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給不了的

  蘇墨瞳並沒有想過要把自己的事解釋給人人，她始終認為隱私是屬於自己的，她沒有義務和責任說給每一個人聽，但是，她不想再含混下去了。於是對著孫艷芬點點頭：「是的，孫姐，我們要結婚了！」


  「他不是有未婚妻？」孫艷芬驚訝地問。


  曹澤銘扯了扯唇：「老姐姐，我未婚妻一直是墨墨，本來我們以為這是我們自己的事，誰想到你們單位的人那麼有意思，非要說墨墨這那的，看來我們不結婚，還有很多人惦記墨墨和我呢！所以我們要正名了，我們是夫妻！老姐姐，婚禮時候，給你請柬啊！」


  孫艷芬無法消化這個消息，可是，蘇墨瞳和曹澤銘已經微微一笑，翩然宸去。


  孫艷芬一時間有點意外，怎麼想都覺得不對，是人都會為自己考慮，她曾以為，她知道蘇墨瞳和顧默宸在一起，她知道點內幕，以此可以作為要挾顧默宸讓自己升遷的把柄和理由，誰想到這個理由，居然現在泡湯了！

  而所謂的內幕，也不過是她曾看到過幾次蘇墨瞳坐上了顧默宸的車子而已。如今，看到蘇墨瞳跟她那個所謂的有錢的哥哥在一起，還將要結婚，她是十分失落的。因為，她最後的升遷夢可能就要破滅了！


  可是，來不及多想，孫艷芬就撥了顧默宸的電話，她要把這件事告訴顧默宸。顧默宸上次都承認了要帶蘇墨瞳去結婚，而且幾乎全局都知道他們兩人因為婚嫁而請假，怎麼現在又突然這樣了？

  電話終於撥通，顧默宸看著孫艷芬的電話，有點意外，接了：「孫姐，有事？」


  「默宸啊，你說話方便嗎？」孫艷芬先問了一句，總要確定顧默宸此時所呆的場合。


  此時，病房裡只有顧默宸一個人，他握著電話，聲音低沉地道：「你說吧！」


  「我剛才在商場遇到蘇墨瞳了！」孫艷芬說完這個，似乎聽到電話那端傳來顧默宸急促的喘息聲。


  但是，也只是一聲，電話似乎拿遠了，只聽到顧默宸語調不疾不徐地道：「嗯，怎麼了？」


  「你，你知道不知道她要結婚了啊？」孫艷芬問了之後又覺得唐突，完了一猶豫，乾脆直接說：「默宸，我不是多管閑事，我只是有點替你著急！剛才我看到小蘇跟她姓曹的哥哥一起買了鑽戒，說是要結婚的。」


  顧默宸一時間沒有回答，過了良久，嗯了一聲。


  「默宸啊，你跟小蘇，到底咋回事啊？」


  「我跟她從來沒有什麼，都是傳言！」顧默宸平靜地回答。


  孫艷芬至此知道了一點，顧默宸跟蘇墨瞳，怕是不可能了，不然怎麼聽到這個消息，顧默宸會無動於衷呢！

  最後，孫艷芬只能掛了電話，她還以為幫他忙，跟小蘇拉進關係，以後升遷好辦，誰知道居然泡湯了！

  放下電話，顧默宸愣住，眼底都是劇痛，深深地劇痛。


  鑽戒？！

  他這才想起太多太多的事，結婚的時候，他都沒有帶她去挑選一件首飾，只定了個婚紗，戒指是家裡準備的，他都沒有帶蘇墨瞳去親自挑選。


  如今細細想起來，才終於知道，蘇墨瞳所說的他不夠愛她，果真是。


  那些他從骨子裡沒有想過為蘇墨瞳做過的事，原來的確是存在的！


  是呀，當年追希言的時候，他還帶她去買過一個金戒指，到了墨墨的時候，他居然都沒有買過。


  也好，曹澤銘記得，曹澤銘會給她買鑽戒，會細心的給她他不能給予的幸福和細緻，而自己，對她，是真的沒有上心，還是不懂得如何上心呢？

  自己忽略的一些事，在別人的心裡，眼裡，都變成了不愛。蘇墨瞳說，好與不好，愛與不愛，她能感覺到。


  那麼他，到底有多愛蘇墨瞳呢？

  他又真的把蘇墨瞳當回事多深呢？


  如今細緻的想起來，原來，真的是自己一步一步丟掉了她。


  他不顧她的處境把她帶到辦公室做了那件事，害的她被流言困擾，辦公室里的惡語中傷他也不是不知道有多毒辣。當她被流言蜚語侵襲的時候，他陪著張婷做產檢。


  知道她曾經流產的時候，他沒有心疼她而是第一反應責怪她欺騙了自己。


  是因為自己欺騙了她，想要快速地找到平衡點，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所以才那樣尖銳的找她的不是吧！顧默宸輕輕地笑了，笑著笑著一陣咳嗽，很是悲愴。


