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請避嫌吧

  蘇墨瞳愣住。


  幾乎是瞬間，剩下的幾人都看向了他們。


  誰也不知道，顧默宸和蘇墨瞳此刻到底什麼關係。


  蘇墨瞳突然發現，顧默宸在單位居然無所顧忌。


  他居然這樣喊住她，當著最後幾個同事的面，他說話的樣子淡淡的，眼神卻是灼灼的。他是故意的，故意這樣叫住她，不顧流言蜚語，就這麼叫住她。


  說了對不起，道了歉，卻最後還是不會手下留情，這就是顧默宸，永遠的強勢，而這種強勢，存在與骨子裡。


  她挺直了脊背，身體僵硬地不成樣子，好似等待行刑一般。


  終於被帶到了局長室，蘇墨瞳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關了門，她抿緊了唇，說道：「以後，請避嫌吧，局長！」


  說完，她拉開辦公室的門。


  顧默宸卻一把按住她的手，將她按在門板上。


  性感的聲音蘊含了一絲的痛楚，忽然從他唇間飄出一句問話：「如果我不呢？」


  蘇墨瞳大驚。


  明明是大夏天，她卻忽然有種全身冰冷的感覺。


  她沒動一下。


  她還是失策了。


  她以為那樣義無反顧后他會醒悟，會放手。可是，還是這樣，沒有絲毫的改變。


  她怎麼忘了這個人是不擇手段的。


  「墨墨，你以為那樣做了，我就會恨你，恨到再也不理會你是不是？」


  在他面前，她是透明的，她瞞不住他任何秘密，任何。


  她沒有否認，只是無奈自己做了徒勞的事。


  她沒說話。


  顧默宸看著她抿緊的唇，眼裡一抹深邃的光芒，只鎖住她不放。


  壓迫感剎那間席捲她全身。她忽然覺得，自己跟著他進辦公室還不如當眾拒絕他好，跟著他過來是極其糟糕的事。


  「墨墨」他忽然溫柔地喚她的名，好似有笑容，說出來的話語卻叫人心驚膽寒。


  蘇墨瞳一下子有種被利劍抵喉的危險感。


  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他收斂了他渾身的戾氣。


  良久，穩定了情緒，他低聲道：「墨墨，事到如今，冷卻這些流言的最好方式，就是對外公布我們結婚了。我是男人，不怕說，但是你是女孩子，你要知道名節很重要！」


  「既然你能如此為我考慮，就不要再單獨找我，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所有一切，都結束了，你這樣，才是真的害我！」她冷聲的說出這句話，果然見顧默宸神色黯淡了下來。


  他慢慢開口，「我怕我不這樣，就再也追不上你了。」


  蘇墨瞳心裡一酸，這個男人，太狡猾了，就會說這樣的話讓她心軟。


  可是……


  她微微斂下睫毛，說道，「你還是那樣的自私，名為我好，實際上還是為了自己。」


  「墨墨，我是為你好！」他強調。


  「真正的為人好，是不打擾。當愛已成往事，我們彼此唯一能做的是不再彼此打擾。顧默宸，你還想逼我到何種地步呢？」她此時已經很虛弱，看上去似乎被這些事折磨得不堪一擊。


  流言沒有擊倒她，可是，他今天來了又這樣糾纏，她身心疲憊。婚禮上那樣的致命一擊，都沒有讓這個男人望而卻步，她真是不懂了，自己究竟哪裡好了？讓他如此忘不掉？還是這張臉吧？


  「不打擾，那這些流言怎麼辦？」他反問她。


  「時間久了自然淡忘，你不也是知道，新聞都具有時效性，何況是流言呢？」


  「墨墨，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蘇墨瞳身子靠在門板上，對面前的男人輕聲說道：「我寧可高傲的單身，孤獨終老，也不願卑微的愛著，委屈到死。就要一份相對公平和寧靜，你永遠不懂。」


  她的眸里劃過一絲微諷的憐憫。這個男人，不會懂的。


  他們如果再這麼下去，只會傷心難過不平衡，真愛是一種從內心發出的關心和照顧，沒有華麗的言語，沒有嘩眾取寵的行動，只有在點點滴滴一言一行中對方能感受得到。


  如果沒有了這個能力，所有的堅持，都沒有了意義。她放手，不想再傷害他也不想傷害自己。


  「那你教我懂！」他看著她，眼神灼灼，「我知道這樣是很委屈你，但是，我沒有把你當替身，你跟希言不是一樣的人！墨墨，希言是我的初戀，我這個人對待感情不是太開竅，我承認我不夠了解你的切實感受，所有人都以為我欺騙了你，但是，我沒有！」


