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再到姚庄
雲逾越眼神陰鷙,原本攤開在書案上的宣紙被他揉碎,有微風從窗外吹來,那被揉得不成樣子的可憐巴巴的宣紙輕輕抖了抖,彷彿疼得難受。
「王爺?」
裡面的人許久都沒有回應,多福不由得又喊了一聲。
「拿起來吧。」雲逾越定了定神,沉聲道。
「小姐,你不知道,大小姐都氣得臉都扭曲了,看那樣子若非不是送信的人是王爺府上的,她都要把人砍了呢!」
錦繡園裡,靈玉笑著給自家小姐稟報之後香雪苑發生的事情。
常錦繡在跟林柔一起去常府正廳迎接林太傅和鬼醫的時候,因為擔心常小娥母女被逼瘋了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就讓靈玉在附近偷偷監視著。
靈玉從前跟著那個江湖騙子到處騙錢,沒有騙到錢反而被人打的情況不少,逃多了就對哪裡躲避最為安全這些地方很是敏感。
這不,躲在香雪苑外面聽了一下午都沒人發現,反而在常錦繡送走了林太傅和鬼醫鳩回到錦繡園之後興緻勃勃的說了起來。
常錦繡專心聽著,笑而不語。
雲逾越打什麼注意她自然清楚,常小娥不是嫡女,他自然不甘心,可惜她這個常府嫡女已經明目張胆的拒婚了,不可能在嫁給雲逾越,所以這就不關她的事了。
只是可笑,常小娥竟然想把雲逾越當成救命稻草,還真是傻呢!
不過說起來,自己的前世更傻,所以也就別笑人家了。
如今她可是鬼醫的徒弟,最重要的自然是學習醫術毒術!毒術已經學得差不多了,今天師父又考校了一番她的醫術,發現還是不錯的,現在她該更努力才是。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常錦繡就在錦繡園裡鑽研醫術,遇到不懂的問題就去林府找師父商量,時不時還在林府小住,日子過得無比愜意。
這日,常錦繡發現自己的藥材用的差不多了,便決定出去一趟,去買一些藥材回來配藥,同時也要去一趟姚庄看顧一下毒草,這些日子學習醫術用到毒草的不多,因此也沒有去照顧那些毒草,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
如此想著,她就戴上自己許久未曾用過的紗帽從後門出去,一路走到了姚庄。
姚庄一如既往的安靜而荒涼,那些毒草也並沒有像她擔心的那樣受損,只是有些多長了一些出來,而有些已經成熟足以採摘而已。
紗帽下精美的容顏綻開一抹淡笑,常錦繡深吸了口氣,快速蹲下整理毒草。
有了之前的經驗加上鬼醫鳩的教導,如今她處理起毒草來就更加順手了,這次不足一個時辰就已經都照顧好了。
「呼!終於弄完了!」
常錦繡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笑著呼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緊接著轉身想回去,卻不了一下子撞到一個人的懷裡。
「哼,還真是夠忙啊,這麼久都沒有來照顧毒草。」
雲清寒站在原地不動,冷哼一聲道,深邃的雙眸一眯,俊逸的面容也是滿臉的不耐煩不滿意。
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很久沒來照顧毒草了?雖然她確實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但也沒有很久吧?
是你自己不在還怪我?
常錦繡翻了個白眼,但是在這個人強大的氣場震懾下卻是不敢隨便亂說,只下意識的後退幾步,淡淡道:「公子誤會了,小女子是經常來的,只不過正好公子不在,所以沒看見罷了。」
「你是說我冤枉你了?」
雲清寒眼底含笑,但整個人的氣場卻是一冷,讓常錦繡覺得他在生氣,而且還是無比生氣。
常錦繡嚇了一跳,心道這人真小氣,說個實話都不行!
但她也知道這個人是武功高強的人,深吸口氣,讓自己忍住脾氣不能硬碰硬,嘴上無奈道:「公子多慮了,小女子說明一下,不希望被公子誤會罷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原諒你吧。」
雲清寒淡淡的道,完美的薄唇卻是微微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讓他原本就俊美的面容更是驚艷了幾分。
儘管隔著一層紗帽,常錦繡還是覺得,這個男人長得太要命了,多看一眼就彷彿要沉淪似的。
如此想著,她低下頭不敢再多看。
「好了,為了犒勞你這段時間幫我照顧這片毒草,今日我就特許你進入我宅子里喝杯茶吧。」
雲清寒沒看到她眼底的驚艷,只覺得她忽然的沉默挺難得的,便笑著開口。
「什麼?!」常錦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人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還請自己進去喝茶?
「你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常錦繡小心翼翼的問,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不能怪她多心啊!
「呵……」
雲清寒就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深邃的眸子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嗤笑道:「這位小姐,你覺得就憑你,我還需要用計謀?」
就算不看,常錦繡也能感覺到眼前這人那張妖孽的臉上滿滿的都是輕視,真是欺人太甚!欺負她沒有武功么?
真想一顆毒草餵過去給他讓他嘗嘗得罪自己的滋味!
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自己還要經常用到這個地方呢,就算不來這裡,想到剛重生不久那會兒她被這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綁了過去,也說明這個人自己得罪不得。
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她忍!
「說的也是,如此,那便多謝公子了。」常錦繡抬起頭,隔著紗帽對妖孽的雲清寒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
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經過之前一段時間的相處,雲清寒多少能猜到常錦繡如今是什麼樣的表情。
一想到那張氣得簡直想打人但又因為自己的實力而不得不忍的嬌俏小臉……
雲清寒忽然心情極好,唇角也不由得微微勾起,還做出一個極有禮貌的手勢,道:「小姐請。」
常錦繡看著他這個模樣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真是夠能裝的啊!
但無論如何,這個妖孽今天請的這杯茶她還是得喝的,只能不情不願的走進那處屹立於荒涼之地的獨特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