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少番外(十六)戀上她的吻
他的動作那麼猝然,讓童曼洛大腦一片空白,而且他的手那麼燙,幾乎將她的肌膚燒著了……
她還沒來及消化這突如其來的一切,門,就被推開。
哪怕室內一片黑暗,童曼洛也有被曝光的驚恐,而御天恆早已用自己的高大身軀,將她不能外泄的風光包裹起來,只露出她嬌羞的小臉和一雙染滿無措的眼睛。
「寶貝,不怕……」
御天恆又突來了這麼一句,尤其是『寶貝』那兩個字叫的童曼洛渾身一麻,這個男人,今天是怎麼了?
沈若朗那張溫俊的臉如被別人噴了一層果綠,難看的慘不忍睹,一向柔和的臉部線條,也如被人用刀劃過,這是童曼洛第一次看到人在傷痛時的全部表情。
沈若朗受傷了……
童曼洛只看了一眼,再也不忍看下去,那刻,有種罪惡的感覺將她包裹。
就在他們這樣佇著的時候,突然的強光將他們圍住,童曼洛抬眼去看,只見外面圍了很多記者,在不停的拍著,那閃爍的鎂光,讓人看不清一切。
拍攝進行還不到一分鐘就被沈若朗的人清理,可童曼洛確信,哪怕只是半秒鐘的時間,那些人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本以為沈若朗會離開,然後故事就該到此結束,可另童曼洛和御天恆都意外的是,沈若朗並沒有走,雖然一張臉冷的可怕,可已經沒有先前那般難看。
「曼曼,過來……」
他像喚著自己的孩子,那聲音竟不帶一點威嚴,童曼洛像是被迷了心智的孩子,經他這麼一喚,所有的意識都恢復正常了一般,她真的掙扎,似乎想從御天恆離開。
只是御天恆怎麼會再放手,他低啞的聲音貼在她的耳邊,「小貓……」
他也同樣只用一聲,又將童曼洛的意識牽回,她看著他們,目光在兩個人男人中間轉換,那刻,她像個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御天恆緊箍著她,不給她逃開的機會,同時也不給任何人將她帶走的機會,他目光攸緊的看向沈若朗,「抱歉,我無法做到不愛她……這一個月,我試過了所有的方法,可到頭來,什麼也抵不過她……所以……」
「我們還有一周就要結婚了,」沈若朗打斷他,望著他的眼神,帶著不容梗阻的堅定。
「哪怕還有一天,我都不會放棄……」
「你該知道,這樣的後果會給她帶來多大的傷……」
「我會用我的愛去彌補她受的傷……」
「如果堅持,你會後悔的!」
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童曼洛頭暈,可她還是聽清了,御天恆說他愛自己。
那刻,她並沒有想像中的驚喜,這個時候才說,是不是晚了一些?剛才沈若朗的傷痛那樣深的刺激著她的神經,她怎麼可以去傷害一個如此疼她的男人?
彷彿只是瞬間,她就做了決定。
「應子嘉……」
童曼洛叫他,聲音帶著輕微的沙啞,同時她也從他的懷裡微微掙開,而他這次真的放開她,就那樣看著她一步步離遠,然後聽到她的聲音,也遙遠彷彿來自天際,那距離是讓人心痛的陌生,「你回去吧!」
回去……
御天恆設想了,他要帶她走的各種狀況,唯獨沒想到她會親口趕他,她會讓他回去。
那天清晨,她臨走時說過的話,還那麼清晰的回想在他耳邊,這一個月他都在猶豫,可最後讓他下定決心來的,還是因為她的那番話,她明明說——
「小貓喜歡你……」
「小貓愛上了一個叫應子嘉的男人…
可是,這刻她又是怎麼了?
才一個月的時間,她就忘記了自己說過的話了嗎?還是她用一個月的時間,又愛上了身後的未婚夫?
御天恆只覺得有心碎開的聲音,如打破的琉璃,落了一地,可他卻還是不信。
「為什麼?」他的聲音已經不似和沈若朗談判時那麼有底氣,甚至還夾裹著淡淡的傷痛,那痛飄到童曼洛的心底,與她的糾纏在一起,越纏越亂。
她終於退到了沈若朗身邊,而她的小身子也即刻被沈若朗擁入懷裡。
為什麼?是啊,她明明喜歡他,明明愛這個男人,為什麼又要趕他走呢?童曼洛又迷惑了半秒……
片刻,「我要結婚了……」
很低很低的聲音從她嗓間溢出,可他還是聽到了。
「這不是理由,至少你現在還沒嫁他,」御天恆不接受她這樣的借口。
哪怕隔著兩步的距離,哪怕他處在陰暗的背光中,可他咄咄逼人人的氣勢還是如此強大,逼的她喘不過氣來。
沈若朗夠MAN,至始都不插話,彷彿這就是童曼洛和御天恆的私人問題,只需要他們自己解決就可以了。
童曼洛不知怎的,突然就失了力,整個人柔弱無骨的依在沈若朗的懷裡,他咚咚的心跳,隔著衣服傳來,那節拍很重,彷彿每一下都是在給她施加著什麼壓力。
她突然間就明白了,「我不再愛你……我現在愛的男人是他……」
很殘忍的一句話,讓御天恆穩立的身子輕顫,怎麼可以?才一個月的時間而已,她怎麼能愛上那個男人?
她不是說,要找個一見傾心的男人嗎?她不是說,在飛機上,她睜開眼看到他,就愛上他了嗎?
這會,她又怎麼能說,愛上了別人呢?
雖然他不相信,可童曼洛的話仍如當頭一棍,讓御天恆的思緒瞬間空白……
這次換御天恆受傷,雖然他的表情沒有沈若朗之前那般明顯,可他的傷還是深深刺到她。
「我愛上了別的男人……所以,你走吧!」她殘忍往他流血的傷口上,又捅了一刀,似乎非要致命一般。
御天恆滿是傷痛的黑眸在黑暗中越來越暗,暗的,她再也從他的眼裡找不到自己的影子,童曼洛明顯聽到自己心剝離肉體的聲音,那痛讓她想哭。
可是,她不能哭,如果哭了,就證明她撒謊了,那他就不會離開。
「我們走吧,」她顫弱的說了句,就轉身,而眼淚也在轉身那秒,滑過臉頰,如流星一般快速隕落。
御天恆獃獃的站著,依如那天在機場,看著她越走越遠,直到最後徹底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