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遭遇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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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聳入雲的大廈直插雲宵,一落到底的玻璃窗前,喬暮白負手而立,薄薄的金光打在他的臉上,仿若給他鍍了層金,讓他更加的熠輝生動。


  只是他的神情格外肅嚴,似在思索著什麼,或是糾結著什麼?

  「叩叩!」有敲門聲響起,打斷他的沉思。


  「進!」只有一個單音,向來他喬暮白都是惜字如金。


  進來的人是秘書陳琳,一身標準藍的制服,裡面是白勝雪的襯衣,恭敬的站定,開口,「總裁,老夫人打來電話說今天家裡有個聚餐,要你回去一趟。」


  「嗯!」喬暮白回應。


  陳琳頓了下,又說,「蘇洛帆的出國手續已經辦妥,你看……」


  「這周末就去,你來安排,」喬暮白轉過身來,一雙盛滿陽光的黑眸亮的逼人。


  「知道了,總裁,只是他的身體……」陳琳小心的看了眼喬暮白的臉色,並沒有說下去。


  「美國有的是專家,」說完,喬暮白一揮手,陳琳便明白他的意思。


  喬暮白的電話打來的時候,蘇黎黎正在上課,看了眼台上的教授,她狗爬似的逃出課堂,「喂,我在上課。」


  「馬上出來,」他的口氣強勢冰冷。


  「我……」蘇黎黎還想開口,那端已經掛了電話。


  喬暮白就是個暴君,霸主,蘇黎黎雖然氣結,可還是乖乖一口氣跑到學校門口。


  車子在蜿蜒的公路上行駛,蘇黎黎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裡?她也不敢問,因為她的身份是情人,沒有那個權利。


  車子在一座白色的建築物前停下,巴洛克風格的設計,純白的顏色讓人想到聖潔的雪山,整個院內有草地,泳池,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站在這裡,蘇黎黎就像是進入了傳說中的宮殿。


  「過來,」喬暮白出聲打斷她貪婪的目光。


  蘇黎黎剛走過去,已經有人跑過來,「少爺你回來了,」說著,目光落在蘇黎黎的臉上,臉色微微一變。


  「嗯,」喬暮白將蘇黎黎勾進懷裡,抬腿向前走去。


  「少爺,」管家跟上來,然後聲音壓低,「夫人不喜歡外人的。」


  『外人』兩個字咬的特別重,蘇黎黎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身子在喬暮白懷裡掙了掙,卻是沒有掙開。


  「她不是外人,」喬暮白說了聲,將懷裡的女人擁的更緊。


  這一刻聽到他的話,蘇黎黎的心竟莫明一暖。


  「她是誰?」就在這時,蘇黎黎面前的光一暗,華貴的中年女人已經站在她的面前,眼裡帶著明顯不歡迎的戾氣。


  喬暮白勾了勾唇角,看向自己的母親,「我的女人,蘇黎黎。」


  「你的女人?」喬夫人藍知玉冷冷一笑,「兒子,你現在的口味這麼不濟了嗎?阿貓阿狗都能做你的女人?」


  蘇黎黎不是笨蛋,這樣赤裸裸羞辱的話再是聽不出來,除非她是白痴,臉一紅,垂下眼眸,已經有委屈在眼眶泛濫……


  她知道今天來錯了地方。


  「是么?既然媽這麼說,那如果我再帶著她進去,那就是污了你的眼睛,算了,我們還是走吧,」說著,喬暮白擁著蘇黎黎就要轉身。


  「站住,」藍知玉看到兒子這個樣子,臉色氣的發青。


  喬暮白轉過身,手指繾綣的撫上蘇黎黎的臉,輕輕的把玩,「媽,你還有什麼指示?」


  藍知玉現在只差吐血了,兒子當著她的面這樣,是擺明了做給她看的,這些年她知道兒子恨自己,恨自己當年拆散了他和那個女人,但儘管如此,可是大面上還過的去,並沒有一次敢這樣公然的違逆她。


  心裡一邊疑惑著,一邊不由細細打量著喬暮白懷裡的女人,定睛一看,藍知玉頓時心一沉,那如雪白的小臉,還有那雙帶著怯懦的眼神分明就是,就是……


  「暮白,」藍知玉的臉一寒,聲音已經微微顫抖。


  「媽,如果沒事我們就走了,」喬暮白來這一趟就是多餘,這些年他踏進這個家門的次數屈指可數。


  望著他擁著蘇黎黎走遠的身影,藍知玉的身子踉蹌一抖,聲音拔高,「喬暮白,你記住了,就算是再像,可也是此物非彼物。」


  蘇黎黎感覺到身邊的人步子驟然一頓,短瞬,他的步子更加大了起了。


  回去的路上,蘇黎黎耳邊一直迴響著那句此物非彼物,這是一句警告,她聽得出來,只是這物又為何物呢?

  蘇黎黎只能在心裡兀自猜測,卻是不敢問出來,因為她看得出來喬暮白在生氣。


  偷偷看了身邊男人一眼,想到他剛才那樣的維護自己,蘇黎黎還是心頭一暖,她對他應該還是有點不同吧!


