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少番外(二十二)戀上她的吻
有她在,御天恆倒也享受這種生病躺在床上的日子,只是離他和沈若朗約定的日期越來越近了,他也會變得心慌。
她每天都來看他,似乎他將她完全的霸佔了,他幾乎想像不出沈若朗還能有哪個時間能和她在一起,可是這樣,卻讓御天恆反倒不安。
沈若朗沒有任何阻止行為的任她這樣和自己粘一起,那只有兩個可能,一是他早就料到了結果,那就是她不會選擇他,另一個結果就是他有絕對的自信,哪怕她天天和自己粘在一起,最終選擇的那個人也不是自己。
想到這些,御天恆淡弱一笑,不知道為什麼,他竟沒有之前那般想要她了。
現在對御天恆來說,只要她幸福,他可以不擁有她,其實他想要她的理由,也不過是想給她最完美的幸福。
童曼洛洗完澡,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還有兩天的時間,七天之約就到了,而她也隨著日期的臨近,整個人也變得不安。到時,她要親自做出一個選擇,可是不論選擇誰,就註定會有一個人受傷,而御天恆和沈若朗,是她都不想傷的人。
怎麼辦?怎麼辦?
童曼洛用枕頭蒙著自己,用枕頭敲自己的腦袋,可是這樣也幫不了她做出選擇。
讓她很奇怪的是,父親從華盛頓回來,並沒有責怪她去醫院看御天恆,甚至也不再阻止她去看他,父親突然寬容和包容,讓她更覺得不安,甚至覺得正有場什麼巨大的陰謀在悄悄上演。
還有沈若朗,也是和從前一樣,偶爾會打電話問她,還要不要再試試婚紗,婚禮還有什麼要求?彷彿那個七天之約,對他沒有任何影響,彷彿她一定會選擇他。
那個男人的自信,讓她折服,不過這樣一來,童曼洛的一顆心卻是完全沒底了。
望著窗外的星子,稀稀疏疏的,像是被人偷去了大半,秋天夜裡的晚風有些涼,卷著窗帘,她將自己蜷成一團,卻是沒有半點睡意,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刻,她很想他,就是想見他,於是,她就偷偷的家裡溜了出來。
病房裡很空,原來他不在。
這麼晚了,他會去哪了?她是個很懶的人,最討厭動腦筋想事情,所以對於她這種懶人來說,要見他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等。
童曼洛在家裡洗過澡,來的太匆忙,甚至連睡衣都沒有換,看著他曾經睡過的病床,突然,她就是想聞聞他的味道。
躺了上去,她將自己的臉埋在他枕過的地方,淡淡的氣息傳來,那是只屬於他的味道,都說女人有體香,其實男人也有體味,他的味道格外好聞。
不知是不是他的味道有種安神的作用,童曼洛的不安在嗅到他的味道時,便消失了,甚至何時睡著的,她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猛然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醫院,之前的一切快速閃過,她幾乎是騰的就坐了起來,卻恰好碰到某人的身體。
「你幹嗎?」身後傳來他溫柔的低語,很輕,甚至還帶著睡意的慵懶。
「啊!我……」她回頭,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回來了,竟還睡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她不禁一陣尷尬,可是瞬間又恢復正常,「我……做惡夢……」
他微微起身,唇角染著朦朧的笑意,「做什麼惡夢了?說來聽聽……」
童曼洛一囧,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問自己做什麼夢,她一時之間編不出理由來了。
御天恆可能是還沒睡醒的緣故,眼睛並未完全張開,半眯著,卻讓這目光染上色色的味道,直看的童曼洛心裡亂亂的。
「怎麼跑來了?想我了?」本就曖昧的氣氛,被他這麼一說,更加曖昧不堪,只是他好聽的聲音,細細軟軟的卻化解了她的尷尬,她抬眸對上他。
是啊?她為什麼來了?想他嗎?她也說不清,反正在他的床上,她就變得格外安心。
她的目光太脆弱,承受不住他的直擊,垂下眼瞼,說出的話,斷粘續續,「我……我是想看看……看看你幹嗎了?」
對啊,剛才她來的時候,他不在,他去幹嗎了?
美麗的眼睛突然靈動的一眨,「對了,你不在病房,你幹嗎去了?」她突然一本正經,像是審訊官一般的架勢,審問他。
御天恆只是笑,並沒有回答,而且那樣子也是不打算回答,而這恰好給了她理由,「好啊,御天恆……你一定是去找小護士聊天了,要麼就是去隔壁調戲漂亮女病人,再或者是出去賣弄你這張欠揍的臉……」
她的想像還能再豐富一點嗎?御天恆無語。
還有,在她眼裡他就那麼饑渴嗎?小護士、女病人都不放過,剛才她還說什麼,他這張欠揍的臉,他長的很欠揍嗎?估計這話說出去,欠揍的人會是她吧?