  蘇墨瞳無言，再解釋都是徒勞。


  顧默宸湊了過來，低頭去吻她的面頰。


  蘇墨瞳沒有躲避，那溫熱的唇落在她的面頰上，只是，怎麼也溫熱不了那顆疲憊的心。


  有些東西可以選擇遺忘，比如傷痛，遺忘，也是一種權利。


  所以，蘇墨瞳覺得此刻的自己，應該是遺忘了！

  「墨墨，你教我懂你，我學，不行嗎？」


  「默宸，你是不是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就像上次一樣，就像是刺青，照片，只要你糾纏，一直一直我就會妥協了？」她搖搖頭，眼底平靜一片：「我告訴你，不可能了，我是真的不會再跟你有結果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把我逼到這一步，難道我連拒絕你，不想跟你在一起的權利都沒有嗎？」


  「你沒有！」他忽然抱住了她。「你從認識我的那天就沒有了，我就這麼自私，所以，我不會放你走，我做不到！我知道以前我曾經傷害過你，你放心，我是真的喜歡你，否則我不會這麼對你的。」


  「你的傷害已經造成了，不問我喜歡不喜歡，不問我是否願意就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我，是，你很優秀，也有很多女人搶著想要嫁給你，但是我不是她們，為什麼到了今天，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呢？」她忽然淚流滿面地問。


  他看著她，卻不說話，半晌，他摟住了她，「墨墨，我是個男人，要我放棄我面前唾手可得的心上人，要我放棄我夢寐以求的女人，我辦不到。」


  「我是一個人，不是一個東西，我有自己的想法和意願，難道你就不知道要尊重別人的想法和意願嗎？」


  「如果尊重你的想法和意願意味著要放開你，我做不到，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強勢，甚至在某些時候也不擇手段，否則他絕對無法成功。」他斬釘截鐵地說。「我要你，目的明確，而你也愛我，只是生氣我做錯的事！」


  「你的不擇手段讓我厭惡，顧默宸，你真可悲！」她猛地推開他，拉開門，逃也似的宸去。


  樓梯上，有同事路過，看她的眼神異樣。


  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蘇墨瞳接了電話，那邊很簡短地開口道：「蘇墨瞳，我是顧寧川，想見你一面！」


  蘇墨瞳有點意外，輕聲道：「我覺得沒有必要！」


  「你覺得丟盡了我們顧家的顏面，那天放過你，就真的萬事大吉了嗎？」顧寧川地聲音里透著絲絲威脅。


  蘇墨瞳一頓，面無表情，沒說話。


  是的，那麼做的時候，就該料到，顧家會報復，畢竟丟的顏面無存，是人都會有報復心，這很正常。


  「現在出來吧，我在你們單位樓下，我的車子尾號是尾號是777。」說完，他掛了電話。


  蘇墨瞳無奈，只能下樓。


  走到傳達室的時候，她發現連傳達室的看門老頭笑呵呵地問她：「小姑娘，你現在是局長夫人了吧？」


  蘇墨瞳有點尷尬，抿唇，沒有回答。


  老大爺道：「你跟局長說一聲，給我長點工資的，這物價都上漲了，我也該長點了！」


  蘇墨瞳扯了扯唇，沒有說話，快步走出去。


  走出大門，遠遠地看到一輛車子開過來，這一次，不是上次的卡宴，是另外的一張車子，越野車，尾號是連著的，777，吱嘎一聲在她身邊停下，車窗沒有滑下來，副駕駛的位置，有人打開車門。


  顧寧川那張堅毅的臉露出來，「上車！」


  蘇墨瞳安靜地上了車子。


  顧寧川把車子開到了一家茶館，然後進去，要了一壺茶。


  他並不著急說話，在擺弄著手機，不知道是發信息還是查看什麼，他不說話，蘇墨瞳也沒說什麼。


  過了很久，顧寧川道：「蘇墨瞳，你很鎮定啊！是不是篤定了我們家不會報復你？」


  蘇墨瞳也很平靜，抿了抿唇道：「我那麼做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了！後果不是我能掌控的。」


  「是嗎？」


  「那麼你料到了還敢那麼做？」


  蘇墨瞳點頭，「這個世界，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所以你這麼極端的處理這件事？」


  「這麼極端都沒有阻止了你弟弟的糾纏，我也很奇怪，我自己有何得何能，讓顧默宸如此？」她說的自嘲，想到剛才顧默宸在辦公室里不顧流言蜚語的把她扣押在那裡說的那些話，她就無奈。


  「小四還糾纏你？」顧寧川也有點訝異。


  蘇墨瞳輕輕一笑：「你的弟弟，你不該了解脾氣嗎？」


  「呵呵」顧寧川輕輕一笑，點點頭：「對，小四一根筋，認準的事情，就會走下去，這點你們還真是想象。我想你這輩子都不會擺脫他的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