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她以死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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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像小說或電視里寫的那樣,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她,蘇黎黎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頓時疼的她骨頭都好像裂開了。
一雙黑色的皮鞋落在她的眼底,鋥亮的哪怕在夜色中也讓人恍眼,不用抬頭,蘇黎黎也知道是誰?
只是他怎麼來了?
蘇黎黎想到他在晚宴上說的話——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可是偏偏這才幾個小時,他們又相見了!
是命運捉摸,還是他們太有緣?
不過就算有緣,也是孽緣!
「沫沫,你沒事吧?」關小優從門上跳下來,蹲下身子上下打量著蘇黎黎,一張小臉已經嚇的慘白。
蘇黎黎搖搖頭,努力抓著關小優想站起來,無奈摔的太痛,她起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逞能!」譏諷的兩個字從喬暮白口中溢出,他卻沒有伸手,而是從她身邊走過。
他不會心疼她,蘇黎黎是知道的,可是當他真的如此淡漠的走過她的身邊,她的心還是委屈的疼了下。
「冉檸呢?」她借著關小優的力量終於站了起來,然後問向蒼溟。
蒼溟看了眼身邊的男人,唇角揚起,「喬少,你說該怎麼處置私闖我地盤的人呢?送局子,還是送進銀林?」
二十分鐘前,在蘇黎黎出現在蒼溟別墅的那一秒,蒼溟就把電話打給了喬暮白,他幾乎如瘋似的趕來了。
她有膽識,在她第一次敢隻身去銀林見他,他就知道了,只是沒想到深更半夜的,她竟然敢翻門越牆的闖蒼溟的地盤,如果蒼溟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這個女人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裡,喬暮白暗暗握緊了拳頭,雖然心裡清楚蒼溟的問話不過是故意試探,但仍為她的膽大枉為而生氣,冷哼一聲,「這是蒼少的事,一切自然是隨你。」
「呵呵,好!」蒼溟冷笑。
蘇黎黎摔的不輕,每走一步身子都像是散開了,他們的對話她也聽到了,可這並不影響她要救冉檸的心,終於艱難的走到他們面前,「要殺要剮隨你們,但我現在要見冉檸!」
她的豪氣讓蒼溟眯起了眼睛,這個女人果然不一般,難怪喬暮白會看上,他揚了揚唇角,「當然,要不然也對不起你爬門挨摔是不是?」
陰險的男人,居然嘲笑她!
「你憑什麼綁架冉檸,我們可以告你,」關小優也不是省油的燈。
喬暮白看了她一眼,果然物以為聚,人以群分,蘇黎黎也就配和這樣的女人做朋友。
「綁架?冉檸沒告訴你們嗎?她可是我的未婚妻,我有必要綁架她嗎?」蒼溟的話猶如炸彈,讓關小優和蘇黎黎獃獃的相互看了兩眼。
「未婚妻?」蘇黎黎自然不信。
「辛小姐不信嗎?那你自己去問她好了,」蒼溟說完,轉身對跟著的女傭說,「帶這兩位小姐去見冉小姐!」
「是!」女傭恭敬的引路。
身後,喬暮白的目光始終盯著一瘸一拐的蘇黎黎,這個死女人,看這樣子肯定是摔的不輕!
他的心不由的因為她而疼了一下!
「怎麼,心疼了?」蒼溟唇角微翹,笑得意味深長。
喬暮白微頓,收回眷戀的目光,驕傲的勾了下唇角,「心疼,她也配?」
樓上,三個女人的哭聲連成一片,在這夜色中格外的凄涼,蘇黎黎無法想像冉檸受了怎樣的虐待?全身的衣服破的根本遮不住滿身的吻痕,嘴唇也腫的噘起,一雙眼睛哭的像是核桃,手腕和腳腕都是明顯的勒痕。
不是不知道有變態的男人喜歡那樣,可是看別人是一回事,現在看著自己的親姐妹遭罪又是另一回事!
「他怎麼能這樣混蛋?我們去告他,」關小優哭的稀哩嘩啦。
蘇黎黎只是掉淚,並沒有說什麼話,要告蒼溟這樣的男人談何容易?上次雖然讓佟落調動了警察,可事後他就憑空消失了,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可蘇黎黎有種預感,那一定和他帶警察掃喬暮白的場子有關。
有些人註定是她們惹不起的,就像是雞蛋碰石頭,根本就是自不量力。
「不要惹他,」冉檸終於停止哭泣,緩緩的開口,「他就是吃人都不吐骨頭的惡魔,反正我已經這樣了,以後也無所謂了。」
這一刻的冉檸望著窗外,那黑眸里沉寂著讓蘇黎黎都捉摸不透的深意。
「檸檸……」蘇黎黎終是擔心。
冉檸握住她的手,「沫沫,千萬記住不要惹他。」
可是這樣的話,她怎麼能答應?光是看著冉檸的傷,蘇黎黎就能想像她受了怎樣的虐待?如果蒼溟只是想要冉檸的身子也就罷了,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雖然喬暮白也毀了她的清白,可至少他沒這樣變態的對過自己。
驀地,蘇黎黎對那個男人竟多了絲好感。
喬暮白……
一個念頭從蘇黎黎腦海中閃過,警察動不了蒼溟,那麼喬暮白呢?是不是他可以幫著冉檸離開蒼溟這個惡魔?
