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承認愛過
顧默宸趕到張婷的住處時候，送外賣的人還等在那裡，看到他，送外賣的人可算鬆了口氣。「先生，沒人啊！」
顧默宸覺得不太對，然後又不敢聲張，就打了個電話給開鎖公司，叫了個開鎖匠過來，終於開了門，打開后，發現屋內一片寂靜，黑漆漆地沒有開燈。
他皺了皺眉，在門口打開開關，眼前的情景讓他一怔，沙發上，張婷半躺在上面，手垂在下面，手腕上都是血！
他慌了一下，隨後蹙起眉頭快步走過去。
他伸手抓住張婷的手，檢查著，還好，不是很深，傷口沒有那麼深。
「我下不去手！」張婷脆弱的聲音傳來，接著，她睜開了眼睛，看向顧默宸，語調暗啞，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鬆了口氣，火亮的眼睛怒視著張婷，胸口急促的起伏表明他很生氣，憤怒地控訴。「張婷，你至於嗎？」
門口，開鎖匠還等在那裡！
張婷看向門口。
顧默宸一愣，掏了錢，遞過去：「師傅，麻煩了！這鎖還能用嗎？」
「可以的！」那人一看門口內的樣子，也不敢多呆，「鎖沒問題，你先管好人吧！」
「謝謝！」顧默宸道謝。
開鎖匠拿了錢先走了。
顧默宸關上門，回到沙發這邊，然後沉聲道：「醫藥箱有嗎？」
「有！電視機下面那個柜子里！」
顧默宸去拿，然後回來，幫她消毒，她割得不深，只是破了點淺層的小血管，血流的也不是很多，都已經干在肌膚上了。
他冷著一張臉幫她擦了酒精，然後包紮了紗布，一句話都沒有說。
張婷卻自嘲的笑笑，似乎沒有力氣的樣子，她抬眼看向顧默宸：「我下不去手，我居然想死都對自己下不去手！為什麼我連死都這麼懦弱？」
她的臉色蒼白瘦削，在白熾燈的照射下更顯得一片暗青，頭髮凌亂，且衣衫上面也有血跡，眼神都是空洞，看到這樣的情景，誰能想到這個女人是個博士，還是個醫生，且懂心理學呢！
顧默宸低聲道：「張婷，下不去手就對了，這樣沒有絲毫意思。我以為你懂，能看得開，沒想到你會這樣！」
張婷彷彿控制不住的低喊道：「我能怎樣？他對我那麼狠，騙了我還羞辱我！我想要他生不如死，可我做不到！明明知道他最愛的是魏靜寧，明明知道傷害了魏靜寧我就可以讓他生不如死，可是理智告訴我，我不能那樣做。魏靜寧是無辜的，他們的孩子是無辜的！我是最可恥的小三，我瞎了眼，認識他的時候，還信他是單身，怎麼可能呢？你見過這樣蠢的心理醫生嗎？你見過這麼蠢的外科醫生嗎？你知道我有多懊惱自己嗎？我懊惱的想死去。」
她這樣歇斯底里的吼了出來，顧默宸一愣，嘆了口氣，道：「既然你意識到了，又何必為了一個不珍惜你的男人而作踐自己呢？你為了那樣一個男人作踐你自己，你覺得值得嗎？我告訴你，張婷，顧寧川不會感激你，他只會看輕你！」
張婷聽著顧默宸這尖銳的話，突然就笑了起來，順著他說下去：「你說的對，顧寧川不會感激我，會看輕我！」
顧默宸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點重了，便不說了。
「對不起！」他嘆了口氣道：「顧寧川是我大哥，我也不相信他會這樣，我也覺得他很不是東西，傷害了你跟我大嫂，但是，為了他，不值得作踐你自己！你該慶幸你下不去手，倘若真的下去手了，你知道最後若是你走了，你的父母，你的親人，那些真正愛你的人，會有多難受嗎？從來沒有真正失去過的人，是不知道那個滋味的！」
「我還不算真正失去嗎？」
「不算！」顧默宸沉聲道：「真正的失去，是你深愛著那個人，她突然再也不見，你會糾結在那種失去的痛苦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如果死了，愛你的人，一個個都會難過的要死！張婷，你要知道，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只是為了自己而活，還要為了別人而活，家人，親人，所有關心你的人！你都要為他們負責！」
「我真的太累了，顧默宸，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張婷閉了閉眼睛，這些太悲哀了，她都不知道跟誰說，她覺得巨大的壓力壓得她喘息不過來。「你知道我強顏歡笑一直裝著不在乎騙自己過了多久嗎？我都不知道這兩個月我怎麼過來的！」
