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大不了魚死網破

  喬暮白不是感覺不到她的抗拒,他對她也並不想一再的用強,可是她的味道就是像罌粟,不能碰,一碰就上癮,欲罷不能。


  這個女人的味道怎麼能那麼美好?

  以前只是覺得她與其他的女人不一樣,可是現在才發覺,不止是不一樣,而是她的味道太獨特,與那些女人不同,沒有濃妝艷抹的香水味,也沒有庸俗的脂粉香,可她的氣息偏偏如一味毒藥能深入人心,然後紮根生芽,讓人不能自拔。


  其實,喬暮白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是討厭,因為他不想被束縛,尤其是被女人束縛,可事實總是事與願違,一碰到她,他就會失控。


  身體內有一種渴望在叫囂,沒有辦法平息,只有她,只有她能讓這叫囂安靜下來,所以每次看到她,他就會控制不住的對她用強,吻她,咬她……恨不得將她揉碎,碾進自己的骨血里才好!

  不知何時,她的掙扎安靜下來,而他吻的愈發動情,直到嘴裡嘗到一片咸澀,他才驀地停住,微微拉開一點和她的距離,只見她瘦弱的小臉上,一片清光水淚,在隱約的光線中,斑駁閃爍。


  她哭了……


  她就那麼討厭他的碰觸嗎?

  喬暮白不願去想,口中嘗過的美好因為她的眼淚而變得索然無味,「還敢逃嗎?」他問,語調冰冷,完全沒有吻她時的火熱。


  蘇黎黎只是流淚,那淚花像是源源不斷的泉水,沒有任何聲音,就那樣無聲的流淌,卻像是燒紅的鐵水烙過喬暮白的心,「不許離開,聽到了沒有!」


  這次,他一改口氣,直接強勢的命令,邊命令邊說,「還有,你必須搬過去和我一起住!」


  「瘋子,你這個瘋子!」蘇黎黎的沉默再次被他擊碎。


  「我沒有別的目的,只不過是要親眼看著你,讓鴻川對你徹底死心,」他這話算是解釋。


  蘇黎黎對於他這個說法有些意外,但轉瞬就明白他的心思,「喬暮白,你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我說過的,我會離開,可你不許……」


  她咬著唇,結果觸到全是他的味道,那樣的氣息就像是粘在了她的皮膚上一般,竟然久久不肯散去,她討厭的抬起手來,狠命的用手去擦,結果根本擦不掉。


  該死!他的氣息竟然和他的人一樣霸道,冥玩不散!


  她恨極了,恨極了連他氣息都要掌控她,禁錮她的感覺,最後怒極反笑,「我要是不按你的要求做呢?」


  喬暮白似乎沒料到她會這樣說,好看的眉微攏,淡淡的說了句,「你會的!」


  「喬暮白你不要太高估自己,大不了魚死網破,」蘇黎黎豁出去了。


  她話音才落,就聽到空氣中響起冷冷的笑聲,「我知道你不怕死。」


  知道最好!蘇黎黎憤憤的,只是下一秒就聽到他說,「忘了告訴你,小帆給我打電話了,問你過的好不好?」


  蘇黎黎的臉剎那慘白,如同遭遇了寒霜,她只覺得氣血沖腦,全身痙攣般的顫抖,「喬暮白,你混蛋!」


  她罵他,可是除了罵他,似乎什麼也做不了。


  小帆是她的軟肋,藍知玉用來威脅她,現在喬暮白也是如此,他們真是卑鄙至極,也可恨至極!

  當初,她會招惹上喬暮白也是因為小帆,現在不論他只是嚇唬她,還是真的會那樣做,她都無法拿小帆冒險。


  所以,她別無選擇!

  「我也不想這樣,只是你不乖,」喬暮白也看出了她的難過和害怕,手伸過來,捏了捏她的臉,淡淡的解釋。


  蘇黎黎一巴掌甩開,她稀罕他的解釋,在她聽來,不過是他對自己齷齪行為的一種推脫,「喬暮白,別碰小帆,我警告你,不要碰他!」


  聲嘶力竭的聲音帶著沙啞,在孤寂無邊的夜色中如同泣魂野鬼,荒涼而磣人。


  「小帆的命運一直掌握在你的手裡,」喬暮白看著她,那爍爍的眼神如同蓄勢待發的豹子,像隨時要撲倒自己的獵物一般。


  他說的沒錯,她錯一步,任性一點都會讓小帆萬劫不復,說起來是她掌控著小帆的命運,其實是小帆的命運成了牽制她的繩索,讓她只能如只任人擺布的木偶,沒有靈魂的活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蘇黎黎只得收起自己的驕傲,把一身傲骨踩碎,「喬暮白,我認輸!」


