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毀容的靈玉

  「小小姐，現在外面天冷，你快穿上這件大衣吧。」說著那個小婢女就把大衣披到了常錦繡的肩膀上。


  雲清寒略帶讚許的看了一眼那個小婢女，然後替常錦繡緊了緊衣領，道，「快去看看吧。無論怎麼樣，這畢竟不是你的錯，就算需要再名貴的藥材，也一定要把靈玉的臉給治好。」


  雲清寒安撫著常錦繡，至於悅韻郡主……等他把當年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之後，再做定論。


  常錦繡深吸一口氣，冷冷的空氣順著鼻子划入身體，讓常錦繡瞬間精神不少。


  「走吧。」


  因為靈玉的房間就在常錦繡的隔壁不遠處，所以很快常錦繡和雲清寒就到了。


  繞是雲清寒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悅韻下手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得多。但是推門進去之後，真真正正的看到躺在床上的靈玉是，雲清寒還是吃了一驚。


  靈玉原本清秀的小臉已經不見了，剩下的，是一張疤痕交錯，凹凸不平的臉。


  因為傷口太多，不能包紮起來，所以靈玉臉上的疤痕只是上了葯，而那些葯配合著那些猙獰的傷疤，看起來更為可怖。


  雲清寒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悅韻真的是……


  而他身邊的常錦繡在進門目光觸及到靈玉的那一瞬間，眼圈就紅了。


  恆衣見常錦繡和雲清寒都來了，連忙起身，走到常錦繡的身邊道，「王妃娘娘，靈玉她……」


  恆衣見常錦繡紅了眼圈，她也鼻頭泛酸，不知道該怎麼去開口形容靈玉此時的狀態。


  常錦繡揮揮手，自己徑直走向了靈玉的床邊。


  此時的靈玉是已經醒了，不過一張清秀的小臉已經被划花，只剩下一雙大眼睛，還是黑白分明。但是，往日的靈動已經不在，剩下的只有一片死灰和寂然。


  靈玉獃獃的看著床頂的帳子，連常錦繡來了她也沒有看見。


  「靈玉。」最終還是常錦繡喚了一聲靈玉，聲音卻在哽咽。


  靈玉聽見熟悉的聲音，眼珠子微微動了動。


  輕輕的轉過頭來，靈玉看見了坐在她床邊的常錦繡。


  「……」靈玉準備開口說話的，但是嘴巴中的傷口卻沒能讓她發出聲音。


  「你不要說話了，你嘴巴中還有傷口。」常錦繡的眼淚模糊的雙眼，此時入眼的靈玉的臉，卻是一片猩紅。


  靈玉見常錦繡哭了，她便抬起手來，想要替常錦繡把眼淚擦乾淨。


  「……」靈玉努力的說話，常錦繡看出靈玉是在叫她別哭。


  於是常錦繡連忙七手八腳的把眼淚給擦乾淨了，胡亂的點著頭說道，「我不哭，不哭。」


  恆衣看著常錦繡和靈玉兩人之間，不忍的別過了頭。


  雲清寒心中也有些不忍，他知道常錦繡是真心待靈玉的。


  「恆衣，你出來。」雲清寒壓低聲音和恆衣說道。


  恆衣聽見雲清寒的命令，於是就和雲清寒一起出了門。


  出來了之後，冷空氣撲面而來，讓恆衣的眼淚也幹了不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雲清寒沉聲問道。


  恆衣把當時和常錦繡交代的話，再一次重複給了雲清寒聽。


  雲清寒聽到了悅韻郡主吩咐下人拿蘸有辣椒水的刀划花靈玉的臉，還有悅韻郡主故意打碎幾個杯子，讓靈玉跪在那一堆碎片中把那些碎片撿起來塞進嘴巴里的時候，他眉心狠狠一皺。


  悅韻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副模樣？知道的負面越多，再想起曾經悅韻郡主的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雲清寒便越是反感起悅韻郡主。


  就算是曾經的兄妹之情，此時也蕩然無存。


  恆衣說到最後已經開始哽咽起來。


  「主子，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悅韻郡主，何止是蛇蠍心腸？！」


  雲清寒皺著的眉心鬆了松，淡淡的掃了一眼恆衣，然後道，「這些話你現在說說就罷了，以後萬不可在別人面前說起。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恆衣知道雲清寒這是並沒有怪她，而是在提醒她。


  「是。」恆衣擦了擦眼淚。


  雲清寒嘆了一口氣，道，「這些日子，你就在太傅府住下來吧，我與王妃，也不準備回去。」


  恆衣聽到這話，也是吃了一驚的，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心裡一陣開心，道，「是，主子。」


  畢竟她也不想看到悅韻郡主。


  「好了，你也下去吧，去告知太傅府的小廚房，多燉些補身體的東西過來。」


  「是。」恆衣福了福身，就下去了。


  雲清寒在門外站著，也沒有進去，他知道他此時進去，也沒有什麼大的用處，所以索性就在門外等著，等常錦繡出來。


  而房間內，常錦繡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滾了下來。


  「靈玉，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沒有用。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臉的！肯定的。我們可以去醫聖谷，讓我師父和師伯替你看臉，我師父是鬼醫，師伯是神醫，肯定……肯定能治好的。」


  常錦繡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因為她很害怕靈玉因為自己的臉而想不開，畢竟這樣的女孩子太多了。


  靈玉拍拍常錦繡的手，輕輕的搖搖頭，想到最後，還是艱難的開口說起話來。


  「主……主子，我……我不……怪你。是誰的錯……靈玉，都……都知道。」不知道是因為嘴巴里的傷，還是因為什麼，靈玉頓了一下，「主子……你……你能讓，曾……曾遠，就……就是那個，趕馬車的……你……能讓他……來見我嗎？若……若是他不介意……我，我的臉，主子，我……懇請……您，您能……答應把我……嫁給他……他，是個好人。」


  常錦繡胡亂的點著頭，「好，好。曾遠是嗎？我立刻就讓人去叫。我知道你喜歡他，我也沒有反對的意思，畢竟我的丫頭啊，要幸福呢。」


  聽到常錦繡的話，靈玉的眼角也紅了，卻不是因為開口說話牽扯到了嘴巴裡面的傷口，而是因為心裡很暖很暖。


  想當初，她還是小五的時候，卑賤的不值一提，所有人都瞧不起她，非打即罵。她從來都不敢奢望……奢望有一天，能過上這樣好的生活，有一個這麼疼她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