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一敗塗地
顧寧川說完，就往外走去。
蘇墨瞳完全的無語，顧寧川的威脅他已經不在意了，她咬牙，推開顧默宸，臉色蒼白地奔走。
「墨墨！」顧默宸追上去。
「別跟著我！」蘇墨瞳冷聲道。
顧寧川已經在前面準備下樓，蘇墨瞳急著往外跑，在後面推了他一把，只是，很意外的是，誰都沒有想到，顧寧川被她這麼一推，竟然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一剎那，蘇墨瞳嚇壞了，眼看著顧寧川從樓梯上咕嚕著摔下去，翻滾了一圈，跌落在地上。
「」蘇墨瞳頓時被嚇住，她不是故意的，怎麼會想到推了一把就倒了呢？
顧默宸也追上來，嚇了一跳。「大哥？」
顧寧川跌落在樓梯下，整個人臉色蒼白，似乎隱忍了巨大的痛苦。
顧默宸和蘇墨瞳幾乎同時都下去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蘇墨瞳吞吞吐吐地喊。
顧默宸把顧寧川半扶著。
服務員也嚇得跑來，甚至驚動了老闆，都圍了過來。
顧寧川臉色白的如紙，唇角也一瞬間沒有了血色，額頭的汗珠子冒出來，密密麻麻的密布在額頭。
「大哥，你摔到了？」顧默宸也顧不得跟他生氣，讓他靠在自己的腿上，詢問著：「是摔倒骨頭了嗎？」
「打120吧，別摔到了骨頭！」有人在旁邊說。
「不！」顧寧川突然搖頭拒絕。「沒有，我沒事！」
「你怎麼疼的冷汗都出來了？」顧默宸有點詫異。
「你摔你也這樣！」顧寧川扯了扯唇，似乎在努力給個戲謔的笑容，可是，扯出來的笑容卻是太痛苦，看起來很難看。
蘇墨瞳沒敢走，這個時候，自己是罪魁禍首，自己那一把推了人家結果害人家跌落樓梯，她不敢走。
「你，真的不用去醫院嗎？」雖然這個男人很噁心，但是，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發揚一下人道主義精神的。
顧寧川又扯了扯唇，對顧默宸道：「先扶我上車！」
「客人，真的沒事嗎？」茶館老闆有點擔心，這畢竟是從他家樓梯上掉下來的，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也脫不了干係。
「還湊合！」顧寧川給了三個字，似乎想了下，又忍著痛道：「放心，我不會賴你的要賴，也賴她」
他指了指蘇墨瞳。
蘇墨瞳無言，是的，要賴她也沒辦法。
顧默宸怕她有負擔，趕緊回頭跟蘇墨瞳說：「墨墨，別怕！」
蘇墨瞳此時也很擔心，只能放下自己內心的糾葛，幫顧默宸把他大哥顧寧川扶起來。「他看起來很不好，還是去醫院吧！」
顧寧川走了兩步，有點喘，他說：「去我的車」
顧寧川就是不肯去醫院，顧默宸無奈，和蘇墨瞳把他扶著走出去。
等到把他送上車子，顧默宸把他放在副駕駛的位置，自己的車子還是讓司機來開吧。
「我們去醫院！」顧默宸說。
「不去！」顧寧川立刻說道。
「你摔到了，怎麼這麼虛弱？拍個片子，放心點！」他印象里大哥是運動員體質，剛才摔得那下是不輕，但是還不至於吧！
顧寧川沒搭理他，只是那電話，撥了個號，對著電話說道：「李燦，過來接我，我在」
顧默宸皺眉：「你帶了助手來？」
「嗯！」顧寧川看他一眼，動了動身子，道：「你帶她走吧，我有助手！」
蘇墨瞳就在車外面顧默宸的身後，她覺得顧寧川摔得真的很厲害，臉色都白成雪了，且說話都沒有剛開始那樣的體力了。
他把顧默宸推了出來，然後關了車門。
顧默宸在外面喊：「喂，你推我幹嘛？」
顧寧川鎖了車門，人趴在前面，拉開車子的抽屜，然後拿了葯，塞進嘴裡。
顧默宸在外面有點狐疑，可是車子有太陽膜，他只能貼在上面看裡面，恰好看到大哥吃了葯，也不知道吃了一粒還是幾粒，看不清楚，他驚了一下，眼前一閃，似乎看到人蔘皂苷RH2幾個字，再然後就看到顧寧川把車子抽屜關上，然後人靠在椅背上。
他猛地拍車玻璃喊道：「大哥，你怎麼了？開門啊！」
他急切地語氣讓蘇墨瞳也很擔心。
「你吃的什麼葯？你是不是生病了？」顧默宸繼續拍著車門。
顧寧川沒有開門，只是半靠在椅背上，不多時，顧寧川的助手就坐計程車趕來，這時候，顧寧川才開了車門。
他的助手恭敬地跟顧默宸打了招呼。
顧默宸想起這陣子顧寧川的反常，拉開車門就去找抽屜里的葯，可惜沒有了。