雖然蘇黎黎知道要喬暮白出手幫助自己的好朋友,一定不會那麼簡單,但是蘇黎黎還是在心裡默默做了決定。
樓下。
兩個俊美的如同妖孽的男人,各自手裡執著一杯紅酒,晶瑩剔透的杯子,在他們修長的指尖就如同被打磨過的鑽石,在燈光下一搖一動都格外恍眼。
空氣中傳來杯子碰撞的聲音,很輕脆的一聲,爾後聽到蒼溟開口,「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個女人我可以不動,但也僅此一次。」
喬暮白不說話,只是輕輕抿了口酒。
「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蒼溟又說,「難道非那樣的容顏不行?」
霎時,喬暮白的瞳孔收緊,眸光也似寒冰般冷了起來,「你想說什麼?」
蒼溟淺笑,「我只是想提醒你,阮碧盈已經離開你的世界很久了,而你也該放開了。」
騰——
喬暮白起身,「下次不用通知我,她要是再胡來,你直接處理。」
這句話似乎不著邊際,可是蒼溟知道他是故意岔開話題,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不能面對那個事實,哪怕只是她的名字,就足以讓他失控,看來喬暮白的痴情真是名不虛傳。
「嘖嘖……」蒼溟將喬暮白重新按著坐下,然後又給他們分別續了紅酒,話鋒一轉,「看來樓上這丫頭有兩把刷子,居然讓喬少也動了氣,動了心,只是你家老太太容得下嗎?」
如被人用針戳到了痛處,喬暮白的臉驟然又陰了幾分,「動心?你未必太抬舉她了,不過是我玩膩了的女人,我過來不過是想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向天借了膽,連你的狼穴也敢闖?」
見喬暮白還嘴硬,蒼溟放肆的笑了起來,「好,你嘴硬,不過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我可聽老太太說下周要為你訂婚!」
喬暮白的黑眸一抬,那長睫如受驚的蝴蝶陡然間起飛,「別告訴我,要和我訂婚的女人是你堂妹?」
「嗯哼!」蒼溟嘴一呶,一副很不幸,被你猜中的樣子。
喬暮白捏著杯子的手明顯用力,最後骨頭都凸了出來,可是臉上的笑卻是極其燦爛,「那個女人就算是脫光了爬上我的床,也要看我有沒有心情,再決定玩不玩?」
對於這樣的話,蒼溟顯然不悅,「怎麼,我們蒼家的女人就這麼不入你眼?」
「蒼少,你該知道我的…….」喬暮白放下杯子,然後看向樓上,「讓那個女人下來。」
蘇黎黎被叫了下來,在看到喬暮白的剎那,她的腿還是不由的顫了下,但她仍走到了他的身邊,在她做了決定以後,似乎命運的舵已經又不由她掌控了。
她的主動貼近,倒讓喬暮白的怒意少了些許,但並不代表他不生氣,「蘇黎黎你有什麼樣的天膽,連蒼少的地盤也敢闖?」
聽到這樣的話,蘇黎黎唇角動了動,「我沒有天膽,只是我可以為自己的朋友去死!」
這樣的話帶著重力直擊喬暮白心臟,「好啊,那你怎麼不替她死,或許你死了,你的朋友就能得救!」
「這話是你說的!」蘇黎黎像是抓住了重點。
喬暮白顯然沒料到她會抓住這句話,可是話已出,又不能收回,哼了聲,「你敢死嗎?」
下一秒,空氣中傳來玻璃杯被敲碎的聲音,而這隻杯子正好是喬暮白才用過的那隻。
剎那間,只見那帶著尖銳邊棱的殘垣已經抵在了她薄如蟬翼的脖頸上,一雙黑眸迎著他,並沒有絲毫怯意,反而在這一刻無比的璀璨起來,像是這滿室的燈光都落進了她的眼底,「喬暮白希望你說話算數!」
話畢,她的手用力一抵,只見一串嫣紅的血珠騰時就滾落了下來,滴在她腳下雪白的地毯上,猶如冰天雪地里盛開的梅花。
喬暮白的雙眼被這血色刺的生疼,手幾乎就要伸出去了,可終究沒有,那樣只會讓她以為自己的計謀得逞,她的心思,這一刻,他似乎看透了。
她在用自己的生命逼他去救自己的姐妹,這個女人不是拿她在賭,而是拿他對她的不捨去賭吧?
喬暮白第一次有種被人掌控,卻無力掙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