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六章脖子上的吻痕
雖然她閉著眼睛,卻能感覺到他的注視,那注視持續了好久,他才轉身去浴室。
聽著水流聲時輕時重,她甚至能想像出他此時洗浴的動作,從和他認識到現在,除了偶爾他爆出的緋聞之外,她還從來沒感覺到哪個女人讓自己有過壓力,甚至就算是那個悠寧,她也只當是他的一個過去式而已,可現在不同了,那個女孩的出現讓她一度覺得恐慌。
她竟然那麼赤.裸.裸的向他表白,這樣的勇氣,她沒有,雖然她也承認自己夠潑辣,但在感情方面,她就像是棵含羞草,一碰,就會羞怯的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
如果當時她對肖泓康有著瑜兒的大膽,相信,他也不會將她丟下,一個人離開。
「沒睡?」
她想的太入神,竟連他從浴室里出來都沒注意到。
剛沐浴過後的他,身上向外散發著沐浴露的清馨,而且他只在腰間裹了一條浴巾,胸口還有未擦凈的水珠,竟在她望向他的角度向外折射著熒光,他完美的讓她都看痴了。
「是不是特別好看?」他將毛巾丟到一邊,身子就那樣鑽進了被子,然後緊緊的擁著她。
他身上熱度傳來的瞬間,竟讓她顫慄的抖了一下,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手腳是涼的。
他似乎也發現了,「怎麼這麼冰?」
「真是讓人不放心!」他將她的手捂在手裡,放在胸口最滾燙的位置,然後被子里一雙大腳,也緊緊的貼住她的,似乎他在努力將自己的每一分熱量都輸送給她。
「是不是等著急了?」他問。
「沒……剛醒!」她撒謊,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讓他知道,她一直在等他,而且等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瑜兒她……」他剛想解釋什麼,她卻打斷他。
「老公,在我們倆的世界里,我不想聽到別的人名字,」她的頭向他頸間靠了靠,這一刻,她是吃醋的,甚至她都不掩飾自己的醋意。
「呵!好!」他笑著,吻著她的發頂。
他說過,喜歡她為自己吃醋的樣子,因為這樣證明她在乎他。
良久,在他以為她睡著的時候,卻聽到她問,「她會住很久嗎?」
頓了頓,他說,「不知道!」
「如果你覺得多一個人不好,我們可以出去住段時間,」他在外面有的是房子。
她想了會,卻對他搖頭,「這裡是我們的家,為什麼要出去?」
其實她想說,要走,也是那個瑜兒走,可想想瑜兒畢竟是客人,就算她不喜歡,也沒理由要趕她。
她的倔勁又上來了,他笑著,手掌托起她的臉,「不介意?」
長長的睫毛下垂,片刻又揚起,「介意,所以以後不要那麼晚才回來!」
她這句話,如一個重物狠狠的撞到他的心,伸手將她緊緊的箍在懷裡,「對不起!」
他知道她受委屈了,特別是父親對她和瑜兒那麼明顯差別的態度,換成是誰,都不能忽視,何況還是像她一直被人捧著疼著的公主。
「只要你別對不起我就好!」她淡淡的一句話,卻讓他有些心虛,伸手不由的觸了下脖子。
她被他箍緊,沒有看出他神色里的那絲異樣,只聽到他說,「不論何時,都要相信我……這裡,現在只有你!」
他將她的頭按在他心臟跳動的位置,除了這個,他真的不知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安心。
「呵,跳的好快!」那強有力的聲音,一下一下衝撞著她的耳膜,也衝擊著她的心。
「你感覺到了?」
「嗯!」
「那我也要聽聽,你的心跳是不是和我一樣快?」他的唇角閃過一絲壞笑。
「好啊!」她沒有發現危險已經臨近。
當他的頭壓在她胸口凸起的地方,當由他的臉貼在那個位置,變成他的唇貼在那裡,她才發現他在耍詐。
「老公……好晚了!」她想拒絕,最近他天天索求無度,她真的怕了他。
「老婆,我想要!」他像個貪吃的孩子,輕輕的吮吸著她花朵上的甘甜,彷彿裡面有著醇美的瓊汁玉液。
而且,他的大掌不知何時已經鬆開她的手,在她的身上遊走,那被他侵略過的肌膚,此刻竟都滾燙起來,再無之前的冰冷。
很快,她就臣服於他溫柔的攻勢里,最後變得嬌喘連連。
「老婆,還要嗎?」他進攻著,卻還不忘問她。
「嗯!」她給他的只有這一個字,再無力氣說出別的。
最後的衝刺,讓兩個人都飄向了雲端,那種身心被緊緊纏在一起的感覺,讓她再無絲毫恐慌,那刻,她對自己說,他是她的!
