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鬼醫出面
常言果然如同之前常小娥央求的那般，將香寧從衙門裡帶了出來，並悄悄將她做掉了，常錦繡雖然沒能揪出香寧背後的常小娥和雪姨娘，但也因此名聲大噪，一時之間醫藥點也算是轟動一時，自然前來求醫的人也更多了。
這一日常錦繡照常是在醫藥點當值，剛替一個病人施了針，就看到一個男人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常錦繡面前：「常大夫，您行行好，跟我出診一趟去救救我的夫人吧……」
一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原本排在下一位的病人直接道：「常大夫，我這只是小毛病，不如您先聽聽這人是什麼大事？」
常錦繡自然是點了點頭道：「對，你先別急，先說說你夫人是怎麼了吧。」
「常大夫，我夫人，我夫人她，她生孩子大出血了，產婆說似乎是什麼胎位不正，求您救救我夫人吧！」那男人急切道，然後忍不住磕起頭來。
常錦繡對著靈玉使了個眼色，讓她將人扶起，然後開始收拾醫箱道：「我這就跟您去一趟。」
而後就帶著靈玉跟著男人急忙往男人的家裡趕了去。
這家人雖說算不上大富大貴，但建築上看也算是寬敞大氣，自然是不至於請不起一個大夫。常錦繡趕到的時候，剛巧看到一位大夫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更巧的是，這位大夫她倒也算是眼熟，正是她的醫藥點開張之日前去質疑她的周大夫。
兩人一同趕到了產房中，發現產婦已經沒了力氣，全憑人蔘吊著一口氣，而胎兒僅有一隻胳膊露了出來，小胳膊也有了些青紫色，看來過不了多久就會憋死在產婦的肚子里了。
情況緊急，周大夫直接開門見山道：「看來這樣子下去，若是再拖延下去最終只能是個一屍兩命的結果了，看樣子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不如先給產婦止了血，保住大人再想辦法把孩子取出來吧。」
「不行，現在產婦已經大出血了，若是現在不繼續將孩子生產出來，後面再想將孩子取出來也就困難了，不如繼續生產，實在不行的話……大概需要將產婦的肚子剖開將孩子取出來了……」常錦繡自然是持了反對意見，不過最後說話的聲音也變低了，她和鬼醫最近在研究傷口縫合之類的，所以才會忽然想到將肚子剖開的主意，不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想必能這家人同意將產婦的肚皮剖開之後把胎兒取出來的幾率並不大。
「這是什麼餿主意！」周大夫聽到常錦繡的主意自然是第一個反對，「你這不是害人嗎？居然想著把人家的肚皮剖開！」
接著男子的家人也紛紛開始反對，甚至有人開始懷疑常錦繡根本就不會醫術之類的，只有之前求常錦繡的男子若有所思，似乎在考慮著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常錦繡不顧眾人的反對責罵，伸手摸了摸產婦的肚子，然後嚴肅道，「胎兒的頭太大了，產婦恐怕完全不能正常生產，周大夫所說的想辦法將孩子取出來，基本也是不可能了。」
現在大概就只有將產婦的肚皮剖開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常錦繡就索性拿出銀針替產婦止了血，然後靜靜地看著帶她過來的男子。
他能為了讓自己救他夫人的命而下跪，自然是真心想要救下他夫人的，所以這個決定可能還是需要他自己來下。
「我覺得常大夫說的很有道理，您去吧，我支持您的想法。」男人看了看產婦，一咬牙一跺腳對著常錦繡道。
這話自然是引得他的親戚們的罵聲一片，周大夫也對著男人怒道：「你竟然能任憑這女娃子胡來？你這是自己想要了你夫人的命啊！」
將周大夫請來的親戚們自然是更信任周大夫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的話，而男人選擇信任常錦繡，一時之間，整個宅子里亂成了一團。
「喲，你們爭辯地這麼歡，知不知道這女娃子馬上就要支持不住了，大人和孩子全都會救不回來了。」爭辯中，忽然有一個聲音涼涼道。
「師父？」常錦繡往聲音的源頭看了一眼，正看到鬼醫鳩倚在柱子上，拿著他帶著傷疤的臉對著眾人。
「你，你是什麼人，誰讓你進來的？」之前叫囂地最凶的似乎是男子叔父的人對著鬼醫鳩怒道，他被自己侄子氣了個夠嗆自然是要找人撒氣的，「來人，快把這個丑鬼趕出去！」
「鬼醫前輩？」周大夫卻看著這張臉愣了起來，眼前這人自然是從前對他多有指點的鬼醫，他不會認錯的。他自然是上前一步道，「鬼醫前輩當日的指點之恩，周某一直難忘啊！」
一群人聽到鬼醫的名號自然是有些欣喜也有些擔憂，眼前這人可是神醫啊！不過這神醫的意思似乎是同意這年輕的女大夫給產婦開刀，這可就……不過之前一直梗著脖子不同意的周大夫現在早已變成了狗腿子一般，看來他們再反對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綉兒，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就是了，我這師父幫你撐腰。」鬼醫鳩完全不理會周大夫的獻殷勤，而是直接對著常錦繡吩咐起來。
常錦繡應了一聲，就對著眾人吩咐了起來，將自己需要的東西備足了就開始對產婦進行剖腹了。
這原本就是常錦繡忽然產生的想法，雖說是鬼醫鳩在她身邊指點，不過這剖腹取胎兒的方法，鬼醫也從未實踐過，所以常錦繡自然是十足地小心，鬼醫也在身邊不時指點，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將胎兒取出。不過胎兒早就憋死在了母親的腹中。
眾人見到死嬰也是一陣沉默，也開始暗暗後悔，若是直接聽了這位女大夫的主意，是不是這孩子就能保住了？
小心地將產婦的肚子一層層地縫好，常錦繡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又試了試產婦的脈搏，見她的脈象雖然虛弱但已經趨於平穩，這才放下心來：「產婦的命也算是保住了，多準備些有利於傷口癒合的藥物吧，後面再帶著她到醫藥點來吧。」
「多謝常大夫……」男子聽到常錦繡的話自然是十分感動，不過礙於家人的原因只是深深地給常錦繡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