而此時，顧寧川似乎恢復了一些體力，他坐在車裡，看著顧默宸，也看著蘇墨瞳，然後對蘇墨瞳說：「女人要溫柔，才會幸福，女人幸福的真諦是難得糊塗。蘇墨瞳我這回去要驗傷，萬一我摔到了哪裡，我可是找律師找你麻煩啊！」
蘇墨瞳看他這樣子，又恢復到剛才的樣子，忍不住問他：「你到底摔到了沒有啊？」
「大哥，你剛才吃的什麼葯？」顧默宸伸手去找他的衣服兜。
顧寧川呵呵一笑：「誰吃藥了啊？我吃的是木糖醇！」
他說著伸出舌頭，舌尖露出木糖醇給顧默宸看。
顧默宸皺眉，總有點懷疑。他視線犀利地望向顧寧川的助手，沉聲道：「我大哥到底哪裡病了？」
顧寧川的助手眼神一個躲閃，看了看顧寧川，然後趕緊道：「沒有，顧總身體一直很好啊！」
「是嗎？」顧默宸顯然不太相信。「你那天跟媽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有你這麼咒你大哥的嗎？我這好好的人都被你咒死了！」顧寧川戲謔一笑，此時體力恢復了很多。
「大哥，我不信，剛才我看到了葯，那好像是人蔘皂苷RH2？是不是？」
蘇墨瞳一下錯愕，驚愕地低呼：「抗癌止疼葯是不是？」
顧默宸臉色一白，眼底都是震驚。
有那麼一剎那，顧寧川面容一怔，卻是撲哧樂了。「胡說八道，你們兩個還真是奇葩，都咒我呢？」
顧寧川的助手擔心地看向他，欲言又止。
顧默宸知道顧寧川不會說什麼，他也不管，就在他身上一陣亂摸，可惜，什麼都沒有找到。
「別折騰我了，剛才腰都被摔斷了，以後要是不能人道了，我可會告蘇墨瞳的！這男人的腰，可傷不得。行了，李燦，咱們走了，留點空間給小兩口！」
「大哥，你真的病了是不是？」顧默宸攬住他，他身子鑽進車裡，抓著顧寧川的衣領，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是不真的病了？」
顧寧川也望著他的眼睛，然後就是笑：「我是禍害，禍害活一萬年，我哪能那麼容易死？」
蘇墨瞳忽然想到那天悔婚宸開時候，顧寧川的話，他說，假如明天是生命的盡頭，還會這樣嗎？他的話，明顯意有所指。真的是得了病了嗎？那葯明明是止疼葯啊。
「李燦，我大哥到底是不是病了？」顧默宸見顧寧川不說，又開始在助手那裡尋求突破。
可惜，李燦也笑：「沒有，四少，顧總健康著呢！」
「麻溜地讓開，我跟人約好了，時間到了！」說著，他就拿腳踢顧默宸。「下去下去，我得走了！」
就這樣，看著車子宸開。
顧默宸愣在那裡，久久沒有動。
在他的潛意識裡，大哥是病了。
蘇墨瞳看到顧默宸這樣，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想不說，可是，最後，還是終究不忍心，說了一句：「或許沒有你想的那麼悲觀！」
「墨墨！」顧默宸突然伸手抱住她，頭埋在她的頸窩裡。
他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緊她。那力氣讓蘇墨瞳窒息。
有那麼一瞬間，蘇墨瞳腦中一片眩暈。
他貼著她的耳邊，呢喃著說：「墨墨，你說，我大哥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蘇墨瞳沒有伸手去環抱他，只是低聲道：「我不知道！」
她什麼都不知道，她無法給與答案。
他沉默了，依然不鬆手，有一剎那的脆弱，他說：「墨墨，重新開始，可以嗎？」
她無力地搖搖頭，「不！一千次的答案，也是不！」
「墨墨，你就不能聽我的解釋嗎？」
「不是不能，是就算你所說是真的，我也無法以這樣一張臉跟你共度一生，我做不到活在另外一張臉的陰影里。我跨越不了！我不想我的心每天失衡，我覺得與其相互傷害，不如早點放手，對你我都好。」
顧默宸知道自己此時再說什麼都無濟於事，眼前的這個女孩顯然已經將決心根植於心底，他頭痛地不願意鬆開，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走，大哥真的病了嗎？大哥的反常是因為病了嗎？還有，他自己怎麼辦？墨墨的未來怎麼辦？
蘇墨瞳這樣冷淡的態度令他無法接受。這些個晚上都是很少睡著，此時頭痛得愈加厲害，為什麼好言哀求都是一敗塗地！
「墨墨，我放不開你！」他語氣里有著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