過度疲憊的結果可想而知,他們第二天差點又起晚了,「老公,要遲到了!」她叫他,他含糊的應著,卻仍然在睡。
無奈,她只有再次跳上床,去扯他的被子,當他一絲不著的出現在她的眼底,她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是多麼愚蠢。
「啊,你怎麼不穿衣服!」她尖叫。
他伸手將她準確的拉進懷裡,就算此時,他還閉著眼睛。
「穿衣服?老婆,你剛才起床前有穿衣服嗎?」一句話提醒了她,昨夜,他們是如何的瘋狂?
「討厭!」她紅著臉,在早晨的陽光里,這紅暈那麼的讓人心動。
「還有更討厭的,要不要?」他湊近她,睜開的藍眸里早已沒有了睡意,只有讓人覺得危險的信號。
「不要!」她嚇的趕緊護緊自己的領口,唯恐他真的會亂來,「快起啦,上班要遲到了!」
「遲到?」他淺笑,「我是老闆,怎麼會有遲到的說法?」
「老婆,我們要不來個晨間運動?」說話之際,他的手已經從她的衣底探入,那微涼的指尖撫觸著她的溫軟。
「不要啦!」她七扭八晃的拒絕著,可她的這樣扭動,正好觸到他男人挺起的部位,某處火苗開始滋滋的燃燒。
不需要再用任何語言,他直接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吻密密實實的落了下去,片刻,她再無拒絕的力氣,只有那讓人遐想的嬌.吟此起彼伏。
門外,瑜兒臉色難看的立在那裡,聽著裡面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她的一顆心慢慢下墜。
她是來叫他吃飯的,卻沒想到聽到如此的聲音,那刻,她終於明白,他和她再也回不去了。
屋裡的運動終於結束,他有些疲憊的平躺著,手臂攬著她的赤滑的身子。
「真的要晚了!」她拿開他的手,起身。
「老婆,我可不可以再睡會?」他有些累。
「不可以!」說著,她去揪他的耳朵,卻不想伸去的手就那樣停在半空,因為她看到了他耳後脖頸處那紫色的淤痕。
這絕對不是她留下的,她再清楚不過。
他閉著眼睛,似還在回味著剛才的甜美,完全沒有發現她此時難看的臉色,還有那眼裡迅速升騰的氤氳。
聽不到她的聲音,感覺不到她的動作,他才睜眼,卻看到她已經下床,整理著被他弄亂的衣服。
「老婆……」看著她的背影,他的心沒來由的一緊。
「快起吧!」她只留給他三個字,便匆匆去了浴室。
看著她匆忙而逃,他以為她還在為剛才的事害羞,嘴角掠過滿意的笑,他起身,隨手拿過浴袍披在身上。
浴室里。
木子欣望著鏡中的自己,臉上還掛著剛才運動過後未退去的紅暈,可是嘴唇早已變成青白。
她怎麼就忘記了,昨晚他和那個瑜兒在一起那麼久,怎麼會不發生什麼?
吻痕!他竟然留下她的吻痕!
而她自己竟然還會和他發生了那個,此時,木子欣只覺得被狠狠的羞辱了。
淚水滾滾而落,一顆一顆摔碎在大理石地板上,昨晚,他還說他的心裡只有她,而前一秒,卻和別的女人溫存。
做人怎麼可以這樣虛偽?他怎麼可以從一個女人懷裡出來,又再碰她?
臟!
她只覺得被他碰過的地方都是髒的!