想是這樣想,可御天恆並沒有因為她給安的這些罪名而生氣,反而是唇畔的笑意漸深,瞧著她的眼神,甚至還帶著些讚許的味道,「童小貓,你不妨再得寸進尺一點試試……」
是的,這個小丫頭就是這樣,從來不計後果的發表意見,一再的惹怒他,挑釁他,直至最後吸引他。
許是經歷了商場的勾心鬥角,許是看慣了富家千金的嬌嗲做作,她這種有些小二的思想和行為,讓他嗅到了渾濁空氣中清新的味道,所以,他就被她吸引了。
被他這麼一說,童曼洛才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過了,微微不自然的垂下眼眸,咬著嘴唇,不再多話。
他盯著她一身睡衣的打扮,還有那赤著的光腳丫,忍不住的又打趣她,「你這麼一副打扮的來了,我是不是可以想像成你被趕出了家門?」
她搖頭,接著用憤憤的目光瞪他,不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套卡通的睡衣,她還真有些囧。
某人似乎還不打算放過她,又開始惡毒的攻擊,「不會是你家一日破敗了,最後連件襪子都給你買不起了吧?」
他刻薄尖酸的簡直可以到骨子裡,童曼洛在心裡罵他惡毒,烏鴉嘴。
看著她緊抿的嘴唇亂動,他知道,她在罵人。
「怎麼,我說的不對?」不知怎麼了,他就是想逗她,雖然很無聊,可他就是喜歡。
「當然不對,我穿成這樣是因為洗過澡,懶得換衣服……至於沒穿襪子,那是因為我想……剪指甲……」童曼洛的臉色微紅,小腳丫也不著痕迹的輕縮了下,只是下一秒,她的小腳丫就被某人的大掌握住,她一驚,抬眸看向他。
只見他眼裡似落下萬千星光流轉,猶如盛大舞會中的斑斕燈光,讓她一陣眩迷,在她還獃獃沉浸在他眼眸里的神采時,他已經從抽屜里拿出指甲刀,很自然的握起她的腳腕,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竟然替她剪指甲,而且還是腳指甲……
童曼洛聽到了自己心臟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可是心口卻並不冷,反而滾燙滾燙的。
本來被凍的有些冰冷的腳,現在被他這樣握著,彷彿有暖爐烤著,而他指尖的碰觸,竟帶起一股癢感,由趾間向上傳遞。
「原來,穿成這樣跑來我這裡,就是想讓我剪指甲?」他的目光很專註,動作也很細心,似乎沒有一絲絲嫌棄。
是啊,她洗過腳的,她的腳很乾凈的……
童曼洛不停的尋找理由安慰自己,可是安慰的同時又隱隱的擔心,擔心下一秒,他就會說出惡毒的話,比如會說,「你的腳怎麼沒洗乾淨?」或者也會說,「你的腳怎麼有臭氣?」
童曼洛憋著呼吸,聽著空氣中傳來剪刀剪指甲的聲音,她有些焦急的等待著這個過程快點結束,等待著他可能會說出的話,可是很意外,直到他剪完,又親自將她的指甲打磨完,他也沒有說出一個讓她難堪的字。
她長舒了口氣,對於這個過程,她只能說甜蜜伴著不安,她不由的就想到一個形容詞,痛並快樂著!
她就是那種感覺,雖然稱不上痛,卻是很重的不安。
他的手拿開,他和她拉開了一些距離,她才敢抬頭,只是一抬頭,便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眸,只是一瞬,仿似有股暖流擊過,她的小臉紅的徹底。
「今天不走了嗎?」他突的一句話,讓她記起自己是跑出來的。
「啊!走……」她說著就往床下跳,可是她的身子還沒及地,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箍住。
「現在深更半夜的,司機也早已回去睡覺了,你怎麼回去?」他輕淡的語氣,與平常無異,可是隔著衣服,她明明感覺到他不正常的心跳。
童曼洛這才看見牆壁上的時鐘,已經過了午夜兩點,她呶了下嘴,「有司機在門口等我!」
「我讓他回去了……」
「啊?」
「睡吧!」
「嗯?我……」
童曼洛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將她帶到床上,然後依如剛才的姿勢,他從背後擁著她,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
她的身體僵直,雖然並不是第一次相擁,可是在一張床上共度一夜,還是第一次,她怎麼會不緊張?
許久,她聽到他開口,「今天晚上,你是屬於我的……」
那語氣很輕,輕的彷彿讓人聽不到,可她還是聽出了一絲傷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