  短短的話,沒有絲毫生機,就像是枯朽的生命,絕望而又無助的等待著屬於自己的滅亡一般。


  這樣的她讓喬暮白一陣心痛,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可最終還是讓她絕望受傷,這就是無奈,就像他無奈的和她離婚,又無奈的娶了蒼婷一般。


  「這才乖,」他換上了一副輕鬆的笑容,掩飾起所有對她的心疼。


  「喬暮白,你先別得意,我也有條件,」絕望至極的蘇黎黎在妥協之後,並不代表她真正的屈服,而她知道一再的忍讓只是把自己推向更絕望的邊緣,要想改變這種情況,就是和這種男人徹底斷絕關係。


  聞言,喬暮白眉頭微微一皺,他有預感,她的條件定是他不喜歡的,但還是想知道,「你說來聽聽!」


  蘇黎黎沒料到他會如此爽快,還以為他又會冷諷熱嗤自己幾句,「我的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我讓鴻川對我死心,而你從此不許再騷擾我和小帆,我們就當是從來不曾相識!」


  果然,她的條件是他不喜歡的,也是不能接受的,她居然用騷擾來形容他對她的不舍,而且還說他們不曾相識,這個女人當真狠絕。


  喬暮白惱怒的同時,心底是掩飾不住的慌亂,而且有一種他無法控制的荒蕪在漫延,就像是冬日的大草原被一把火燒過,空痛的讓人無法承受。


  「蘇黎黎,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他將所有的疼和亂都化成冰冷的語言,直剌剌的刺向她。


  大概蘇黎黎被傷的有已經了抗擊力,所以對於他的說法一點都不意外,也沒有過多的憤慨,只是冷笑一聲,「你要是覺得我沒資格和你談條件,那就不談,反正我說過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她真的豁出去了,要是自己真的拼盡全力也保不住小帆,那最多她和他一起去死,這樣即使到了陰曹地府,她對父母也有交待。


  喬暮白感覺到了她語氣中的那份絕然和輕鬆,似真的要放下一切,和他拚死一博了,有句話不是說嗎,橫怕愣的,愣怕不要命的,而現在她就是最後一種。


  這個女人總是有讓他刮目相看的本事,這是不是也是她吸引聶鴻川的原因?

  喬暮白看著她的瞳孔一縮再縮,最後幾乎眯成一條直線,「你在威脅我?」


  「算是吧!」蘇黎黎大方的承認,「你們商人不都是講利益對等嗎?我不能永遠只做虧本的那方,對不對?」


  她現在連這樣的比喻都用上了,看來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在校園裡只會打打鬧鬧的小丫頭了,她成熟了很多。


  喬暮白為她這樣的成熟開心,也暗自傷嘆,她的成熟是他一手逼就的吧,如果可以,他還希望她仍保持在學校里的那一顆單純的心。


  只不過這些情緒都只是在喬暮白心裡翻滾,他面上卻是波瀾不驚的陰沉,「長能耐了,居然連商場上的那套都學會了,看來這個月沒有白跟我。」


  剎那,蘇黎黎的臉一陣僵硬,但稍後就回道,「那是我用純真換來的,怎麼能沒有一點點長進?」


  她這是在變相的罵他奪走了她的純真嗎?


  「牙尖嘴利!」喬暮白冷哼一聲。


  不知是夜深了,還是風冷了,蘇黎黎覺得有些冷,她本來就感冒沒好,現在可不想再病上加病,而且她也不打算再和這個男人這樣用嘴皮子無何止的糾纏下去。


  「我的條件你同不同意吧?不同意,你隨便怎麼就好!」蘇黎黎再次表明自己的堅定。


  喬暮白也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只不過這涼是從他心底冒出來的,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樣的糾纏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儘管他捨不得她走,可現在木已成舟,他娶了別的女人,就再也沒有霸佔她的權利。


  或許她離開是對的,時間久了,或許他也能把她忘了吧!


  「好!」半晌,他終於吐出一個字來。


  這是蘇黎黎想要的結果,可是親耳聽到卻沒有半點欣喜,甚至有種說不出的空落感,這情緒為何,她當然清楚,此刻,她無比的討厭這樣的自己,暗罵自己就是欠虐。


  「怎麼又後悔了?」蘇黎黎一閃而過的失落,並沒有瞞過喬暮白的眼睛。


  聽到這話,蘇黎黎打了個激靈,「後悔?喬暮白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如果說我真要後悔的話,那就是後悔當初賣給了你。」


  她故意說的難聽,想藉此來提醒自己不能再犯賤了,不要再對這個男人報任何希望。


  喬暮白的眉頭因為她激烈的言辭皺起,臉上怒意橫生,但是他並沒有發作,只冷冷的說了句,「對我嘴硬沒用,有本事就用你這張嘴讓鴻川死心!」


  蘇黎黎回他一個多管閑事的眼神,然後就聽到他又說,「明天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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