  晚餐時間,也不見喬暮白下來,女傭已經做好了飯菜,蘇黎黎決定去叫他,可是推開書房才發現他根本不在。


  那去哪裡了呢?


  雖然不是第一次在別墅里呆了,但蘇黎黎對這裡還是陌生的,她在這幢別墅里呆的最多的地方也就是那個卧房了,想到經歷的一切,蘇黎黎微微閉上眼。


  一間,二間……她幾乎推開了二樓所有的房間,可都不見他,但是蘇黎黎敢肯定喬暮白並沒有走,因為他的車子還停在院內。


  在最後一間房門口站定,她深吸了口氣,心想他應該在裡面了吧!

  敲了敲門並沒有回應,她輕輕的推開,室內的光線有些暗,她按亮了牆壁的燈,卻是剎那一驚——


  這是間畫室,除了畫具之外並沒有其他多餘的物品,牆壁上掛著一副副畫,都是一個女人,神態各異,但是卻很美,美的讓她一時凝神,甚至都忘了呼吸。


  蘇黎黎小時候學過美術,後來由於父母早逝,她不得不放棄,改學了其他的專業,此刻看著這滿室的畫卷,她的心像是一下子被吸住了,情不自禁的走了進去。


  畫板上還掛著副半成品,雖然只有一個輪廓,卻是讓她覺得有股說不出的熟悉,只是沒等她去琢磨這份熟悉源何而來時,身後就響起了陰厲的聲音——


  「誰准讓你進來的?」


  蘇黎黎嚇的驟然一顫,手重重的扶在了畫具上,砰的一聲,畫具倒地,那隻做了一半的畫也被畫具割裂成兩半。


  闖禍了!

  蘇黎黎再傻也知道,本能的彎腰就想去撿,可是沒等她的手碰到那張畫,身子就被拎起。


  「滾,馬上給我滾!」


  蘇黎黎一口氣從別墅里跑了出來,強忍的淚水迎著夜風的剎那,還是忍不住滑落,他是暴君,可以喜怒無常,但並不代表隨意就可以侮辱她。


  只不過看了他的畫,他至於發那麼大的脾氣嗎?


  他讓她滾,她巴不得呢!


  越想越難過,也說不出原因,蘇黎黎賭氣的往前走著,天黑的似乎更濃了,這一帶都是富人區又是在半山腰上,人煙少,就連車子都很少有經過。


  蘇黎黎四下看了看,荒蕪的一片,讓她的心揪了起來,總還是會害怕的,畢竟她是一個女孩子。


  起初是走的越來越快,後來就變成了跑,似乎只有這樣,她的恐懼才會少一些,不知是跑的太急,還是路上的東西絆到她,砰的一聲,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膝蓋上頓時傳來皮肉裂開的疼,借著路邊的燈光,蘇黎黎掀開白色的連衣裙,只見膝蓋上一片血紅,再也忍不住,淚水傾瀉而出……


  喬暮白欺負她,這討厭的馬路也欺負她……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捂著疼痛的傷口,蘇黎黎坐在馬路中央嚶嚶哭泣出聲,就在她哭的傷心時,忽的聽到身後響起了刺耳的口哨聲——


  蘇黎黎慌亂的回頭,只見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三個男人,流里流氣的,一臉的猥褻,為首的男人染著金黃色的頭髮,目光在她高聳的胸口貪婪流連。


  瞬間,蘇黎黎的全身如結了冰一般,再也顧不得疼痛,撐著地爬起來拔腿就跑。


  「小妞,這是要去哪呢?」三個男人見她要跑,立即快速的將她圍堵在中間。


  「別過來!」蘇黎黎咬著嘴唇,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男人相視一笑,「小妞,這麼晚一個人走路不怕嗎?還是讓哥哥們陪著你吧!」


  「不要,你們別過來,」眼看著與他們的距離越來越小,蘇黎黎故意大聲的斥責。


  「小妞,你這叫欲擒故縱對吧?嘴裡嚷著不要我們過去,心裡其實巴不得我們靠近呢,你說是不是?」黃頭髮的男人伸手抓住了蘇黎黎的手臂,「嘖嘖,你這看細皮薄肉的,看著就想讓哥咬一口。」


  蘇黎黎從來沒有覺得被別人碰這麼噁心過,她害怕的對著眼前的人又踢又抓——


  「啊——」男人尖叫了一聲,伸手撫了下臉,竟然看到了血漬,頓時火了,「媽的,臭娘們!」


  被傷的到男人怒了,咧咧罵著,三個人齊湧上來,將蘇黎黎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再也不能動彈。


  男人猙獰的面容在夜色里居高而下,讓蘇黎黎有種掉入魔窟的感覺,看著他們的手齊齊的向她胸口伸過來,她絕望的閉上眼,「不要,不要碰我!」


  她就算是死,也不要被這些男人碰!

  閉上眼的剎那,蘇黎黎的心裡劃過從未有過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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