  他以死相逼，她憤然踹她，他居然會鬆手，看著她掉下去。如果，是希言的話，他還會鬆手嗎？本能，是多麼的傷人？

  如今細細的想起來，不是她傷自己有多深，而是自己一點一滴的把到手的幸福都給葬送掉了。


  而最後的最後，她依然不計前嫌把心灰意冷的他從水裡撈出來。她最後說的那些話，分明都不再有恨，已經真的看淡。她說不悔愛過他，他還能求什麼？

  是的，他也知道再也回不去了，他們之間很難再回去了。事到如今，他終於明白，他愛的，不夠深，她給的夠了，卻因為他的不夠深，她也收回了。


  她被母親中午打了一個耳光時，他都沒有出面保護她，反而讓她背了個黑鍋。


  從一開始的算計，到後來的情不能自已，愛的不夠深的是自己，苛責她的是自己，從心底覺得她就該賢良淑德忍耐他一切毛病缺點的人是他，他又憑什麼覺得該忍耐的是她呢？是的，他從骨子裡看不起她那個階級的人，他不願承認，但是如今，卻已經昭然若揭了。


  所以，他已經沒有絲毫的信心給她幸福了。


  事到如今，他終於意識到了，那就讓她心安理得的去結婚吧，讓她帶著對自己的失望，絕望，跟另外一個人去幸福吧。至於他，就安安靜靜地在一旁守護吧。


  晚上的時候，回了曹澤銘的家。


  蘇墨瞳洗了澡換了衣服坐在沙發上，一動不想動。曹澤銘拿了一個電影給她。「看片子吧！」


  「什麼片子？」


  「貓和老鼠！」曹澤銘回頭眨了下眼睛。


  蘇墨瞳驚愕。「這是小孩子看的！」


  「你就是小孩子！」他說。


  蘇墨瞳張了張嘴，「我才不是！」


  曹澤銘在她身邊坐下來，伸手揉了揉她的發，寵溺地道：「在我眼裡，你一直長不大的小丫頭，執拗的厲害。」


  「執拗會讓別人很累是不是？」蘇墨瞳反問。


  曹澤銘一愣，回神：「墨墨，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的意思！」蘇墨瞳表情淡淡的。「我執拗，不代表我小心眼。對的，我還是會聽的！」


  「墨墨，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幸福，所以希望一些事你能不較真！」


  「毫無原則地活著就不執拗了嗎？」


  「人不能沒有原則！」曹澤銘不得不承認。


  蘇墨瞳笑笑：「是呀，有很多時候所謂的原則就被認為是執拗。或許吧，沒有原則的人可能會難得糊塗，可能會比較聰明，會容易幸福，但我不行，偏偏這麼笨，想叫我沒有原則的妥協，只怕那。就不是我了。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堅持我認為對的，錯的，交給時間去修正，他日我認為錯了，會修正自己的步伐，同樣，錯的結果我自己承擔。這就是我的人生，不影響別人，我自己一個人承擔，無怨無悔。」


  「墨墨，我只是不想讓你活的那麼辛苦！」曹澤銘無奈又心疼。


  蘇墨瞳安靜地笑笑，沒說話，片子播放起來，每集一個故事，讓人忍俊不禁，她忍不住的笑。


  曹澤銘看她心情好，自己心情也好，沖了一杯熱牛奶給她，蘇墨瞳道：「謝謝！」


  「有收穫嗎？」曹澤銘問。


  蘇墨瞳想了下，點頭：「人性最根本的展現！」


  曹澤銘挑眉，「哦？居然能看出來人性最根本的展現？說說，丫頭！」


  「毛和老鼠是天敵，雖說是生死對頭，卻又很多時候互利，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永遠的是利益，還有生存之道！它把人的本性展露的一覽無遺，掙扎，慾望，僥倖，對立，聯盟，理想卻又現實！」


  「那麼你嫁我，是出於利益，還是什麼？」他突然反問。


  她一怔，反問：「那麼，你一直等待，又是出於利益還是愛情本身呢？」


  「愛情本身！」他回答。「有愛情的滋潤，心情好，身體好，做事也順，一切都是相輔相成的！所謂功利，總是存在與不經意中，隨處可見，但是功利目的要有底線。墨墨，我知道你一直有底線！」


  蘇墨瞳看著他，然後過了良久問：「你的底線在何處？」


  他訝然的地看著她，她的表情不像開玩笑，他彷彿消化了一下，才說：「跟我結婚後，忠於我，過往種種我不追究，因為我知道你的無可奈何，我的錯過。但是一旦允諾，就要堅持下去。你可以中途告訴我你堅持不住了，說結束，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我不能容許中途出軌！」


  「那麼你會出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