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人人能上的公交車
元小希的眸子里噙著心疼,她清亮的眼睛很尖的落在許薇薇露出的一截手臂上,那裡有幾道紅,像是被人掐的。
許薇薇從小是跟著她的父親許憲松長大的,她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許憲松工作忙,造就了薇薇的性格多少有些叛逆。
以前的時候,許憲松忙於事業,沒空談感情,可是現在人到中年,情感空乏,近兩年聽說和一個年輕貌美的韓女士走在一起。
因為年齡差距太大,許薇薇也沒怎麼當回事,可是前段時間,薇薇突然告訴她她爸要娶韓女士進門,薇薇不同意,覺得比她們還小的女人,一定另有所圖。
所以因為這件事,原本關係就不是特別親近的父女,徹底鬧僵了。
元小希擰了擰眉,視線掃向四周,一群人圍在這裡,哪怕病房再大,空氣都不流通。
她附在青姨耳邊說了什麼,很快病房裡就剩下了她一個人,她輕輕走到窗邊,打開窗子,讓清爽的空氣從窗外傳進來。
「小希姐姐,要抱抱!」委屈撒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元小希驚喜地回過身,就看到許薇薇穿著病服已經坐了起來。
她咕溜溜地轉動著大眼睛,精神很足的樣子。
元小希快步走到她身邊,在她身後墊了兩個柔軟的靠墊,滿是關切的問:「還疼嗎?」
話罷,她抬手就想按下呼叫鈴。
許薇薇伸手打住她,「親愛的你沒傻吧?」
要不是元小希遣散走了傭人,她引以為傲的超神表演力就要在那些傻子面前破功了。
見元小希不相信,許薇薇掀開被子,先是把後腦在牆壁上磕了磕,然後伸出一條手臂拍在了打著石膏的腿上。
她揚了揚眉,咧著嘴笑道:「真沒事!」
她額角滲出的細密汗珠被元小希悄無聲息的收進眼底,她的心擰了擰,知道許薇薇對於這件事不想多談,只能無奈地點了下她秀美的眉心,嗔道:「你嚇死我了!」
因為元小希俯著身,領口隨著她的動作張了開,曖昧的紅痕絲毫不落的跌進許薇薇淺棕色的瞳孔里。
她瞪大眸子驚叫一聲,然後又意識到什麼慌忙捂住嘴巴,拉住元小希的手臂讓她坐在床邊,用她高挑的身子遮擋外面一眾人的視線。
她的聲音低低的,嘴角掛著壞笑,「小妞,可以呀!有情況啊!」
她白凈的手勾住元小希的衣領,然後非常流氓的在她性感的脖頸上用手指比了個親親的動作。
元小希羞紅了臉,猛然意識到許晟彬親、咬、啃留下的那些痕迹被許薇薇看了去,清澈的眸底閃過一絲羞惱,心裡把那個男人罵了八百遍。
她打開許薇薇的手就往後退,「才沒有呢,這是被貓抓的!」
見元小希眼神閃躲,許薇薇也不急,繞有興緻的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哦?哪家貓啊,抱過來我幫你教育一下唄。」
腦海里「野狗」二字一閃而逝,元小希下意識的回:「野貓!」
*
自從那日手機關機以後,元小希就覺得整個人輕鬆了很多。
這些天,她一直在醫院陪著許薇薇,兩個人小打小鬧,有說有笑,日子過的相當舒心。
「小希姐姐,我想喝黃城食府的那家甲魚湯,好不好嘛?」許薇薇用手指輕輕扯著元小希的衣擺,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的,很是可憐。
元小希抬頭看了下時間,黃城食府的甲魚湯是特供的,每天限量20份,位置離醫院不遠,可是排隊需要很長時間。
許薇薇嫌傭人煩,所以在她陪著她的第一天就把傭人全都遣散了,只有到飯點青姨才會過來一個小時左右。
可是青姨今天恰好有事請假了,元小希來去差不多要5,6個小時,這麼長時間留許薇薇一個人在病房,她放心不下。
她凝著薇薇比前幾天紅潤了幾分的臉,很認真的問:「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薇薇點了點頭,拍了拍自己飽滿的胸脯,保證道:「當然了,我一個鋼鐵女戰士能有什麼事啊?你別擔心快去吧,再晚點排不上隊了。」
元小希點點頭,拿著包出了門。
在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元小希隱約看到一位身材豐盈的美麗女人抱著一束鮮花高傲地走進許薇薇所在的病房。
見到來人,許薇薇並不驚訝,她從床頭取了個紅彤彤的蘋果,動作幽雅的削了起來。
「怎麼?推我一次不夠?還想來醫院謀殺我?」
韓女士的個子很高,面上化著濃妝,每走一步她翹起的臀都誇張的扭動著。她踩著高跟走到沙發旁坐了下去,抬手順了順額前的劉海,聲音平靜的回。
「薇薇,你對我成見很大。」
聽到她的話,許薇薇面色冷了幾分,嘴角勾起譏笑,「要是換我把你推下樓,摔到你骨折,你還能對我笑臉相迎?大家都是成年人,說話直白一些不好嗎?」
「你……」韓女士被嗆了一下,瞪著眸臉色有些不好看,「我們同學一場,你何必做的這麼絕?憲松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我們兩情相悅,憑什麼不能結婚?」
她的聲音有些激動,在安靜的病房裡顯得特別的吵。
許薇薇剛好削好一個蘋果,她將水果刀擱置在一旁,性感的唇對著手心裡握著的蘋果咬了一口,幽冷的視線射在韓女士濃妝艷抹的臉上,面上沒有任何錶情。
「就憑你是個人人能上的公交車。」
許薇薇雲淡風輕的話在韓女士的心裡砸下巨浪,她憤怒的站起身,因為許薇薇的話理智完全崩塌,她邁開步子快速走到許薇薇身邊,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狠狠地刺向她,鋒利的刀刃帶著冷冽的風,對著許薇薇美麗的容顏快速落下。
眼看著刀尖就要貼住許薇薇高挺的鼻樑,韓女士豐盈的身子被人從後面一扯,一股大力托起她整個豐滿的身子,用力的甩了出去。
她的身體重重的嗑在沙發扶手上,後背疼的像是被撞開一個大窟窿,口腔里血腥味濃郁,只要一張嘴,鮮紅的血液就順著下頜源源不斷的淌了出來。
她費力的抬頭,病床前,一位身姿挺拔的俊美男人立在那裡,他幽深沉魅的眼睛里啐滿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