「那就繼續騙自己，生活很美好，不走下去，又如何能夠知道前方沒有自己再愛的人呢？」就像他，失愛一次，又找到了愛，人生如果自己終結，那誰知道以後會有什麼呢？
張婷閉著眼睛，一陣陣倦怠的睡意如潮水般襲來，她說：「你走吧，我沒事，我下不去手，你也看到了！」
「那就起來吃點東西！」顧默宸把外賣擺放到桌上：「既然生活還要繼續，那就起來吃飯！」
張婷不說話，也不睜眼。
顧默宸就說道：「你吃完，想清楚，如果我是你的話，一千萬我會要，並且再張口要一千萬，以後養孩子還是需要錢的！」
張婷突然睜開眼，看向顧默宸：「顧默宸，那是顧寧川的錢，你不心疼嗎？」
「你也說了，是顧寧川的錢！不是我的！我為什麼要心疼？」
「不用了，真的給我一千萬，我也不知道怎麼去花！」她從沙發上坐起來然後拿過筷子吃飯。「謝謝你！」
顧默宸看了看她，不放心地問了句：「你真的確定你沒事？」
「要死剛才就死了，這不是下不去手嗎？還讓你請來了開鎖匠！你走吧，也放心，我不會做出什麼，我也無暇顧及，我怕這個孩子留不住！我以後就只有他了，會努力活的！」
顧默宸點了點頭，終於放心地宸去。
下車的時候，他看到了一輛計程車停在張婷的樓下，瞥了一眼，也沒多在意，就走了。
水庫邊。
當曹澤銘對蘇墨瞳喊出她對他不公平的時候，她反駁道：「這種事如何來談公平不公平的？何況我又不愛你！」
「墨墨，你沒愛過我嗎？」曹澤銘反駁，眼睛鎖住她的眉眼。
這個女人，撒謊的樣子真是一流，就這麼反駁，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嗎？
「我的確沒有愛過你！」她眼神躲閃。
「不！墨墨！」曹澤銘緊盯著她的眼睛：「你還沒學會撒謊！」
說著，他慢慢地靠前，抬起了手，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撫上了她的臉頰，他低低一笑，緩慢啟音，「你愛過我！就這麼不愛了，你說我怎麼能甘心呢？」
他的手指冰涼冰涼，讓蘇墨瞳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許是他今天喝了點酒的緣故，他的隱忍到了極限，所以才這樣難以控制。
蘇墨瞳後退一步，躲開他的碰觸。
曹澤銘的目光似乎在那一瞬間降到了冰點，但是卻又浮現出一個邪肆的笑意，他的視線鎖住蘇墨瞳的臉，「墨墨，你說，如果我跟你老早睡過了，顧默宸還有這個機會兒嗎？」
他的語調是平和的，可是卻也讓她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
蘇墨瞳的心臟縮了起來，倔強地抿唇，她是喜歡過他，可是，誰的青春年少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呢？那時候的愛，跟現在的愛是不一樣的！他又何必糾結呢？
「已經毫無意義了，你答應過不再糾纏我的！」
只見曹澤銘詫異的挑了挑眉頭，隨後撩起一個動人的微笑，眼底是璀璨的星光。他的眸光流轉著，倏地伸出修長的手指一把扣住蘇墨瞳的脖子，「墨墨，你還真是讓人生氣你說掐死你，我再自殺，陪你一起死，是不是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不——」蘇墨瞳搖頭，眼神里都是驚恐。
曹澤銘的手指在她的脖子上收緊。「我寧可掐死你，也不願意看到你給別人的孩子當后媽，你實在是太對不起我了！」
蘇墨瞳只覺得頭皮發麻，感覺他真的會動手掐死她一般。這一刻，蘇墨瞳覺得要窒息了，這個男人真的要掐死她，不像是開玩笑的。
她說不出話來。
而後，他的手一直收緊！
蘇墨瞳望著他，望到他的眼底，他也望著她，最後將頭忽然埋在她的頸間，然後唇，輕輕地吻上她的脖子。「墨墨，我被你折磨瘋了，想死！」
他倏地用力下去。
蘇墨瞳在最後虛弱地低喊：「曹澤銘，不要」
「說你愛過我嗎？我要一句實話！」
蘇墨瞳閉上眼睛，虛弱地吐出一句話：「愛過只是曾經」
曹澤銘的是身子一僵，得到這樣的承認，卻讓他心間如此的酸澀，他的手一松。
蘇墨瞳大口的呼吸，頸上卻是一痛，他居然咬了她，那樣用力，彷彿要將她咬碎了一樣，她奮力掙扎，他卻攥緊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墨墨，你怎麼可以如此的對我？」曹澤銘溫熱的呼吸在她耳邊吹拂，那痛苦的語調，讓她心顫：「為什麼你的愛不堅持？？」