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你憑什麼
眼前,巨大的國王大床上,雪白的床單上是同樣雪白惑人的一具女性胴體。
被子只是隱隱遮住了她的上半身,修長而性感的雙腿暴露在空氣里,枕頭上正熟睡的女人似乎是累極,卷翹的睫毛楚楚動人,眼睫處的淚痕若隱若現。
同樣露在空氣中的脖頸,那裡是斑駁的吻痕和青紫。
凌亂的床鋪上殘留著痕迹,空氣中還瀰漫著歡愛過後的氣息,濃烈的讓此刻大腦一片空白的元小希忍不住作嘔。
床上沒有許晟彬的身影,但傻子也知道在她進來之前,這裡發生了什麼。
心底里不斷重複著一句話。
不可能,阿晟不會背叛我的,不會……
可是即使這樣,眼淚早已經不受控制地滑下眼眶,而她自己還不自知。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是轉身離開,還是衝上去和那個熟睡中的女人廝打起來。
元小希只能機械地眨著眼睛,她只覺得此刻腦子裡好像有一個大鐘,在猛烈地敲打著,神經也是一跳一跳,似乎能從薄薄的皮膚里迸裂出來,嗓子也好似被棉花塞住,發不出一個音,就連抽泣都做不到。
忽然,她感到背上貼上一具溫暖的胸膛,她被人從后抱住,鼻尖,是她熟悉的氣息。
所以是眼前這場戲的男主角終於出現了嗎?
憤怒的火焰直衝向頭頂,元小希終於有了反應,激烈地想要掙脫對方的擁抱。
此刻,她只覺得臟。
過去那些甜言蜜語和承諾,都讓她覺得噁心到吐。
此刻被氣憤操控的元小希,腦子裡劃過宴會上顧珩的話,字字珠璣,字字戳心。
那時候在顧珩面前信誓旦旦相信著許晟彬的自己真是蠢到爆炸了。
她的確夠傻,傻的讓她自己都心疼。
她沒想到自己無條件的信任,換來的是如此諷刺的結果,掙扎著,手捶打著那人的手臂,卻只是換來那人更為緊的禁錮。
眼淚已經迷濛雙眼,被強行反轉過身的元小希扑打著許晟彬,發現對方只是更強硬地擁她入懷,她發狠似的咬住他的肩膀。
嘴巴里嘗到了血腥味,許晟彬卻仍舊是緊緊地抱著她,不肯鬆手,肩膀上的痛讓他英挺的眉蹙起。
待元小希撲騰到沒有力氣,軟趴趴地趴在他的肩頭,眼淚卻還是止不住地流,落在許晟彬的肩頭。
頭頂,是他的微嘆。
打橫將元小希抱起,另只手順勢帶上了門。
「放我下去。」元小希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沒想到有一天她的聲音也會如此難聽,尖細,就像粉筆劃過光滑黑板上的聲音,刺耳。
許晟彬並沒有照做,也沒有回話,而是我行我素地抱著她。
「許晟彬你聽到沒有,我叫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元小希徹底爆發出來,朝許晟彬吼道,在他懷裡也是不放棄掙扎。
不斷重複的「放我下去」聲調一聲高過一聲,發現只是徒勞后,她的聲音也漸漸弱了下來,最後甚至帶著些懇求意味。
許晟彬一句話都沒有說,沉默著就這樣把元小希抱到浴室,順手落下了鎖。
往前走了幾步,把元小希抱坐在在洗手台上,高大的身軀覆上去,一隻手撐在鏡子,另只手捉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面對忽然的吻,元小希晃著頭,想要避開他的嘴唇,但他擒住的下巴卻覺得生疼,低喃,「唔……走開。」
她忽然覺得此刻身前的男人真的好陌生。
就像很久以前,久到兩個人第一次見面,他就是如此強勢而粗暴地對待自己。
可是他憑什麼?
明明是他有錯在先,是他先背叛了這段感情,憑什麼可以如此粗暴的對待她?
只是明明理智在一遍遍地譴責對方,但身體卻好像不受控制般,漸漸變得無力,依偎進了對方的懷裡,原本推拒的手,也環住了他的脖子。
繚亂而曖昧的氣息蒸騰而起,灼燙著元小希那顆受傷的心。
恨他,也恨自己的不堅定。
許晟彬極盡溫柔地舔吻著她的唇瓣,溫熱的手掌輕撫著她的頭髮,原本撐在鏡子的手,也好似安撫地摩挲著她的背。
力道很輕,沒有一絲一毫地情慾味道,僅僅只是安撫。
許晟彬離開她的唇瓣,深邃暗瞳此刻卻像暗黑夜幕,裡面閃爍著星光,灼灼地望著眼前瑟縮著身子,一臉悲傷委屈的元小希,手指輕撫過她的面頰。
察覺她躲閃的模樣,雙手捧住她的臉,迫使她對著自己,終於開口說了見面的第一句話,「老婆,我有話想對你說。」
……
是夜,白府。
段景明當晚就留在了白婉家裡,在書房裡把秘書傳來的工作過濾一下,他認真起來的樣子竟然非常迷人。
白婉端著熱牛奶,靠著門看他伏案寫批示,竟然看得呆掉了。
段景明挽著襯衫袖口,側臉筆挺俊逸,有一種不同於他往日的那種深沉感覺。
段景明抬頭掃了眼白婉,「你是要給我喝冰牛奶?」
白婉這才反應過來,把牛奶放到他桌上,「你還要多久弄完?很晚了。」
段景明伸了個懶腰,沖她挑眉,「催我陪你睡覺?就好了,這陣子事情特別繁瑣。」
白婉懶得理他,「最好弄通宵!我去睡了!」
段景明拉過她,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神色痛苦的聳動肩膀,「好疼,每天這麼坐著坐著,肩膀僵死了,給我捏捏。」
白婉覺得自己被當成丫鬟了,打了他肩膀一拳,卻還是幽幽的給他捏了捏。
因為是醫生的緣故,所以手法也顯得特別專業。
他肩膀很結實很寬闊,她一下下的捏著,感覺到他的肌肉硬邦邦的,蹙眉,「你不運動的啊!怎麼這裡這麼硬!」
段景明舒服的轉著脖子,舔著臉問,「床上的算不?」
白婉狠狠賞了他一個大白眼,「不正經!」
段景明蓋住她的手,「我覺得我挺正經的,你看,我就喜歡你這種會過日子的類型,話說我過完這個生日就三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