她伸手就去扯自己的衣服,她要洗乾淨,洗掉可能他帶給她的別人的味道。
木子欣就是如此極端,極端到可怕。
衣服被扯的亂七八糟,甚至沒完全扯下,她就站到了浴室的蓬頭下,讓水沖洗著自己。
浴室外,顧雲哲等了好久,也不見她出來,不禁有些不安。
「老婆,你好了沒有?」他敲門,除了嘩嘩的水聲,聽不到任何回應。
又敲了一會,還是沒有回答,他伸手擰開房門,並未上鎖,而映入他眼帘的一幕,讓他倒吸了口涼氣。
「老婆……」看著她凌碎不堪的樣子,他慌的去制止,當手碰到水時,才發現衝下來的水是冷的。
「你瘋了?」他不禁吼她。
而她只是看著他,美麗的瞳眸里,有著無盡的悲戚,還有厭惡,顧雲哲突然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瑜兒咬他的那一幕。
「老婆,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昨天在我回來的門口,瑜兒她……」他拚命的想解釋清楚,而她也終於明白,昨天他們在她的卧室門口對話后的那段沉默里發生了什麼?
一直瞪直的眸子終於垂下,頭髮上的水還在一縷一縷的順臉頰往下流,「我說過,討厭你用吻過別人的嘴來碰我……」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吻過她,」他伸手抓住她的肩膀,這時,他才發現她渾身都在顫抖。
「顧雲哲,我最討厭別人騙我……她是你的青梅竹馬,我知道自己沒法和她比……可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在碰了她以後,還要碰我?」她甩開他,說著,又要去開蓬頭。
他一步上前將她緊緊的箍在懷裡,「我沒有……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我沒有碰過她……」
「如果這個痕迹讓你覺得厭惡,我現在就會把它剜下來……」他真的鬆開她,去櫥櫃里尋找剪刀。
你介意,我便會挖掉!
曾經他這樣說過,而他也真的做出來了,當此時看到他手持尖銳的剪刀時,她頓時蘇醒過來。
「不要!」在他將剪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她跑了過去。
「不要傷害自己!」她哭了,就算此時臉上混著頭髮上落下的水珠,他還是看到了從她眼裡流出來的成串成串的淚水。
「我真的沒有碰她……」抵在他脖子上的刀尖已經刺破了肌膚,有血在滲出。
「不要說了,我信!我信,還不行嗎?」她走近他。
「把剪刀放下來……顧雲哲,如果今天你敢傷害自己,我就絕對不會再原諒你!」她伸手猶豫著去拿剪刀。
當剪刀從他的脖子上拿下,她整個人也瞬時被他擁在懷裡,「老婆,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那刻,剪刀從她的手裡滑落,她還能說什麼?他竟用這樣的舉動來證明他,她又如何能不相信?
閉上眼睛,她對自己說,現在抱著他的男人,太過優秀,優秀的讓人會時時刻刻都不安,就算他不去招惹別人,也會有別人招惹他?
算了,信他一次吧!
木子欣努力的說服著自己。
她要給他處理了傷口,他不同意,她明白,他是不想讓她看到那處吻痕,其實傷口並不深,只是刀尖戳破了一點皮膚,顧雲哲用創可貼粘上,恰好也蓋住了吻痕。
兩個人重新換好了衣服下樓,在走下樓梯的時候,她將手放到他的大掌里,只是不想被人看到,她和他之間有了嫌隙。
蒼蠅不盯無縫之蛋,木子欣提醒自己。
餐桌上,季賀炎陰著臉,他不開口,木子欣也知道,因為他們起晚了,全家人都等著他們吃飯。
「爸媽,我想和子欣回她爸爸家住幾天!」突然,顧雲哲開口,讓木子欣也意外。
頓時,所有的人都停下手裡的餐具,看向他們。
「哲哥哥是因為我而躲開嗎?」瑜兒的目光看向木子欣,那眼神中分明帶著恨意,似乎是在怪她,這樣的主意是她出的。
「胡鬧,瑜兒剛來,你怎麼能不在家裡住?」季賀炎將筷子重重的砸在餐桌上。
「我沒說要回去,這裡是我的家,我不會走的!」木子欣說完這句話,繼續吃飯。
「老婆!」顧雲哲沒想到她會拒絕,他以為經歷了剛才的事,她會想著讓自己避開瑜兒的。
「吃飯吧,我們還要上班!」木子欣將牛奶放到他的手裡。
她從容的表情,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倒是瑜兒看到了顧雲哲脖子上被創可貼粘住的地方,嘴角突然一揚,「哲哥哥,你的脖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