只是還未長長舒完一口氣,門上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元小希揉了揉肩膀,想大概可能是許晟彬忘記帶什麼東西,或者是凌嚴來找她,也就起身過去開門。
只是門邊那張異域感頗重的臉龐,尤其是那雙湛藍到透明的眼眸,還是讓元小希愣住了。
現在猛然關門會不會顯得很沒有禮貌。
但是元小希還是忍不住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警惕性太低,不知道在門上的貓眼裡看清楚后再開門。
「顧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既然顧珩出現在這裡,顯然不是偶然。
顧珩微微笑著,今天的元小希是一身淡黃色蝙蝠衫搭配白色長褲,收腰的設計讓她的好身材展露無遺。
雖然比上次宴會上見到她更為家居和低調,但眼前的女人給人的感覺還是比較入眼。
「沒什麼事就不能找你嗎?」
「找我?」元小希愕然,所以顧珩出現在這裡不是找許晟彬,而是找自己的?壓下心底的疑問,抬頭望著顧珩,很是簡潔詢問,「何事?」
「元小姐,哦,不對,現在還是稱呼你許太太比較合適,畢竟你們還沒有離婚。」顧珩面上依舊維持著笑意盈盈的模樣,出口的話,卻句句帶刺,「我說你也真是心大,自己的丈夫都要跟著別的女人跑了,你竟然還在這裡坐得住。」
元小希抿著唇,攥著門把的手卻是滲出了汗,為什麼自己剛剛和許晟彬之間的互動,眼前的這個男人都如此清楚。
到底這個男人使用了什麼手段。
顧珩看著元小希帶著仇視的目光,反倒自己很放鬆,無所謂地撩了撩額前的頭髮,「我向來愛惜女人,自然是見不到女人受傷,我把這也定義為憐香惜玉的一種。」
「所以?」
「許晟彬不帶,我可以帶你過去。」顧珩紳士地彎腰,伸出一隻手在元小希的面前。
不得不說,顧珩的邀請對於元小希來說,還是十分具有誘惑力的。
雖然許晟彬多次強調他和那個什麼公主並沒有什麼,並且他為了以示清白故意和自己賭氣,但內心深處還是十分介意許晟彬赴這個約。
心,正在蠢蠢欲動。
腦內卻忽然出現許晟彬臨走前威脅她的樣子,她知道許晟彬若看到自己違反他的要求,後果一定十分嚴重。
反而會更讓彼此之間心生芥蒂,那就更是遂了那些別有用心人的願。
正了正臉色,元小希同樣用微笑來代替其他別的表情,冷靜開口,「我有我自己的判斷力,所以不勞費心了,若沒其他事情,我勸顧先生還是離開比較好。」
雖然兩個人是在門邊,但一男一女,又是在酒店這種地方,總歸讓別人看見是不太好的。
她可不想再因為顧珩,再在許晟彬的心上插一根刺。
似乎元小希的拒絕完全在顧珩的預料之內,他邀請的動作不變,細長的眉眼裡劃過一絲狡黠,「如果我說這個派對有詐,許太太是否願意前往?」
「你說什麼?」元小希急忙往前跨了一步,手攥緊了他的衣服,黑白分明的眼睛滿滿的都是擔心和不安。
顧珩看魚兒上鉤了,反倒不急著逼迫了,輕輕推開元小希拽著自己衣服的手,再次站直身子,「我說什麼想必許太太聽得很清楚,不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反正許晟彬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我反正沒什麼所謂。」
「帶我去!」元小希斬釘截鐵地道,她這次的態度十分堅決。
「我記得上次我說你們是天作之合,這次看來是伉儷情深了。」顧珩往後一步,讓出位置給元小希。
這種明褒暗損的話元小希當沒聽見,關上門就跟著顧珩離開了酒店。
當時被許晟彬會出意外而產生的擔心,已經讓她失去了理性判斷顧珩這個人到底是否可靠,以及顧珩為何會知道這個派對會傷害到許晟彬。
直到,元小希從顧珩的車下來,望著眼前的街道,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許晟彬明明參加的是游輪派對,眼前別說游輪和大海了,就連一點點水的影子都找不到。
怒目瞪著眼前的顧珩,口氣不善,「顧先生,你什麼意思?」
「我不那樣說,怎麼能邀請你出來呢。」顧珩坦然自若,絲毫沒有因為騙了元小希而有一點點懊悔,湛藍的眸望著眼前熙攘的人群。
側頭,「既然來了X國,這個購物的第二天堂,身為女人怎麼能不來逛逛,老窩在酒店有什麼意思?」
元小希不為所動,「我要回去。」
她當然不會傻到再坐顧珩的車回去,而是自己轉身想要去攔計程車。只是還未走出兩步,胳膊就被顧珩拽住,重新把人拉回了原地。
元小希所有的忍耐在這個瞬間徹底爆發,狠狠推了把眼前的男人,卻發現對方只是站在原地,心口所有積壓的委屈就像被按到極限的彈簧,超過那個極限就會狠狠反彈出去。
元小希朝顧珩吼道,「我只是想和許晟彬好好過日子有什麼錯!」
她只是一個小女人,希望得到一個男人全部的愛和呵護。
但是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欺負她。
那個公主仗著一點手段,就可以肆意地破壞別人的感情,她難道不會有一點,哪怕一點點的良心不安嗎?
顧珩也總是欺負她,先是婚禮當天和白父勾結,把她迷暈,之後又在珠寶鑒賞會上和她說那些讓她不舒服的話,現在更甚是直接把她騙到鬧市。
愛一個人有錯嗎?
話落,眼底的晶瑩也滴落在顧珩的手背上。
「沒有錯。」顧珩在看到元小希眼淚的瞬間,原本做為面具的笑容也徹底隱去,「只是你愛錯了人。」
耳邊是人聲鼎沸的嘈雜聲,但元小希低低啜泣的聲音卻可以清晰無比地落在他的耳朵里,無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